“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全力反攻吐蕃蛮夷!”
“敌将已死,我军大胜,弟兄们,冲锋!”
“报效朝廷,杀敌建功就在此刻,杀!”
相较于士气低微,惶惶逃窜的吐蕃军队,而唐军此刻却是士气大盛,房俊、尉迟宝琪、薛仁贵、郑仁泰、韩威等则率领着大军振奋地向吐蕃军发起猛攻。
“不要慌,不要乱窜,随本将冲锋......”
眼看着王旗确实已经倒下了,农卡顿的心头也是发颤倒寒,可看着周围望而却步,更双股战战几欲往后遁逃的军士,更是急不可耐,焦急的大呼。
若是自己的军阵完全被己方的军士所冲散,这场战争就真的只能功败垂成了!
可是,在王旗在众目睽睽下的倒塌,他根本劝阻不住这些灰心丧气、往后奔逃的军士,更有些闷头闷脑的军士胡乱地闯入了他的骑下。
农卡顿眼里一寒,手中的大刀凶狠地劈开了那名闯在他面前的己方步卒,狂飙的鲜血猛溅在他的脸上、裘衣上。
可他却没有丝毫的顾忌,狰狞着邪气焕发的面庞,恶狠狠的大喝:
“再有往后退缩者,杀无赦!”
可是,他根本主宰不了这已经混乱不堪的战场,他这一刀并没有杀住军队毫无斗志的士气,反而在军中引起了更强烈的恐慌。
而在他们的前边,薛仁贵等人则率领士气如虹、悍勇如虎的唐军,如同洪流冲击般扬起风尘滚滚,强悍地冲撞了过来,在吐蕃军士中激起了千道血浪。
相比于农卡顿的大刀,对面唐军那手持方天画戟的杀神,更为地令吐蕃军士们胆颤心惊。
“某家吐蕃大将农卡顿,对面的唐将可敢决一死战!”
面对着冲阵过来骁勇的唐将,农卡顿目光一冷,手中大刀舞动,高叫着策马迎接了上去。
他明白,如果不斩杀对面的唐将,他手下的军士根本抑制不住那恐慌的心境。
“既然你要过来送死,本将又有何不敢接招!”
虽然薛仁贵听不懂吐蕃话,但也明白对面吐蕃将领抡刀冲来的意图,脸上扬着傲然的大笑,画戟抡动,锐利的月牙戟刃闪烁着丝丝的寒芒,霸道的一戟腾空砍下,仿佛一击就想要将对面的吐蕃将领结果。
铛!
刀戟火光,在空中攒射!
农卡顿汗如豆大,脸色绛红而痛苦,在两兵相交之时,顿时猛然感觉一股强大的巨力扑过来,直痛得他虎口撕裂,鲜血从虎口出迸出,大刀被打落。
心神惶惶的他,惟恐性命之忧,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勒住缰绳,拨马就走。
“呵呵,想走!”
可是,薛仁贵哪里能放,猿臂一舒,画戟优美的在空中划出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弧光,锋锐的月牙戟刃从左到右,在右边狂暴地横砍向农卡顿,将其拦腰斩断!
“吐蕃大将......不过尔尔!杀!”
薛仁贵冷笑着高举着画戟,在次引着大军向前方冲杀。
“杀!”
随着农卡顿这个新换上来的前军主将再一死,再加上薛仁贵的神勇无敌,唐军顿时越战越勇。
“农首领都......跑啊!”
而对面的吐蕃军士此刻看着唐军已经像是看着魔鬼般恐慌不安了,那些心神已经跌倒低谷的步卒更是在军中四处乱窜,胡乱地亡命。
而那些农卡顿带来的骑兵,见着自己骁勇的首领不过两回合就陨落在对面唐将的手中,内心也在顷刻之间坠入了绝望之中,纷纷调转马头,往回奔命。
吐蕃军士更多的不是死在对面唐军的手里,而是死在自己军队的践踏之下。
“快把王旗扶起来,本赞普还没有......”
凝视着此间混乱不堪的战局,己方军士节节败退的状态,松赞干布惶惶地从地上爬起。
他想要推开周围群臣以及卫士的护卫,站在高台上,向着己方军队大声地宣布自己没有逝世的消息,可却被自己的卫士死死地拦住。
“赞普,那名箭术了得的唐将正在向我们中军冲来,赞普你可不能出去呀!”
松赞干布猛的一震,缩了缩头,长呼口气,显然那近在咫尺的死亡噩梦并没有从他心头的阴影里消散。
透过环卫在他周围军士的缝隙,松赞干布瞧见着那名骑着身高一丈有余的白马手持金光闪闪的方天画戟的年轻大将,宛如天神下凡一般,神勇无敌地凿穿了他的军阵并长驱直入地往他的中军赶来。
“加强防卫,让弓箭手狠狠地冲他射击!”
松赞干布汗渍层层,阴沉地咽下一口恶气,急切地加紧自己周围的布防并决心好好招呼这位差点夺取自己性命的唐将。
可惜,他的将令还没有传达出去,他便先迎来了噩梦。
一名壮年的臣子在泽拉达护卫下领着数十名将校灰头灰脑地从后面闯入高台。
“琼波邦色,你不是在主掌后营吗,怎么到这中军来了!”
看着这名失魂落魄的臣子,松赞干布心头大忧,眉眼大皱,焦急地冷呵道。
只见那命壮年的臣子,如丧考妣般地悲凉地顿在松赞干布的面前大嚎:
“赞普,我们的后营被过万的唐军骑兵突袭了!后营损伤无数......”
“什么!”
好似一震晴天霹雳就在松赞干布的耳边震起一般,此刻的他,两眼无神,面色苍白,就跟个木柱般钉住。
哒、哒、哒......
随着琼波邦色到来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震动大地的马蹄声。
突如起来的骑兵让一票吐蕃君臣呆滞的瞪大眼睛,都看了过去。
滚滚尘埃之中,只见一支至少上万人的骑兵气势凶猛地穿凿后营向他们奔驰而来。
当先一名面色黝黑,身量魁梧不似中原人的唐将手持大刀,面风高叫:
“本将羽林卫勋府中郎将契苾何力奉羽林卫刘仁轨将军之命前来支援,吐蕃蛮夷,还不速速前来受死!”
“唉......”
回过神来的松赞干布环顾着兵败如山倒、四面楚歌的己军,看着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嘉诚城墙,心中忿恨不过,猛然喷出一口热血,一头栽倒在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