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丫鬟说的事儿……
我眯了眯眸子,点了点头,示意丫鬟带人进来。
“是。”
丫鬟应了,低着头退出去,不消一会,将一位老态龙钟、背着一个方方正正的药箱的老大夫引到房内。
“这位是?”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老大夫,不对劲的正是这一点,之前在医馆我虽说燕禹之把我的医师都吓走了,他也说了负责云云的话。
然,我身上的伤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已经处理了,不会有大碍,让这老大夫来完全是多此一举,除非,燕禹之的目的并不是给我治伤,而是……确认一些对他至关重要的东西。
丫鬟在一旁规规矩矩的站着,微微垂头,宠辱不惊的道:“这位是大人吩咐过来给您看病的徐井医师。”
随着丫鬟的话,徐井笑眯眯的放下药箱,对我道:“姑娘,你且伸出手来,我替你号脉。”
号脉?
原来招在这儿呢,所幸我并不怕他,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
徐井倒是规矩的很,先是搁了一块儿脉枕在我的手腕下头,又取了一条纱巾,铺在我的手腕上头,这才坐下来把脉,时而皱眉思索,时而扼腕叹息,叫人摸不着头脑。
好一会儿,徐井也不说我怎的了,只收拾好手帕和脉枕,取了一张草纸,写了药方子交给那丫鬟,而后两人一同给我施礼,退了出去。
怪哉。
哪有医师给病人看诊,不告诉病人病情的?
不过,想来现在这两人应该是在燕禹之面前汇报关于我这脉象吧。
这事我无需放在心上,燕禹之不过是要确认我究竟是不是“不欢”,因为“不欢”的脉象比较独特,一号脉就显露了,可惜,天下还真就有这么巧的事儿,我与“不欢”的脉象一般无二。
只是我刚躺会床上,我这小院子再次迎来了不速之客。
那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即使我躺在里屋的床上,也如雷贯耳,只得认命的爬了起来,到外头去迎她们。
原来是敷拟带着好几个嬷嬷婢子往我这儿来了。
那些个嬷嬷婢子手里皆捧着一些东西,用红布盖着,瞧不出是什么,倒是敷拟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瓦罐和一个瓷碗。
见我出来,敷拟朝我笑了笑道:“妹妹,院子住的可还习惯?可还舒服?若不舒服,我让人收拾一间别的院子去。”
你们来的这么勤,我还没住呢,哪儿知道舒不舒服。
心里虽这么想,说出来却是万万不能的,我便也朝她笑,一边点了点头。
敷拟的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不少,眸子微闪,走上前来,把那托盘放在一旁的桌上,而后打开瓦罐上的盖子,用木勺舀了一碗汤出来,这舀汤的姿态也可人的很。
“妹妹。”
敷拟把瓷碗端到我面前,略显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说,“这是我精心熬制的银耳羹,妹妹可莫要嫌弃。”
我才入府不久,她便端了汤来,精心熬制谈不上,但这飘出来的味道倒是极好的。
若没有加那点料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