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大将军,我们已经阵亡了三千人,但我们的军士已经登上白岩城的城头了!”
一名满脸是血的但身上的明光铠依然闪亮的靺鞨族将领跃马从阵前赶到阵中向李谨行拱手禀报,虽然战场之上不能言笑,但他的脸上却洋溢着兴奋与热血。但现在在大唐的麾下,有着强大的武器,他们可以减少更多的伤亡。
“很好,传令下去,刀盾手率先推进,长枪兵紧随其后!登上城去的士兵务必要守住阵地,等待后面兄弟的来援!”
李谨行摘下望远镜,沉冷的面容上扬起一抹激昂之色,大手一挥,奋起进攻。
这成倍士兵之命的巨大差别,更点燃了他心中的火热!
但现在,手上是成为大唐精锐重新编成了一统禁军,他相信在以后更长远的训练磨合中,在靺鞨族的勇士们真正融入并熟悉了大唐的战法之后,这样的差距还会有更大的拉大!
“诺!”
那名将领,神色一定,纵马而去。
“泉盖苏文,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看看我们靺鞨一族的强大!”
李谨行再次架起望远镜,凝望着城楼上匆忙指挥的泉盖苏文,嘴角的弧度非常的舒适。
“大将军,是不是该我上场了?”
李谨行身后一位身着明光铠身姿魁梧的靺鞨将领,用望远镜观察过战场的情况后,向李谨行请示道。
这员靺鞨将领身后的军士也有一两层以上穿着着明光铠,就是那些没有穿着明光铠的军士也都一个个身披着连环重铠,但他们手上都手持着代表大唐最强战力的陌刀。
“族叔,现在还不到时候,泉盖苏文的锐气还没有消磨多少,再等等!”
李谨行张望着城楼上泉盖苏文忙而不乱的态势,按下了那员靺鞨将领出战的心思。
这支五千人陌刀兵是他好不容易凑备出来的,都是他下了痛血将从国番监毕业的学员们抽调两千人出来,加上在全族精选的三千勇士组织的最强王牌!
整支部队都是由将官组成,由他的叔叔右忠番卫将军突瞒咄亲自带队。
既然自己主动请缨,要在这白岩城立下投奔大唐的第一功,那么自己就一定不能辜负陛下的厚望,一定不能在那么多大唐将军都督们的众目睽睽下丢人,一定要破了这白岩城!
所以,他不能急,要静下心来等,等到泉盖苏文的人马失了锐气。
然后,一举将他们歼灭!
随着战争的交合,新式飞云梯的成效也慢慢地凸显出来。
再也不是断了主梯,整台云梯就在战场上报废了,副梯地运用与贴合,大大增强了云梯的寿命,越来越多的唐军登上了白岩城的城头。
“禀报将军,我们已经折损了一万人,请将军大人示下!”
又一名穿着明光铠的靺鞨将领跨马向李谨行而来,他的到来,象征着上一名传令的将官已经阵亡了,但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气馁。
在国番监上课的时候,祭酒大人就告诉过他们为国捐躯是死得其所!
就是他们死了,他们的骸骨也会被运回大唐安葬在忠魂祠中,为香火所供奉。
而他们的名字也将永远镌刻在国番监的英雄纪念碑上,永远激励着投身于大唐的族人们奋勇前行!
“进攻!”
李谨行没有丝毫地异常,只有不动如山,坚如磐石的两个字。
不少将士都露出疲惫之下,原本从城楼上射下来的密集箭雨,也变得疏疏落落,而越来越多的唐军将士攀上了城楼。
“看来泉盖苏文已经无计可施了!族叔,带上你的五千陌刀手登上城去。”
一直紧盯着战场的分毫变化的李谨行,终于看到了战胜的切机,胜券在握向着身后的突瞒咄下令。
“本将现在只有两刻钟的时间,这两刻钟的时间内,本帅要泉盖苏文、泉盖苏莫的首级!”
“诺!众将士,随我来!”
突瞒咄,领着武装到牙齿的陌刀手,风风火火地大步向前。
“咚咚咚”,沉重的战鼓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不弱反振,直冲云霄。
“什么情况!”
泉盖苏莫死死盯着眼前这些披着银白重甲、手持巨刀的五千勇士,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些奇怪的兵士身上那坚固的盔甲竟然刀枪不入可以挡住很多次的刀划枪刺,但他们那手上看着就狂猛的大刀,只要一刀就可连人带兵器,砍成两断。
“这是陌刀,只有大唐最精锐的战士才有资格使用的武器!而那明光铠,这是大唐中高级军官才有资格穿戴的盔甲!”
泉盖苏文倒吸一口寒气,撑着因为长时间指挥而沙哑的喉咙,解释道。
“这是一支由将官精锐组成的陌刀手!看来李谨行这一次,是要来真的,不死不休了!”
“大哥,怎么办啊,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李谨行像疯狗一样死咬着我们不放,要不要把后备军也上了?”
泉盖苏莫一枪刺穿一名陌刀手的喉咙,向着身后护卫的泉盖苏文说道。
“不行,那是最后的一股生力军!”
泉盖苏文毫不犹豫的断然拒绝,那一支生力军是他用来在从白岩城撤向乌骨城时断后用的人马,绝对不能现在就使用出来。
这才第一天攻城!
“这样下去,我们......那该怎么办!”
泉盖苏莫用战袍擦了擦脸上的血脂,面露苦色。
“还能怎么办,死守!城在人在,城失人亡,本帅与白岩城共存亡!”
泉盖苏文一剑砍裂身上的大红战袍,绑在额前,贯声大喝。
“我等愿随大元帅赴死!”
见主将如此英勇,虽然有些精疲力竭的将士,也壮志慷慨,抖擞精神。
李谨行瞳目圆睁,声音冰冷:
“故弄虚势,振奋士气......呵呵,泉盖苏文,你现在也就这点本事了,今日这白岩城,我是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