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势汹汹、势如奔雷的左卫铁骑岂是这些普通的高句丽军士所能阻挡!
更别说他们在街上救援百姓,不少军士手上都没有携带武器,只是万骑一个冲锋,这些高句丽军士不是成为了刀下的亡魂,就是成为了马蹄下的血肉。
斩杀这一条街道上的高句丽军士之后,左卫铁骑也没有停下疾驰的马蹄,依旧奋勇奔驰,向皇城冲去。
“将军,沿着这条街道,再过两个路口就是王城与宫城之间的安福门了!我们就这样,一路奔进皇城,杀向宫城吗?”
策马在程处弼的左侧,段瓒边行,边向程处弼问道。
“但按照长安城的规矩,安福门一般都不会打开的,更别说是这个时候了,如果要杀入宫去,我们只能攻城了!”
“这安福门前的道路,非常的狭窄,一旦高句丽军士围困住我们,我们骑兵的优势就会完全丧失!”
熟知长安城的他们,这高句丽王宫对于他们,就有一张完整的活地图在心中,不需要按图索骥,就可以直接知道自己的位置,还有即将达到的地方。
“谁说我要从安福门进攻高句丽王宫了!你们可知道现在高句丽王宫防守最为薄弱的是哪里!”
程处弼扬起一个冷傲的弧度,反口一喝,夹紧马腹,万里烟云照就之意的扬蹄奋飞。
“传令下去,到下一个路口我们左转,然后转道攻向掖庭宫!”
他来到大唐之后,最先接触的宫廷规矩,就是宫城皇城都的落钥制度,凡皇城宫城合门之钥,先酉而出,后戌而入;开门之钥,后丑而出,夜尽而入。
这个时候,高句丽王宫所有的城门都肯定是关闭的,他们要攻入王宫,无论是硬攻还是智取,都只有一种选择。
只能是让人登上城墙,从宫中打开城门。
“掖庭宫!将军果然妙策!”
段瓒心神一震,敬佩一叹,也奋勇直追,紧随其后。
如果要问王宫之中,禁军防守最为薄弱的地方是哪里,那么一定是掖庭宫!
王宫中的前端是王城,是一统各部门官署的办公用地,是高句丽全国上下的运转核心,其重要性当然不言而喻。
王宫的后端是宫城,左侧是掖庭宫,是宫女居住、劳动的地方。
一统是后宫,是高建武和他的妃嫔们居住的地方。
而右侧则是东宫,是高句丽王太子所居住的地方。
整个王宫,最重要的当然是高句丽王,其次则是王太子,再来是皇城中的百官官署,最后才是这些宫女们。
别说保卫这些宫女了,这些宫女的地位,甚至还没有一些禁军军士的性命重要,不少禁军军士都是功臣勋贵子弟补缺。
更别说,现在京师战事吃紧,保卫高建武的禁军都不够,哪里能派遣那么多的禁军去保卫这些宫女呢。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紧靠在掖庭宫旁边的,有一个北城的外城城门,芳林门。
从平壤城外,芳林门城墙高大,坚不可摧,但从城内,唐军的将士就可以直接通过城内的城墙台阶,直接登上芳林门。
而且,因为北城的外城墙和宫城的北面城墙是合二为一的,所以通过芳林门可以直径到达掖庭宫的城墙上。
“停止进军!段瓒,你带领一千军士从修德坊穿入,下马步战,从芳林门登上城墙,转道掖庭宫城楼,打开掖庭宫西门!”
尚未到达掖庭宫西门,程处弼便已然按住缰绳,分拨人马,安排任务。
“喏!众将士随我来!”
段瓒将手一招,分领一千人马,左转向修德坊驱驰而去。
“其余人等,随本将以弓矢压制掖庭宫城楼上的禁军,轮番射击,掩护段瓒打开城门!”
而程处弼则挂好画戟,摘下朝天弓,张弓搭箭,再向掖庭宫奔驰而去。
“骑射!”
凝视着视野之上的掖庭宫,程处弼昂声下令。
箭雨飞蝗,向掖庭宫以优美的抛物线倾洒过去,宫墙之上的守城禁军,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就已然有不少倒在了箭雨之中。
“敌袭!是敌袭!”
“唐军!是唐军!唐军入城了!”
“唐军!唐军怎么会入城!”
当一轮箭雨过后,城墙上的禁军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都非常地慌乱,急忙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都慌什么,乱什么!快去禀报所大酋,同时向芳林门求援,弓箭手准备,伺机对唐军进行反击!”
城门守将压制住此刻慌忙的心声,大喝着将身边那些军士惊恐的灵魂拉了回来,有效地组织起来。
但左卫精骑的箭雨却没有停,死死地压制住城墙,让城头上的高句丽禁军不敢抬头,一抬头就要送命。
“将军,唐军的弓箭手是曾轮番射击的,我们根本不敢冒头,就算包括城门的人马,我们才只有仅仅两百人,完全不是这些唐军的对手!”
城上的一名禁军劫后余生地从一根与自己的咽喉相差七八公分的弓箭边上穿过,心惊胆寒地靠着城墙,向守将抱怨道。
看到这里,总有人会想,为什么皇宫的一座城门守卫才只有区区三百人?
所夫孙留在皇宫之中的才只有一万禁军,这一万看似很多,但要分配到皇城、宫城大大小小三四十座城门、宫门,还要分人保护高建武、众妃嫔、众官署衙门可就完全不够看了。
一座城门能有两百来人已经算是人数够为宽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