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几把。”蓝琅予抓过顾安安的手,带她往桌前走。
有人让出了位置,蓝琅予扶顾安安坐下,抛出了一只黄金筹码牌。女侍马上过来将筹码牌换成了一大盘子的筹码。
蓝琅予的牌技非常好,几局下来,他的一盘子筹码已经壮大成了十盘子,堆得高高的。
输的人也不在乎,继续下注。
“去那边看看。”顾安安碰了碰他,指向前方。
那边是在玩飞镖。
“你想玩?”他侧过脸,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顾安安站起来,慢步往那边走。
蓝琅予把赢来的筹码交给女侍,换成十只黄金牌,跟上了顾安安。
她抱着双臂,正饶有兴致地看那群人比赛。墙上一长溜地挂着十只飞镖盘,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正在比试。地上抛下的筹码不比那边的赌桌少。
“来,你试试。”蓝琅予拿起一支飞镖递给顾安安。
“这里不允许女人碰飞镖!你是新来的吗?不懂规矩!”旁边有男人严厉地制止了蓝琅予。
对方说的是纯正的意大利语,女侍看看蓝琅予胸卡上杜标记的美国的国籍标志,翻译成了英语。
蓝琅予眸色一沉,恶狠狠地盯了那人一眼。
顾安安见这形势,猜出一二,主动把飞镖放下了,嘲笑道:“原来是不能碰的。”
蓝琅予的手臂绕过来,在她的腰上捏了一把,抓起飞镖塞进她的掌心,从她身后环住她,握着她的手腕,往前用力一掷。
飞镖偏过了他们面前的飞镖盘,钉上了旁边的那一个,把别人已经打中红心的飞镖挤掉了。
眼看就要起争执了,女侍匆匆过来,挡开了二人。
“他是什么人?什么家族的?”意大利男人气冲冲地指着蓝琅予的鼻尖骂他。
蓝琅予什么家族的也不是!
女侍劝退了意大利男人,向蓝琅予微微欠腰,走开了。
蓝琅予的脸色很难看,转头看了一眼顾安安,抓起了飞镖,一支接一支地往飞镖盘上打。
每一支都中了!
“贱人。”他把最后一支飞镖打出去,忿忿地骂了一句。
顾安安发现蓝琅予是这么努力地想融入上层社会,这个男人其实也很自卑吧?幼时被母亲抛弃的事在他心里种下了很深的阴影,他一心想出人头地,当一个贵族,但是他父亲却把他拖进了另一个黑暗的渊底,更上不了台面。
“走吧,去那边转转。”他平静了,把手伸给顾安安。
顾安安温驯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言不发。
“害怕了?”他转过头,盯着她的眼睛问。
顾安安笑笑,顺手从自助餐台上拿起一块蛋糕,轻咬一口。
害怕的人是蓝琅予吧?戴上面具,别人就认不出他的亚洲面孔,装美国人装得挺高大上。
人都有弱点,蓝琅予的弱点在于他的自卑。
“你笑什么?”蓝琅予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了面前。
“这个挺好吃的,你尝尝。”顾安安眨眨大眼睛,把蛋糕举到他的唇边。
他眯了眯眼睛,唇角轻牵,“你喂我?”
“喂你!”顾安安盯着他的嘴唇,笑了笑,“不敢吃?也对,我下了毒。你的胆量就这么一丁点而已。”
蓝琅予捉住她的手腕,低头就咬了一大口,甚至他还故意挑衅式的咬住了她的指尖,故意用舌尖在她的指尖上转了一圈。
顾安安吓了一大跳!眸子一瞪,想往回缩回手指。
他用力捉住她的手腕,一根一根手指地去咬她的指尖,哑声说:“若他在这里,就得看着我怎么和你相处了。他还不出来吗?”
“不如吻我的嘴唇?”顾安安眯了眯眼睛,把小脸扬起来,“我的口红里也有毒药。”
“毒药?”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指,蛋糕上的奶油沾满他的唇角上,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冷笑道:“看你有多少毒可下!进了这道门,没有我的带领,你一个人也走不出去。”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安安耸耸肩,把蛋糕丢开,抓起一边的纸巾擦干净手指后,又拿了一块蛋糕慢吞吞地咬。他咬过的蛋糕,她可不会再要了!
“你想激怒我,想找机会和他联系!”蓝琅予凑到她的眼前,眼神凌厉,语速缓慢。
顾安安还没有沉不住气,蓝琅予居然先沉不住气了!
“听不到,别和我说话了。”她咬着刚拿的蛋糕,扫他一眼,又去桌上拿蓝莓吃。
“这些水果都是顶级的吧,真新鲜。这些东西,我小时候想都不想敢想,蓝琅予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算想吃一个苹果,都要小心翼翼看他们的心情好不好。桔子,桔子那么便宜,我都吃不上。这个叫什么……我没见过这种水果……”她吞了蓝莓,一脸欣喜地拿起了一只绿油油的果子给蓝琅予看。
蓝琅予的眼神很冷,盯着她看了几秒,掉头走开。
顾安安每说一次小时候,都让蓝琅予的心情糟糕几分,而她的心情就会好上几分。她咬了一口果子,酸酸甜甜,味道不错。
悠扬的钢琴曲响了起来,人群渐渐聚拢。大厅正中间的天花板缓缓降下一个空中舞台,今晚舞会的女主持人吊着威亚落到舞台上。戴着蝴蝶面具,穿着一身用各色宝石制成的v领长礼服裙,一身华光璀璨。
这身材能让女人都喷鼻血!
她说的是纯正的英式英语,语气透着一股子傲气,大意是说三年后的黑舞会举办地点将在今晚舞会结束的时候揭晓。晚上还要选出今晚的king和queen,方式是三项比赛,射击,骑马,击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