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快给我剿灭这群反贼!”
车驾中的太监突然从马车中冒出来,朝着这主将大吼大叫,但吓破心胆的他,说完之后,就立马让赶车的军士调转车头,向后奔赶。
“喏......”
主将黯淡地抬起头,嘴里只有自知的苦涩。
剿灭,拿什么剿灭,用来监管这些步卒而部署在外围的两千骑兵早就在对方箭雨和冲击下消灭了......
单靠这几千用来押解军辎的步卒还不是精锐步卒如何能够挡住平原作战王者的骑兵!
“大酋,反贼来势汹汹,我等根本就抵挡不住啊!”
越来越多的步兵从前沿撤退下来,狼狈地向后逃窜,蝼蚁尚且偷生,更别说他们了,谁愿意成为那些战骑的刀下亡魂。
“冲锋!”
强大的骑兵在程处弼、刘仁轨、李震的率领下,不断在这支辎重军军中穿插、分割、切碎,刚踏着一批军士的尸体又立马冲散了另一批军士的军阵,所过之处,鲜血飞溅,哀嚎连天。
“放下辎重,快速向后撤离!”
望着骑兵越来越近,而自己的兵士兵败如山倒,高句丽的主将只能当机立断地下达撤退了命令。
“想跑!”
薛仁贵挂好手中的画戟,摘下背后的长弓,弓满如月,向着那往后撤离的主将便是一箭。
但在此前,另一支穿云逐日的箭羽,早已破风强袭而出!
完了!这次的战功要被将军大人给抢了!
回头看到程处弼冲自己微微一笑,而他的手上正握着那柄朝天弓,薛仁贵的心只能是默默地滴血......
“啊......”
只闻得一声惨叫,高句丽的主将应声栽倒,从战马上滚落下来。
薛仁贵再一回头,面色大喜,射中那主将的箭支并不是将军大人的箭支而是自己的箭支!
而,将军大人的箭支似乎还在飞行......
“啾......”
先闻得马匹发出慌乱的长鸣,但见那辆马车左侧的车轱辘,已经断开车身,紧接着整辆马车的重力往左倾斜。
而程处弼射出的那一箭,就蛮横地刺穿左轱辘,霸道穿过车室木,插入车室之中!
在飞快地奔驰下,没过几秒后,右轱辘也承载不了马车的重量,分离散架,空荡荡地坐室栽倒下来,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在平地上腾空翻,崩肢离散......
原来将军大人并非是要和自己争功,而是为了不让那辆马车中人逃跑!
“将军神射,末将佩服!”
薛仁贵不仅为程处弼的箭术所佩服,更为程处弼的人品所折服!
“段瓒、李伯瑶,他们都到了,快和他们一起,把这些高句丽人都围剿起来,可别放跑一个让他们回去报信!”
程处弼平淡地挂好朝天弓,望向前边长空下飘扬的“段”、“李”大旗,神闲气定的命令道。
如今已是四面合围,这些高句丽人就是插翅也难飞!
“喏!众将士随我来!”
薛仁贵向程处弼一拱手,挂好长弓,飞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纵情地奔驰而去......
“禀报将军大人,敌军骑兵两千、步兵八千,包括敌军主将及其亲卫共计一万零一百零一人,我军斩杀六千零七八人,俘虏四千零二十四人,多出来一人为传旨太监,无一人逃脱!”
“除此之外,我军还收缴黄金一万两、军粮五十万石!”
“我军无人阵亡、重伤,轻伤一百八十九人,请将军大人示下!”
清点战功之后,段瓒带着无比喜悦的神情向程处弼高兴地禀报战果。
虽然从军事力量对比角度,从敌我军情来分析,这场战争打得实在是毫无悬念。
以大唐第一精锐的左卫禁军对对抗辎重部队,无论怎样打,其结果都只有一个,都必然是大唐必胜、敌军大败。
但这次的缴获非常丰厚,整整五十万石的粮草,有了这五十万石的粮草,他们都不需要从海上、从国家运粮过来,只单单依靠这次的缴获,都足够他们这次征战的军用。
一万两黄金,好家伙,连李二陛下大败王世充、窦建德都没能得到一万两黄金的封赏,这里竟然准备了一万两的黄金!
“那个传旨的太监呢,带上来让本将看看!”
通过这些战利品的缴获再加上还有一个传旨太监,程处弼就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了。
这或许不仅仅只是一次军事物资的运输,更可能是一次封赏。
“请将军大人饶命,请将军大人饶命......”
不过一会,两名左卫军士就一人一边拽住一个老太监过来,一把扔到了地上,那老太监也很识趣地看着形势认得程处弼是主将,跪伏在地,连连讨饶。
“想要让我饶你性命,可以,不过你要先回答几个问题,让我感到满意,明白吗?”
程处弼伸出手中的画戟以戟尖撩起那老太监的脑袋,悠然轻笑着问道。
“明白,明白,奴才,一定会让将军大人满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望着程处弼的笑容,老太监可是感觉这笑比凶还要来得可怕,唯唯诺诺地磕头。
“你带领着这么多人、还押运着这么丰厚的钱粮着急赶往大行城,是要过去干嘛?”
程处弼道出了他心中的第一重疑惑。
太监道:“回禀将军大人,奴才是奉了王命,前往安市城下旨。”
“下旨?下旨给何人?”
果然是封赏,听得老太监的回答,程处弼颔首了然,继续问道。
“兵马大元帅、大对卢、东部大人泉盖苏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