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鸭绿江西,易山。
山头的夜空上繁星浩瀚,精致极美,而山间却是火光莹莹,空气之间更是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末将不辱使命,已攻下易山,敌军两千人,斩杀一二百六十七人,俘虏七百三十三人,我军无一人伤亡,特来向将军大人复命!”
一袭甲胄在身、血染征袍的将领恭敬地站在营门,恭迎着门前头戴双凤飞天紫金冠,身挂明光吞云铠,手持画杆方天戟,踏着一匹浑身雪白、没有半分杂毛的雄壮战马的威武少年将军。
“好,正则这些时日还真是没有丝毫的懈怠,勤于军武,本将果然没有看错人!”
少年将军将手中的方天画戟交给身旁的亲卫,纵身一跃,从白马上越到刘仁轨的身前,双手将他扶起,言语之间尽是赏心之意。
他虽然趁着这易山守军根本不可能意识到敌军会突然从国家内部出现,并且根据夜幕制定下了这出其不意的夜袭之策,但刘仁轨确实指挥了得,以不过五百人的军力,便取下了易山营。
“全仗将军大人之谋略规划,末将不敢居功!”
刘仁轨恭敬地再次拱手,眼眸之中全是对程处弼的无限崇敬。
是将军大人一手策划了跨海远征的宏图计划,也是根据将军大人的安排部署,才做出了今晚的奇袭之策,没有一丝一毫地折损,便轻取了这易山营。
而且现在他不仅仅只是一个造船厂的造船副使了,现在的他是正四品下的勋府中郎将,统领着一府的人马。
“跪下!”
勋府左郎将契苾何力领着一路军卫押解着一名只穿着亵衣的高句丽人,推到程处弼的身前,将其按在地上。
“他是?”
程处弼看向眼前这个的俘虏,眼前的俘虏同周围那些皮糙肉厚的俘虏不同,细皮嫩肉的,还很年轻,应该是长期养尊处优,或许应该是这座山营的主将。
“回禀将军大人,此人正是易山守将小酋然得所!”
刘仁轨俯身向程处弼禀报道,自从将军大人告诉自己要准备进攻高句丽之后,除了造船和勤练军武之外,他还学习了高句丽的语言和文字,要的就是在需要的时候有备无患。
“噢,易山守将?抬起头来,让本将好生看看!”
程处弼拔出腰间的盘龍剑,点在了那人的下颚。
“将军大人,末将愿意归降,求将军大人饶命!”
瞥过颚下与脖间的血管近在咫尺的锋锐宝剑,冷汗从然得所的额头直冒,眼中充满着生命危险的恐慌,用着高句丽的语言颤声讨饶。
“饶命?要饶你性命也不是不可以,你也要让本将知晓,让你活下来,能够获得怎样的价值?”
程处弼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盘龍剑,剑尖优雅地贴着然得所脖颈、脸颊灵动的滑动,如同冰雪美人在跳一支绝美的舞蹈一般,只是这舞蹈是死亡之舞......
将军大人,竟然也会高句丽话!
刘仁轨本来想上前为程处弼做翻译的,但听得程处弼那一口流利的高句丽话,除了打心眼里的敬佩,再也道不出别的来。
其实,程处弼不只会高句丽话,世界上所有的语言、乃至动物的语言他都会,因为他吃下了之前系统的奖励哆啦a梦的神奇道具——翻译魔芋。
“明白,明白!但凡是山寨之物,金银财宝、粮草军械,将军大人有所需求,尽管拿去便是,小人一定全部奉上!”
冷汗淋漓的然得所,连连点点,颤颤巍巍的说道。
“你不过是本将的阶下之囚,你山寨之物也全是本将的战利品,你难道认为本将杀了你之后,这些东西就不归本将所有了?”
程处弼冷笑微微,手中的盘龍剑轻动一分,尖锐的剑刃在然得所的脖间皮肤上抹过一道细痕,鲜红的血液缓缓从划破的皮肤中溢出。
“将军大人饶命,求将军大人饶命......”
感受着脖间的火热与冰凉,然得所重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临近,把头猛磕。
“不要那么着急磕头,本将问你,你可知晓这江水对面,是个什么城池?”
程处弼再次用剑挑起然得所的下颚,遥指着山寨正对面的城池,冷声询问道。
“大行城......大行城?小人明白了!”
目视着剑尖所指的方向,然得所细细自语,忽而所悟,向程处弼详细的禀报道。
“大行城内,守将名为安固,是我国的大酋其下本来有五万人马驻守城池,但因为大对卢为了对付唐军......
不,为了对抗天朝上国的军队,派遣了两万人前往增援,现在城中还剩下三万人,其中有一万的骑兵,两万步兵!”
“你说的可曾句句实属?”
转眼之间,那柄锋利的盘龍剑又直点在了然得所的鼻翼前。
“小人怎敢欺瞒将军大人!”
然得所虔诚地磕头,颤抖的回答。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他的回答有半点作假,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却非常利索的少年将军会一剑把自己给斩了。
“谅你也没这个胆量!那那边呢?”
程处弼收回了盘龍剑,又指向了山寨的东北侧。
“泊汋城城守大酋温沙,手下掌握三万人马,为了对抗天朝上国的军队,派遣了两万人前往增援,现在城中还剩下一万人!”
然得所飞快地答道,他可不想那柄宝剑又回到自己的脖间,但想什么来什么,眼见着又快要回到自己脖间的剑尖,连忙斩钉截铁的磕头保证。
“将军大人,小人所言句句为真,绝没有半分的假话,也没有丝毫的隐瞒!”
“好,你很忠诚!可惜,你已经没有半点的利用价值了!”
但一道寒芒划过眼眸,然得所便永远的跪倒在了地上,再也抬不起身子,血液马上将土地染成一片赤红.....
“所有俘虏,全部活埋!我们的行动,绝对不能走漏一丝风声!”
将盘龍剑收入剑鞘中的程处弼,目睹着那些沉浸在恐慌中的俘虏们,冰冷地道出了他们生命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