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狱里分不清白天黑夜,狱卒尽可能的,让我与楚哥享受一样的待遇,只是再怎么如何努力,在其他牢房,终究不可能硬生生的开出一面窗来。
我把玩着自己的牢房钥匙,跟在楚哥身边“巡逻”。
这天子脚下的牢狱与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而每次我拐弯抹角的想要从狱卒或者囚犯那儿套点话出来的时候,楚哥总是会那么恰好的出现,截住话茬。果然这样的人,不可能是傻不拉几的。
“你想出去吗?”
楚哥一边和牢房里头的囚犯打招呼一边说,虽然没有对着我,但我知道,那是在问我。
若说不想,那肯定是假的,或早或晚,我无论如何都要出去;若说想,却也不是他问我的这个时候,眼下我来一趟,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幸而有脚步声忽的响起,在整个寂静的通道里,一下子吸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我看向那边之前看了楚哥一眼,发现他的神色异常凝重。我心中一紧,鞋尖的刀悄悄地“出鞘”。
来人我再熟悉不过了。
罗带穿着一袭单薄的、宛如囚衣的白袍,墨发简单的束在脑后,直直的撞进我眼眸的时候,眼里溢满了笑意。
“你这尊大佛,竟也来了。”楚哥语气有些沉重。
我不知是福至心灵还是哪根筋没对,忽然惊喜的对着罗带吼了一声:“青山,你咋也进来了啊?你进来了谁救我出去啊?这可咋整啊?”
罗带一愣,噗嗤一笑,看到他这笑容,我忽然就感觉畅快了不少,看楚哥都似乎可爱了几分。
楚哥这时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罗带,脸上出现犹疑。
然后他拧了拧眉,盯着罗带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向我,食指点向我的眉心。
好在罗带忽然出现在我身前,楚哥停住了动作,语气复杂:“你怎么来了?”
“诶,不是……”我从罗带身后探出头来想继续误导楚哥,罗带却把我摁了回去,摇了摇头说:“无碍。”
接着他看向楚哥,“夫人在此,我便来了。”
他这话一出,楚哥还没反应,我先红了脸,只感觉自己没有办法思考了,身体还轻飘飘的,耳旁一遍又一遍的充斥着罗带好听的声音。
“夫人。”
“夫人。”
“夫人……”
晕晕乎乎中,我感觉到我被搂住,罗带身上的独特香味扑鼻而来……
“咳咳。”
不知楚哥的咳嗽有何魔力,那时止住了那个囚犯,这时又让我清醒了几分,但清醒了我也舍不得脱身,便装作尚未清醒,干脆趴在罗带胸口,竖起了耳朵。
“你这样进来,外面怎么办?若是出了事……”楚哥似乎有些焦躁,“当初不是说好的吗?你这样……”
罗带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放心,不会有事的。夫人最重要。”
我感觉到楚哥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颇为无奈又怀疑的说道:“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这个小姑娘?”
“这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罗带说,听的我赶紧站直了一些,好把他夸我的话听的更清楚些。
“这可是我心尖上的小姑娘。”
“那你考虑过眼前这个和外面那个……”楚哥还想再说什么,罗带却忽然语气一厉:
“齐楚,你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