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冷不丁一个声音, 晏姝极速地用双手把屏幕严严实实护住。
“到时候就知道啦!”
她偷偷回头瞄了一眼,又笑着补充:“我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么一句。”
“自己想的?”他的食指在餐桌上轻扣,露出些许笑意。
“其实是从网上找的,不过对我们两个真的很贴切, 那一天你就知道了啦!”
“你还能藏住秘密?”他凑到她的手机边, 作势要看。
晏姝死死捂住:“还好嘛,就瞒了你这一件事。”
他重新靠在椅背上“写的什么歌也不告诉我。”
“那就两件。”晏姝比出两根手指。
“好吧, 我有的是耐心等。5月20日也没几天了。”
“嗯!”她点点头, 松开手, 迅速地把屏幕切到别的页面,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那天会不会有人送我玫瑰花?”
“你乖一点,自然会有。”
她浅浅笑着, 像已经得了许诺:“嗯!”
“还想要什么?”他趴在餐桌上问。
“只要一束玫瑰花就好。”她小心翼翼地说。
“好,那天我带着玫瑰回家。”
“唔, 你最好啦!”她欢快地站起来, 搂住他的脖子。
“口头上的感谢对我可没有用。”
闷闷的声音, 从她的怀里传出来。
晏姝松了松手, 朝后退两步,给他留出喘气的余地:“那你想要什么回礼?”
“我没什么耐心。”
她怔愣看他:“什么?”
“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嗯?”
傅野勾勾手指:“过来。”
晏姝下意识舔舔嘴唇,察觉有危险的她甚至朝门口挪了一寸, 忐忑地看着他。
失败。
她被忽然伸手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带着点红酒和薄荷混杂的香气。
她一时没站稳,随手抓了把他, 勾住他的脖颈。
却没想到给了他顺势而为的机会。
她被人抚着后脑, 轻按着低头的姿势引导着接受他的唇。
绵长又温柔。
过了许久许久,直到晏姝有些缺氧才被放开。
可能是夜色有些深,又或者昨晚失眠睡得没那么安稳。
晏姝的脑子浑浑噩噩, 还有点站不稳。
她眼睛湿漉漉地指责他,说了句:“你要的这个感谢不还是口头上的吗?”
他笑了笑,一只手牵着她的右手逗弄:“就是想让你尝尝自己做得果汁。”
晏姝愣了下。
酸酸甜甜,好像还不错。
在这个念头出来之后,晏姝更羞地推他一把:“你好烦人!”
“舌头痛么?”
“……”晏姝耳朵根都红了。
“就想弥补下第一次给你带来的不好体验。”他的声音温温柔柔,就是内容不怎么正经。
晏姝使劲挣挣他,想躲到楼上,却没那么大力气,羞得低垂着脑袋。
“看起来还需要再亲亲。”
他作势又去够她。
晏姝躲了两下,红着脸说:“我要把杯子洗掉,你快放开我。”
他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仍圈着她。
晏姝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舌尖有些许酒气。
她收敛神色,轻轻推推他:“你今晚喝酒了?”
傅野微微颔首:“一点点,晚上有应酬。”
她仔细嗅嗅:“哪里是一点,感觉喝了不少。我再去给你榨一杯解酒的果汁或者找李爷爷拿点醒酒药。”
也不知是想逃离这个不受控制的环境,亦或是真的过于担心他的身体。
晏姝松开他的衣领,便转身朝外跑。
却被傅野拽住手腕,轻轻一扯又被拽回来。
这一次,他干脆把她扯进怀里,让她直接坐在腿上。
他将头靠近她半许:“别走,我有些头晕。”
老毛病又犯了吗?晏姝一动不敢动。
他将她揽在怀里闷闷地许久不说话。
忽而问:“你身上好香。是用的什么香水?”
本来还在担心他头痛的晏姝,听到这句话,朝外挪了挪,神神秘秘地说:“你猜猜看?”
“猜不中。”他想也没想便回答。
“给三次机会,猜中有奖励给你。”
见她坚持,傅野凑过去,在她的颈间闻了下。
晏姝直往后躲,又被人按住:“别动,我鉴别下。”
晏姝梗着脖子,任凭他微醺的红酒气萦绕在肩头。
而后听到他说:“这些,我真没什么研究。”
刚刚白白被人按着乖乖坐了半天,晏姝脸红了红。
“你不猜的话,我去给你拿药。”
她猛地用力打算从他腿上站起来。
可他的手劲很大,她一点都动弹不了。
见小姑娘想跑,傅野配合着随意说了几个香水牌子。
“不对不对,都不对!”
晏姝一直摇头,唇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到底是什么?”他这次认真地凑到她耳后去闻。
一般香水都会喷洒在这个地方来扩香,却不会太过浓烈。
可显然,她的耳后却并不是香味最浓的区域。
那香味是茉莉、桂花加点绿茶的清新气。
“是――花露水!”晏姝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我下午在花园里玩,李爷爷拿给我驱虫的呢。”
她两颊因为欢愉的笑,绽开两个梨涡。
可傅野还记得,上次酒会时小姑娘端着的那副贤淑稳重模样。
与此刻,有些许差异。
跟她相处久了,他能猜出来贤淑是她的母亲给她定的人设,也是从小就给她划好的成长方向。
是她在人前光鲜亮丽、被人称赞的端庄,也是内里束缚她发展和天性的桎梏。
她被迫拔去刺,变得柔和与诱人采撷,内里却是最乖巧纯真的核。
这样简单的她,让他有点厌倦今晚推杯换盏的ktv包房里的烟雾缭绕、酒气熏天的环境。
今晚来的都是常合作的相熟几个。
在这样的场合,大家一般都会带着女伴。
可在这样的场合,男人聚在一起,聊起的话题无非烟酒、金钱和女人。
他选择一个人赴宴。
因为想着八点要赶回去的事,这样的活动他兴致缺缺,坐在一角,让他们先玩。
大家面面相觑,以为傅野是心情不佳,起初都没敢吱声。
几杯酒喝完,气氛热络些,其中一个说了个出格的段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讲完段子的人,忽然想起角落里还坐着个心情不佳的大佬,捂住了嘴,登时变了脸色。
在他心情不佳的时候,出这种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观察半晌,傅野并没什么不悦,神色仍然淡淡,他才彻底松口气。
这便是场子气氛的开端。
沙发角上那个陈总搂着ktv的姑娘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自己新搞到手的女人,细柳腰有多不禁一握。
剩下几个自然起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