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阵阵,流水潺潺。
凉风拂面,我怔然睁眼,一时难以回神。
天已大亮,我好好的躺在床上,严严实实的盖着衾被,床边放着一盆还冒着白汽的热水,想必前不久浣青才进来过。
窗户开着,能瞧见外头小园里的流水从垒起来石上流下来,想必方才我听到的潺潺声便是源于此。
睁眼的所见所闻与此前所见并无相同,身体也并无异样,想来只是做了一个梦罢了。
梦里与罗带缠绵,那真切感现在还侵扰着我,叫我净不下心来思考。
啪嗒一声,浣青忽然推门而入,见我目不转睛的“凝视”外头,讶异道:“娘娘醒了?那正好儿呢。”
说着便过来拿了外衫服侍我穿衣。
“有何事么?”
“倒也没什么大事。”浣青软着声音,“只是温大人一早就候在了殿外,估摸着是下了早朝便过来了,想要与娘娘商讨要事呢,看上去急得不得了。先前我进屋来瞧过一会,娘娘还熟睡着,我便回了,没料想这才过去一会儿,娘娘便醒了。
”
哪有什么要事商讨,多是急着要我去救他的宝贝闺女。
“你不用在这伺候着了,且去回了温大人,让他莫急,我已有了法子。
”
“是。”浣青应了,挪着步子出去。
我见她离了,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轻巧的翻窗子出去,落在小园。
捧起一鞠清水扑在脸上,凉意彻骨,彻底让我清醒过来,脑子里那些云雨也为之顿消。
我这才进了屋子,拿帕子拭干净脸上的水珠,又挽了一个发髻之后,我才推门出去。
走过弯弯绕绕的长廊,才到前厅,温义坐在客座上,面露急色,一旁放了一杯五分满的茶,看上去一口未动。
“走吧。”我便干脆不进厅了,在厅外扬声道。
温义眸中喜意迸溅开来,溢满了整个前厅,厅里都变成了春天。
疾步走过来,嘴角笑的都合不拢。
只可惜,他这般重视这女儿,女儿却好像……
温府气氛愈发紧张。
门房等在门客,一见到温义,就急忙行了礼说道:“大人!您快去瞧瞧小姐吧!小姐她……她快不行了!”
“什么?!”温义大惊失色,脚下步子更是快了几分,顾不得礼仪,拉住我的小臂就将我往里拽。
拽到房内才休止。
此时温如玉的房里头只有柳喑一个人,下人们都在外头里三圈外三圈的候着,神色戚戚。
柳喑尚且拿着一个帕子,拭着眼角的泪水,眼睛通红,脸色苍白,听见声响才急急忙忙的起来要行礼,却忽然一阵头晕眼花,硬邦邦的就要想后倒去。
亏得温义眼疾手快,大迈步上前,揽住柳喑的腰,佳人就软绵无力的靠在其胸膛,二人脸上皆露出恰到好处的窘迫。
“啊呀。”我计上心头,忍不住捂嘴轻呼,扑棱着两只眼睛看着他们俩,讶异道:“昨日我其实便看出来贵千金是何病了,只是尚没有找到解决之法,怎么今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