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况并不在少数,起初高彧清勉强答应,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发现越来越多的人,排着队等着“关照”他。
很显然有人背地里指示,想让他受不了侮辱自己卷铺盖滚。
“听见没!帮我地上的垃圾清理掉,然后把这些古玩擦干净,记住,仔细点!”
一个小工颐指气使。
高彧清眯了眼,仅仅一个眼神就吓得那小子屁滚尿流,赶紧自己动手去收拾了。
灵压。
它是此前观摩黑檀雕纹麒麟绣四角椅后,太初玄气决提升带来的力量。
以灵眼迸发气息更强,寻常人根本扛不住。
可是等着“照顾”他的人有很多,全都用灵压对付的话,传到荣婷耳中不晓得又要生出什么坏心思。
思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能全部抵抗,就有选择性的接受,比如一些轻便的活计。
另外已经答应老爷子参加鉴宝大会,太初玄气决的修行也必须依托宁贵阁的古玩,姑且隐忍吧。
宁贵阁发生的“细微变化”宁婉茹也都看在眼里,高彧清作为她的丈夫被一帮小工吆五喝六,她实在是窝火的很!
即便知道是母亲在背后推波助澜,依旧为高彧清感到失望,她的丈夫不该这么窝囊,再这样下去跟真正的废物又有什么区别!
她每日回家都沉着脸上楼,回到卧室俩人更是一个字都不肯说,形如陌路。
高彧清暗暗恼火,鉴宝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不能半途而废。
宁婉茹去了卫生间。
寻思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送给她的帝王绿是臻品?
下意识地打开此前她放置礼袋的抽屉查看,胚玉不见了。
难道她送去鉴定了?
高彧清登时满脸的怪异,若真是这样,老爷子说的不错,她对鉴宝一道眼力确实差的远,而且宁贵阁本身就可以甄别宝物。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忽地背后起了清冷的调调。
宁婉茹洗澡回来了,此刻一身淡雅的睡衣,正在用毛巾擦拭头发。
现在的她仿若出水芙蓉美的不可方物。
见高彧清盯着自己,宁婉茹俏脸一滞,愠道:“把脸转过去,现在看到你,我就……”
恶心俩字实在说不出口,干脆用冷哼表达自己的愤怒和不满。
高彧清讪讪地摸摸鼻子,倒了杯水给她。
她没接,兀自吹头发,特有的发香氤氲令人心神愉悦。
话说回来,公司代言的事怎么样了?
本来是随口提一嘴,哪知道宁婉茹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砰”地放下了吹风机,“此前某人不是说,卢以沫一定会拱手将合同送到面前么?让我算算现在过去几天了。”
高彧清汗颜,“别急,再过几天她一定会找来。”
“商场上的事你果然不懂,一些商机稍纵即逝,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而且我跟某些人不一样,我有理想也有脾气,更不会委曲求全。”
她在指桑骂槐。
高彧清问:“你说某人应该怎么做?”
果然,宁婉茹被噎住了。
她刚才的话纯粹是抱怨某人又变回被人揉捏的面瓜,至于如何破局,她怎么知道!
宝大会还要一段时间才开始。
“滚远点,我要睡了!”
她没好气的上了床,待到抓过手机不经意间看到了推送的新闻,顿时凤眸睁圆。
新闻是关于卢以沫的,但封面居然是高彧清,甚至穿的还是她的那套西装?
点进去就看到了醒目的标题,关于卢以沫桃色绯闻澄清事件。
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某人就是卢以沫桃色新闻的男主角!
对上她煞气满满的清眸,高彧清老脸一红,“那天我是想解释的,可是你听不进去。”
宁婉茹也不废话,立刻点开视频。
这是剪切的高彧清回答记者问的片段,全程不超过十分钟。
等看后,她瞠目结舌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最近一直奇怪品牌销量提升,合着是厚脸皮的家伙利用卢以沫的发布会打广告,怪不得销售版下好多留言,说什么慕名而来之类的。
更可笑的是跟飞跃传媒的合作没达成,而卢以沫无形中居然成了公司的代言人……
另外高彧清的嘴巴好刁,把记者怼得全部抓了狂。
放下手机瞧瞧已躺上沙发的人,怨气消了些。
敢利用发布会打广告,说明高彧清心里一直记挂着她的事,甚至心间涌现了一抹暖流。
废物更变得顺眼了许多。
窗外月色有些昏暗,被乌云遮罩,仿佛暗示着高彧清的处境有些时不我待,鉴宝大会开始前必须隐忍。
忍常人所不能忍,才是老爷子看中他的原因么?
……
次日一早,宁贵阁前厅有些喧哗。
原来是有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带了一副《千里江山图》来售卖。
千里江山图成于北宋王希孟之手,他说这幅是明初的拓版。
谁都知道真正的千里江山目前存于帝都,不可能流出来,但若真是明初的拓版也是价值连城。
宁逢春知道后亲自出迎,仔细甄别画作。
方清风也在,他作为宁贵阁的首席鉴定师,此刻便是其一展所长的时候。
可还不等鉴别完成,便有人陆续赶到,赫然是周边的另外两家同行。
盛跃坊和千机斋的主事者接连现身,让宁逢春变了脸色,可是人都来了他总不能下逐客令。
可恨,早知道就先请贵客上楼了。
如此一来想要拿下这幅千里江山图,就变得困难了很多,甚至要花更多的钱!
双方虚情假意的客套一番。
盛跃坊和千机斋凑上前甄别字画,售卖者洋洋得意,“你们可看好了,它虽比不得传世臻迹,但绝对是明初的原拓版,世间仅此一副。”
高彧清和宁婉茹刚刚下楼,也瞧见了这一幕。
宁婉茹低声道:“不是原版也值钱吗?”
高彧清差点笑出声,轻声低语:“原版是国家收藏的,私人不可能得到,明初的拓印在民间就等同于真迹了。”
宁婉茹恍然大悟,忽然蹙眉:“你鄙视我?”
“你想多了……”
高彧清只是觉得她刚才的发问有些可爱,况且自己怎么可能会鄙视她。
方清风正巧看到了俩人交头接耳有些亲密,登时心里泛酸怨恨非常。
更可恨的是宁婉茹为什么还跟高彧清在一起,不是应该保持距离么!
终于其他两家甄别完成,他们下了定论,是原拓版。
绝对的明初之物。
宁逢春没搭话,瞧着沉着脸的方清风问有没有问题。
方清风代表了宁贵阁的权威,要不要拍还是要听他这位首席鉴定师的意见。
“我看过了,是明初的原版,可以拍。”
方清风给了定论,这下宁逢春放心了。
对于这幅千里江山图,他势在必得,况且诶这里可是宁贵阁,他是主场作战岂能输了气势!
人群后面,宁婉茹暗暗拽拽高彧清的衣角,声若蚊呐:“是真的吗?”
高彧清玩味:“你问我?我不是宁贵阁的首席鉴定师,方清风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咯。”
宁婉茹对这个回答极不满意,正待怼人,可那边却已经开始竞价了!
售卖者给出的底价是十万。
老实说十万对于一副明初大家的拓印并不贵,但很显然事情没这么简单。
盛跃坊和千机斋来时间太巧,总觉得有些奇怪。
很快,盛跃坊先报价,五十万。
价格推得有点快。
高彧清暗道就眼前这幅千里江山图而言,价值最多百万。
这么竞标下去,最后的价格似乎会超出很多。
没错,宁逢春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本来今天该他独享这幅千里江山图,哪知道这两家的狗鼻子太灵光了!
咬咬牙只能跟,加价一万。
“呵呵,宁先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我跟二十万。”
千机斋的主事者皮笑肉不笑。
宁逢春握紧了拳头,这帮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