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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最后的迷题

御史馋猫都察院 贺兰归真 2929 2024-06-29 14:41

  在本书的前面,曾提到从山东调来的戚继光将军,因为作战不利而被罢官,事情的由来是这样的。

  去年,也就是嘉靖三十七年春天,浙直总督、严党重臣、胡宗宪督众军会师进攻岑港,戚继光将军也率军参加了战斗。由于岑港位于舟山岛的两端,地形极其复杂,易守难攻,我大明官军久攻不下。倭奴居高临下,据险死守,我军进攻很不方便,双方死伤都很严重。

  不久,雨季到来,倭寇在高处利用地形筑堤蓄水,等明军进攻时便将堤掘开,实施水淹明军。战斗更难进行,明军这边苦不堪言。

  就在明军忙于进攻岑港的时候,当年的四月,又有大批倭寇自北方窜来,在浙江台州登陆。总督胡宗宪急忙调戚继光将军率部增援台州。戚继光将军督率所部兵马,从舟山渡海,准备前往台州。但中途又接到消息说,倭寇已移攻温州,戚继光将军便又率众日夜不停,直奔温州。

  在半道上,戚继光将军得悉倭寇正在盘石卫的乌牛一带大肆烧杀抢掠。戚继光将军兵分三路,自率中路,猛扑乌牛山。倭寇遥见明军来势凶猛,便奔过馆头,隔山拒守。戚继光将军挥师冲锋,倭寇阵脚大乱。

  明军大队人马乘势拥上,涉水击敌。这次战斗从早晨直打到午后,明军五战五胜。

  到了五月初,又有四千余倭寇,乘数艘战舰,屯泊乌牛、馆头,四处剽掠。戚继光将军亲自率领人马在十里桥、白塔迎战,两创敌兵。倭寇溜回舟中,不敢出来。

  五月中旬,又有倭船四十余艘从龙湾方向来,屯泊大崎、黄华一带。连日来龟缩在乌牛、馆头之倭,联舟百余艘,开始在海上剽劫。

  戚继光将军命把总梅奎、邢镇率领征集的渔舟由水路,连同自己率领的陆路军队两路追击倭寇。倭寇见形势不利,打算乘船逃走。戚继光将军军队一路追杀,倭寇边战边退,退到了海边。

  这时战场一片混乱。明军士气挺好,奋勇向前。江边倭船已靠了岸,许多倭寇已进了船,正等开船。

  戚继光将军十分愤怒,他身先士卒,飞马杀入敌军。敌军一阵混乱,被戚继光将军的人马冲成两段。

  明军人多,很快分别包抄过去。战斗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战场上一片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声。两方都有伤亡,鲜血到处都是。

  戚继光将军冲锋在前,很快到达岸边。船里的人见岸上的人已无法再救,就扬起帆,打算逃走。

  戚继光将军哪里能让他们轻易逃脱,只见他张弓搭箭,一箭射死掌舵的舵手,船失去控制,在水里打转。戚继光将军命令弓箭手向船上发射火箭。十多个军兵立刻上来,火箭长了眼睛似的飞向敌船。倭寇的船上都是易燃品,见火就着。很快,一条船便包围在火海之中。

  这次战斗焚毁了敌军全部战船,几乎全歼倭寇,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

  这年秋天,戚继光将军回师参加围攻岑港。岑港战场依然没有丝毫进展,明军遇到很多困难。明政府见久攻不下,以为将官作战不卖力,不问青红皂白,下令撤去俞大猷、戚继光将军等人的官职,限他们一个月内攻占岑港,否则就问罪于他们。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明军日夜轮番攻击,每次眼看就要攻下,却被一次一次打退下来。很快一个月的限期就要来到,越近限期,战斗越剧烈,从早到晚,喊杀之声响彻云霄。

  戚继光将军亲率士卒,奋勇冲锋,战士们勇猛无比,前面的人刚倒下去,后面的人紧跟上来,那气势像海啸一样。最后,倭寇抵挡不住,在一个秋天的深夜,放火烧寨,移往柯梅。

  明军本可乘胜一举攻灭这支败寇,但总督胡宗宪却不肯力剿,只要倭寇赶快离开浙江就行,以使自己的驻守之地得以安宁。

  这支败寇便由柯梅开往福建,大肆焚掠,福建为之震惊。御史李瑚疏劾胡宗宪嫁祸邻省,因为李瑚和俞大猷同为福建人,胡宗宪便怀疑李瑚所劾,是俞大猷提供的情况。

  胡宗宪为了推卸责任,竟诬陷俞大猷等人,说他们放纵倭寇南逃,为害福建。由于严嵩的庇护,结果胡宗宪升官,俞大猷含冤下狱,戚继光将军也被加上了“通倭”的罪名。不过幸好攻克岑港的捷奏至京,戚继光将军才得以官复原职,仍旧镇守宁波、绍兴、台州三府。

  岑港之战后,倭寇意识到宁波、绍兴一带,明军兵力雄厚,便开始向南侵犯。然而胡宗宪这种为祸邻省之举,最终还是给自己引来了麻烦,亦或者说是给浙江百姓引来了杀身之祸。由于倭寇没有被实际上杀伤,所以第二年再次卷土重来,其规模更胜第一年。

  而部份本来浙江的部队都在福建客省作战,或者防守山东,一时之间人力缺乏之下景墨等金陵驻军和锦衣卫、孝陵卫等处人马也都上了前线,苏景墨于是和聂小蛮隔离了好久。

  在这个两个月之中,聂小蛮虽然单身独马,但他探案的任务仍然不曾中断,所以有许多案件,苏景墨都不曾亲身经历。下面所记的一篇就是聂小蛮单独侦察的杰作之一。

  一位员外模样的男子走到了大兴客栈的转角,停了脚步,伸手在他的半臂口袋中摸了摸,接着他的嘴唇稍稍地动了动,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原来他的半臂袋中藏着一粒精圆的战国蜻蜓眼,足有枣子般大,但是因为年代的关系,这只蜻蜓眼的表面磨损得有些厉害,光泽自然也黯淡了些。这粒珠子的价值,若和同样大小而光彩鲜艳的比较,自然也相差很远。

  员外并不将珠取出来,整一整衣襟,重新举步,大踏步向大兴客栈的大门里跨进去。他未进门时,他的锐利的目光先向左右打量过一下,看见两三个赶车的车夫站在门外闲谈;进了门,他挺直了胸膛,就直接走到旁边的帐柜上去问话。

  “有个从北京来的姓齐的,住在哪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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