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切开了?
刘德香怔了一下,低头看去,脚踝上的大包有一个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小口。
她哭笑不得。
还以为要像在医院里一样,至少一个1cm的切口,鲜血直流。
可是万万没想到叶凡只是用刀尖挑开皮肤。
这能干点啥?
“咦?里面有白色的东西?是虫子么?”沈红妆忽然说道。
张导和刘德香都吓了一跳,秦连成和高雅慧站在稍远的位置探头探脑的看。
“虫子?哪呢?”刘德香声音微微颤抖。
“眼神不错。”叶凡欣慰的笑了笑,“接下来怎么办?”
“……”刘德香无语,叶凡这是带徒弟么?
她看了一眼挑开的皮肤位置,一点特殊都没看见,似乎有白色的痕迹,但那应该是皮肤下的筋膜?
刘德香不懂解剖,只能胡乱猜测。
“不知道。”沈红妆摇头,“哥哥,你来。”
叶凡拿了一根牙签,坐在刘德香的脚前面。
手指轻轻一挤,牙签随即递过去。
一道半透明的白色“丝线”缠绕在牙签上,叶凡随后开始旋转牙签,那道“丝线”越来越长,把牙签变的像是纺锤一般。
刘德香傻了眼,张导也看傻了眼,秦连成、高雅慧站在不远处伸着脖子,一样看傻了眼。
这就是抽丝剥茧么?
会不会像是动画片里一样,刘德香就是毛线勾出来的,随着叶凡手里牙签不断增粗,刘德香会一直“缩水”?
虽然知道这绝无可能,但是在场所有人脑海里想的都是这件事情。
“正常来讲,3天后局部会出现破溃。”叶凡一边转动手里的牙签,一边温声细语的说道。
大家都知道,他是在和沈红妆讲述刘德香的病情。
“然后下肢开始红肿热痛,还会有大面积的红斑。患者一般都会在这个阶段去医院,但是等到那时候的话伤口已经有脓汁流出来。”
“并发症很多,很棘手。”
“哥哥,是什么虫子?”
“麦地那龙线虫病。”叶凡淡淡说道,“现在只在热带的草原、森林里存在,国内不多见。”
“……”张导佩服的五体投地。
肯定是非洲的蚊子叮咬传播的,随即他打了一个寒颤,自己也被咬了……
要是身体里都是这种虫子的话……
张导不敢再想下去,简直就是恐怖片!
“要是等到那个时候,需要外科手术进行了清创,除去线虫的残骸、脓液以及坏死组织。切口至少要20cm,就算是我亲自主刀,也很难不留下疤痕。”
刘德香捂住嘴,她没想到自己在这么危险的边缘走了一遭。
“你怎么看出来的?”沈红妆皱着小眉毛,表情和叶凡严肃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因为它并不是蚊虫叮咬传播的。”
叶凡的话像是一道惊雷,把张导和高雅慧之前的猜想炸的粉碎。
他们都认为麦地那龙线虫是蚊虫叮咬导致的,毕竟刘德香脚踝上的大包是那么的明显。
“麦地那龙线虫是通过饮水传播的,局限于非洲撒哈拉以南中央带的国家。估计是患者饮水有问题,这才导致感染了寄生虫。”
“叶凡,我们吃饭喝水都一样。”刘德香诧异的说了一句。
“有你没注意到的地方。”叶凡笑了一下,他的手依旧很稳,不断转着牙签,麦地那龙线虫被他一点点的从刘德香的皮肤下取出来。
看着薄如纸的麦地那龙线虫缠绕在牙签上,张导心里对叶先生的佩服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张导可不是刘德香或是高雅慧,他年轻的时候下过乡,见过寄生虫。而且这么多年的阅历告诉他,叶先生的诊断是真准,除此之外叶先生的手也很稳,稳的一逼。
薄薄的麦地那龙线虫看上去就根本不吃力,但张导隐约能看见它身上的钩子。
他完全想不懂叶先生到底是怎么举重若轻的把麦地那龙线虫给“取”出来的。
要是换成自己,可能稍微用力麦地那龙线虫就断了。
“这种寄生虫其实你平时也见过。”叶凡微笑着和沈红妆解释道。
“嗯?不是说只有在撒哈拉附近才有么?”
“120急救车的标志是蛇盘剑,《旧约・民数记》21 章中有相关的记载,很多学者认为咬伤以色列人的火蛇就是这种寄生虫。
象征着医学的阿斯克勒庇俄斯之杖,可能也与传统的治疗方式有关。”
“……”
所有人都怔住了。
从刘德香皮肤下取出来的麦地那龙线虫竟然和120急救车上的那条蛇是一个?
我勒个去,奇怪的知识又多了。
“哥哥,你说是通过饮水导致的,为什么会出现在皮下?”
沈红妆皱着眉追问道。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叶凡淡淡说道。
“……”沈红妆的眉毛皱的更紧。
“哈哈哈,你要是想学,我给你几个考验。如果能通过,等你长大之后我收你为徒,继承天医衣钵。”
张导听叶凡淡淡的话语,心里一阵猛跳,心脏仿佛要顺着嗓子眼跳出来。
第四十代天医!
军神沈从文的孙女!
这些合在一起……
张导没说话,只是谨慎的看了一眼沈红妆。
十多分钟,叶凡才微微一笑,把牙签递给沈红妆。沈红妆早已经等候多时,她接过牙签后到桌子上一点一点把缠绕在牙签上的麦地那龙线虫展开。
叶凡的操作看着很简单,甚至刘德香一点都没感觉到疼痛。
但随着沈红妆把麦地那龙线虫展开,刘德香渐渐的目瞪口呆。
足足有一米长的麦地那龙线虫出现在眼前。
很难想象这么长的虫子……就在自己皮肤下面……
而那个包也不是蚊虫叮咬导致的,竟然是麦地那龙线虫要鼓出来造成的。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治疗麦地那龙线虫病,现有的医药都没什么作用,用的还是小棒挑虫这种古老的方式。”
“这么难治么?”沈红妆疑惑。
“其实并不难,难得是这是一种穷病,没有利润,医药公司无法投入巨资研制,所以就是这样。”叶凡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