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勒诸部的儿郎们,俟斤赫德已经被本将斩杀,是战是降,本将悉听尔等之便!”
程处弼横戟立马,声嚣冲天,桀骜且霸凌地环视着周围地包括回纥在内的铁勒诸部的战士,睥睨如斯,视若无物。
“是战是降,悉听尔等之便!”
程处弼的威武雄杰,也振奋了所有大唐将士的热血红心,也一个个迸发出大国雄军的豪情烈胆,一连三声,振臂高呼。
“我等愿降!”
心胆俱裂的铁勒诸部战士们,听到此番震慑山川的雄豪之声,纷纷从程处弼那惊世一击中清醒过来,放下武器,匍匐在地,举手投降。
本来被程处弼和阿史那社尔的军队合围在内,外无逃生之路,就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想法,大唐的将军既然给了如此的条件,他们如果不顺势下滑,获得新生。
而且,程处弼刚才一戟将名震铁勒的俟斤赫德并人连马砍为两节,展现出了骁勇无敌的战力,又如何不让人又敬又畏,心悦诚服。
之前背对着俟斤赫德,现在迎面着程处弼的阿史那社尔此时此刻也是一脸的震惊之色!
以骁勇闻名草原的俟斤赫德竟然被一个十余岁的大唐小将,一击斩杀,还是血性非常的连人带马,一击斩杀,这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更让人心神震慑的事情,这件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虽然因为俟斤赫德身体的阻挡,他没有看到程处弼是如此挥舞那凛冽的一戟,但是俟斤赫德和他身下的战马被砍为两节,是眼睁睁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情!
望着在阳光下,那自负傲然、藐视一切的身影,那一滴一滴滴撒着鲜血,泛起令人刺骨胆颤、一直凉到骨髓深处的寒光的画戟!
阿史那社尔根本不敢想象这一戟,砍到自己的身上是如何绝望的光景......
此子年纪轻轻,便身负千斤之巨力,更兼万夫莫当之勇,怪不得天可汗陛下要以此人为将,远征薛延陀!
阿史那社尔一面在心间表达对李二陛下的崇敬之情,一面将手中的马刀挂入刀鞘之中,主动驱马向前,轻笑着向程处弼钦佩的说道:
“在下阿史那社尔,此番率兵前来乃是听闻薛延陀不知天命,不识恩德,妄图挑战天威,而天可汗陛下为保北疆安宁,亲率大军远征,故愿为天可汗陛下效死,蒙赖天可汗陛下之荣德!”
“今番得以目睹将军之神武绝伦,一戟将俟斤赫德斩于马下,方知自己庸人自扰,画蛇添足矣!”
看到迎面而来的突厥将军,主动收好刀刃,主动上前示好,而且,此前从交兵之时,就从兵刃交锋之中,感受到了对方的善意的程处弼,命令段瓒等人收拢降兵,也挂好画戟,向着其人纵马而去。
一听到对方自称为阿史那社尔,并道明自己的来意之后,程处弼便明悟了。
原来是李二陛下的脑残粉,怪不得会如此帮助自己围剿铁勒诸部的人马。
但是,程处弼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因为他不确定此刻的阿史那社尔是否真的是历史上的阿史那社尔。
阿史那社尔此刻说出来的话,是出于某种利益的考究,还是半真半假,亦或是都是发自真心的肺腑之言。
因为历史上阿史那社尔也曾率领五万骑兵征讨薛延陀,但那时的薛延陀并没有像今日一样受到李二陛下的进攻。
结果,阿史那社尔的部下久罹战争之苦,纷纷逃回西突厥,其本人也被薛延陀打败,败走高昌国。
在贞观九年的时候,阿史那社尔因为畏惧西突厥进逼,率部内附唐朝。
贞观十年,阿史那社尔入朝,被封为左骁卫大将军,其部落被安置在灵州。
不久,李二陛下又将皇妹衡阳长公主嫁给阿史那社尔,让他统领屯兵,才开始了他在大唐建功立业的光辉一生。
但是,现在的阿史那社尔没有遭受战败之苦,手上也握拥着数万人马,今非昔比,他必须要保持一颗谨慎的心。
“原来是都布可汗大人,可汗说笑了,可汗远道而来,勤王师而定叛逆,自然是劳苦功高!”
程处弼在距离阿史那社尔五尺之处停了下来,也道出了一番漂亮的言辞,对阿史那社尔予以回敬。
“更何况众人拾柴火焰高,我大唐有都布可汗这样的忠心之臣,诛尽宵小,亦是陛下之幸,百姓之幸!”
“将军大人说笑了,这都布可汗之称,不过是权宜之计,是我阿史那社尔妄自尊大而已!”
阿史那社尔苦涩一笑,既有谦逊之词,又有自伤之愁的叹息道。
“而将军大人虽然年少,但已位于左卫将军,他日出将入相,必然不再话下!相反,我阿史那社尔,欲为天可汗陛下麾下一将,亦是难事!”
难道现在的阿史那社尔当真和历史上的阿史那社尔一样?
程处弼为阿史那社尔这一番不像有假的言辞说得将信将疑,灵机一动,扬笑和声睦语道:
“若是可汗大人心存唐室,可汗大人可在在下剿灭铁勒诸部之后,随本将前往阴山下的中军王帐,向陛下述职,相信以可汗大人此番驰援之功,陛下一定会大肆赏赐!”
“将军所言当真!?我真的可以入仕到大唐朝廷?”
阿史那社尔听到程处弼的话,惊喜不已,主动踱马和程处弼拉近了距离,激动的询问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程处弼被阿史那社尔喜出望外的惊喜之态吓了一吓,表面上依旧如沐春风,暗下心嘘不已。
难道这逼是背背山,真和李二陛下有一腿......
不知道程处弼心思的阿史那社尔兴高采烈,拱手而对,出言高唱:
“好!请将军大人下令,在下愿追随将军,建立功业,报效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