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已经过去了大半,眼见着要入年关,王城渐渐回暖,我缩在被窝里成日不想出门。
我已回来三天了。
那日我人事不省,罗带将我带到了竹屋,他费心费力的在竹屋周围还有竹林那儿布置了阵法,把意鱼叫来照顾我,自己看上去倦怠极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厌了我,还是有什么烦心事,一时半刻解决不了,也不想我知道因此愁苦。
三天无人来扰。
我也没有出门的兴致。
那句话这几天一直回旋在我的脑海里。
“你不配觉醒天赋。”
爹爹的天赋是驭,驾驭一切,只要他想,所以他的剑,是天下第一。
娘亲一向都远离硝烟战火,我倒是不知道她的天赋是什么,但娘亲出自世家,天赋不可能差了去。
哥哥的天赋又那么厉害,从不敢在人前施展。
为何到了我这儿,就“不配觉醒天赋”了呢?
有细碎的声音传过来,似乎是意鱼在和情报网的人说话。
“出现这种事情有多久了?”
“已经有些日子了,大概是一个月前左右,出现了这种情况,不过那时候没有这么多,也没有这么明显,所以并没有察觉。”
“一个月前……小姐差不多就是那时候被前朝贼子掳了去的……我们的人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一个新来的,硬要到小姐身边去,说保护小姐。”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因为房里多出来一个人,他手上拿着一根冒着烟的香,我不敢说话,怕他又迷晕了我。
这个祁九,怎么总来这一套?
他见我没有声张,把香掐灭,坐在床沿,神色变得怜惜。
“你怎么这般憔悴?”
说着手想抚上我的脸,我往后躲了躲。
“那日听说你去了【不乐】,结果怎么样?”
“不怎么样,而且以后都去不成了。”
他听这话,先是疑惑了一瞬,而后了然:“那个被【不乐】驱逐的就是你?你是他们伤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若隐若现的杀意,周遭的气息有些冰冷,也有一些……熟悉。
“我去灭了那【不乐】。”他起身就要走,走了几步之后却又回身问我,“为何你不拦着我?”
这人着实奇怪,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拦着他作甚。
他悠悠的叹了口气。
东施效颦。
我不知怎的想起了这个词,想起了罗带那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像是都落在了我的心头。
“你不要想着罗带了。”祁九忽然倾身,死死的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他现在无暇理你,他是堂堂的国师大人,不会有空管你的。我上次把你带走,你这次去【不乐】,明明都有危险,他却从来不过问,他心里真的有你吗?”
“他心里自然有数!容不得你置喙!”我强硬的顶嘴,其实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你可知……”
祁九还要说什么,“砰”的一声房门被劲风吹开,呼呼的风吹过来,夹杂着罗带的气息,我下巴一松,祁九捂着他刚才那只动我的手连连退后。
一滴滴鲜红的血落在地上。
罗带的身影出息在我身前,挡住了那呼呼的寒风,也挡住了祁九,我眼里尽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