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器被秦虹装在了行李箱中,所以高彧清直接拎着箱子回去。
刚到宁贵阁,就见宁婉茹困恹恹的打算开车去公司。
高彧清不免撇嘴,这女人今天起的有点晚,也不知道她昨晚干嘛了。
随意瞥了她一眼便拉着行李箱进入宁贵阁,然后宁婉茹竟快步跟了进来,瞪着大眼,“你要做什么!”
高彧清愣了,“我干什么了?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瘆得慌。”
“你买行李箱干嘛!”
宁婉茹立马拦住路。
对上她略显急切的凤眸,高彧清嗤笑,“你是不是闲得慌,都几点了还不去公司。”
拎着箱子要进去,可宁婉茹死活拦路不肯放人,只能郁闷的问她到底要干什么,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还要问你呢!我说什么了吗?”
宁婉茹的声音有些高,引来了好些小工探头探脑。
陈管事大摇其头,这两口子又吵上了。
其实大家私底下非常佩服高姑爷,他绝不是外界传言的废物女婿,甚至恰恰相反,三翻两次的解救宁贵阁,还帮着赚了不少钱。
尤其昨天力挽狂澜,手脚功夫更是厉害,大家都佩服的不行,独独宁家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是视而不见还是真的眼睛有问题?
这样的姑爷外人求都求不到呢!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高彧清觉得宁婉茹今天有些莫名其妙,感觉自己跟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你就这么想走?就因为我昨天多说了你两句?你怎么那么小气。”
“我小气?”
高彧清乐了,而且自己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那你拉着行李箱干嘛?”
她话音未落就听‘刺啦’一声,行李箱打开了。
好多古器出现在了面前。
“朋友让我代卖给宁贵阁,她需要钱,所以我就带回来了,这些都是臻品。”
这下宁婉茹终于明白了,合着这个王八蛋不是要走!
她有些尴尬,强行板着脸呸了一声转身跑路了。
“神经病。”
高彧清对着狼狈的靓影疯狂吐槽,然后叫来了陈管事。
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总算是整理好了,一共三百万。
宁贵阁这边也要赚点,所以给秦虹二百八十万应该可以了,如果开公司不够,再想别的办法。
“滴滴滴——”
汽车鸣笛声响起。
是巡查署的车,何丽从车窗递了份证明,“你现在可以去绝世阁索赔了,如果他们拒不赔偿,你再给我打电话。”
“谢谢大佬。”
高彧清的嘴跟抹了蜜似的。
何丽笑了:“啥时候有时间我们再过两招。”
“大佬慢走。”
高彧清弯腰行礼。
后者脸一黑驱车离去。
目送巡查车离去,高彧清呸了一声,“当我白痴,打伤了你,小爷岂不是要蹲号子。”
不过有了巡查署的证明,绝世阁那边就可以去了。
转身跟陈管事交代了几句,另外这些古器的事还是要提前通知宁逢春,省的麻烦,还有准备好钱,等自己回来。
“姑爷,您要去绝世阁,不如我叫上几个人陪您一起去。”
陈主管想的挺周全。
高彧清拒绝了,区区一个绝世阁自己还不放在眼里,况且就算是他们不肯赔偿,也可以让何丽出面,谅武焘那家伙也不敢跟巡查署作对。
绝世阁在另外一个街区,距离颇远。
“看来我也得想办法搞一辆车了,总是打车也不是办法。”
十几分钟之后抵达绝世阁。
绝世阁整体建筑颇有唐宋之风,非常大气。此外它占地面积不小,毕竟武家在本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
进门前就看到不少豪车,让人羡慕的心痒。
有钱就是好,豪车跟鞋一样想买就买。
工作人员迎了上来,询问是修缮古器还是购买赏玩。
“都不是,小爷是来讨债的,让武焘出来。”
高彧清很张狂,声音又大,一嗓子下去引来了不少“贵客”侧目,见他一身地摊货,不少客人难掩鄙夷。
“谁在我绝世阁吵吵嚷嚷。”
浑厚的男声响起,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下了楼。
四十来岁看起来敦厚的生意人,正是绝世阁的老板武焘。
而昨天被巡查署带走的马三元便是他的“得力”干将。
“小子,你说要什么债。我怎么不记得我绝世阁欠下外债。”
武焘背着手神情倨傲。
高彧清扬扬证明,“自己看。”
后者瞥了几眼嗤之以鼻:“这件事情我知道,不过你跟我要账没用,现在马三元已经不是我绝世阁的人了。”
高彧清差点给他拍手叫好,玩的好一招弃车保帅,连巡查署的证明都不认。
“你宁贵阁想要赔偿可以去找马三元,别找我。”
武焘下令赶人。
见伙计靠近,高彧清咧了嘴,“不认没关系,我会跟巡查署说明情况,只是来者是客,你赶我走可不是做生意的道理。”
“行啊小子,我这大门朝南,你随便看。看好就出钱,但想要从我武某人手里拿钱,是不可能的。”
丢下一句话,他去赔其他客人了。
高彧清兀自冷笑,这老狗还是那么霸道。
给何丽发了消息然后负手踱步前厅,颇有大家风范。
某些人依旧鄙夷,暗道装腔作势。
前厅放置的古器价值一般不高,但有些寻常鉴定师甄别不出来,因此就有捡漏的可能性。
只是这种概率比在黑市捡漏要低很多。
走马观花转了一会,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蔟花簪。
它通体墨色尖端点缀粉色光,典型的明清之物,外部有狭长的裂痕,似乎是不小心摔的。
睁开灵眼细看,几秒后禁不住笑了,招呼伙计问他这东西怎么卖。
伙计指指下面的吊牌,“七万。”
高彧清暗暗寻思,卖给金三万的砚三十万,尔后买药花了一半,剩下的还能付得起,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思量间侧过脸,就看到武焘在远处阴恻恻的瞧着,甚至有几个小工虎视眈眈。
滴滴滴——
熟悉的鸣笛声再度响起。
何丽终于到了。
见巡查署的人进门,武焘的脸上终于起了一丝波澜,快步迎上。
何丽蹙眉,“当我巡查署说话是放屁么?”
武焘赔笑,“您说哪里话,只是马三元已经不是我绝世阁的人,他在外面惹是生非就让我赔钱,那么他杀了人也让我偿命吗?这不合理呀。”
何丽皱眉,“你的意思,那是他的个人行为跟你没关系?”
“没错,昨天参与的人武某人全都开掉了。个人行为让公司买单,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其实武焘说的不无道理。
可何丽却大为恼火,此前她可亲口答应帮高彧清要回损失,而马三元似乎赔不起……
见高彧清示意,便闷着脸走近了些。
其实刚才俩人的对话高彧清凭借耳力都听到的,何丽如果强行执法,未免会引发波澜甚至给她自己带来麻烦。
见武焘讥讽的瞧着自己,便大声道:“何队,没关系,不就是一百万吗,我宁贵阁出得起。”
“你不生气?”
何丽大感意外。
况且一个宁家的“废物女婿”做得了主?
“对了武老板,这东西挺好看的,怎么卖。”
高彧清终于拿起了那枚墨玉发簪。
武焘眯起了眼,“它有什么特别的么?”
“没什么特别,只是觉得造型别致,我很喜欢。”
高彧清张嘴就来。
然后就是短暂的沉默。
四目相对各怀鬼胎。
高彧清暗道自己的鉴宝能力在其他同行面前似乎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一眼看中这玩意,武焘绝对会起疑。
果然,武焘笑嘻嘻地伸出了一根手指,“一百万。”
呵!这老杂毛还挺聪明,不过这东西小爷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