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性心疾,最典型的表症就是嘴唇乌紫,指甲暗红,乏力,气短,呼吸困难,长久患者还会出现下肢浮肿…”
秦守推开挡在面前的范拐子老婆。
“可你自己看看,狗娃儿除了脸色口唇乌紫,可有其它任何一种心疾特征。”
众人再次被秦守层出不穷的专业术语给虎的一愣一愣。
瞬间觉得秦守的形象猛然高大上起来。
“是哦,刚才狗娃儿还哭嚎了一声,不像气短的样子。”范拐子喃喃道。
有动作麻利的,立刻上前检查婴儿指甲,“颜色很正常啊,下肢也不浮肿,还有点偏瘦。”
所有人都把狐疑的目光看向了梁麻子。
“看什么看,你们要是愿意相信一个劳改犯的话就信,反正老子认为狗娃儿就是心疾。”
梁麻子气急败坏的吼道。
心里底气却不像之前那么足了。
这小子邪门,不会真懂医术吧?
“咳,梁大夫祖传几代的医术,应该不会错,大伙别被姓秦的忽悠了。”
“就是就是,范拐子,你还是抓紧时间把狗娃儿送医院吧,说不定还有救。”
偏见,不可能就凭三言两语就消失。
自然。
孙子的性命,范拐子也不可能因为梁麻子的诊断轻易放弃。
“去借个车,怎么还没回来。”
范拐子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一样。
说话间。
去借车的邻居气喘吁吁跑回来,“老范老范,另外想办法吧,村长说车不在家…”
“这下真没救了…”
范拐子彻底绝望了。
看着孙子气息越来越微弱,小脸胀紫,不由嚎啕大哭起来,“从庙王村到县城,二十多公里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可怜的孙子…”
“闭嘴,别嚎了。”
秦守冷斥一声。
范拐子嚎叫戛然而止,有些畏惧的看着秦守。
众乡亲也都吓了一跳。
瞬间反应过来,这厮可是劳改犯,回来当天就把王大龙腿给硬生生踩断了…
连街面上的混子都畏他如虎。
轰!
立刻散开一圈,生怕秦守发飙连他们也打。
“你…想干什么?”
范拐子老婆眼睁睁看着秦守从她怀里把儿媳妇夺过去。
一手搂住腰,一手在儿媳妇脖子里摸摸搜搜…
强烈的羞辱感气的范拐子老婆气浑身发抖,“畜生,畜生,老娘跟你拼了…”
“滚蛋!”
秦守眼睛一瞪,范拐子老婆张牙舞爪的姿势僵住,不敢再冲半步。
嘤!
小媳妇呻吟一声醒来,发现被秦守抱在怀里,当即俏脸一红,腰身一扭,挣脱之后快速跑到婆婆身后,怯生生的看着秦守。
原来他为是为了救醒小媳妇,不是占她便宜。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我问你,刚才狗娃儿还啼哭了一声,怎么忽然变成这样?”秦守问道。
“狗娃儿哭了,我就以为他饿了,就喂奶,开始还吃了一口,然后就这样了…”小媳妇羞涩道。
“这段时间是不是狗娃儿不好好吃奶?”
“嗯!”
“经常无故啼哭?”
“嗯。”
“那我大概知道狗娃儿什么病了。”秦守说道。
“难道不是心疾?”
范拐子蹭的站起来,双眼惊喜。
“不是。”秦守摇头。
“笑话,不是心疾是什么?”梁麻子冷笑。
“是什么,等会你就知道了。”
秦守淡淡一笑,扭头问小媳妇,“家里有绣花针吗?”
“有。”
“拿一根来。”
“还不快去…”范拐子急忙催促儿媳妇。
小媳妇立刻慌里慌张的跑进里屋取来一根绣花针。
他想干什么?
难道要用绣花针救人不成?
乡亲们个个疑惑不解的议论纷纷。
随后见秦守问范拐子要来火机,将绣花针烤的通红…
“笑死老子算了,竟然想用一根绣花针治病。”
梁麻子到底是医生,看出秦守在消毒,不由讥讽大笑,“不是老子笑话你,你今个要是把狗娃儿救活了,老子磕头拜你为师…”
“你还没资格拜我为师…”
秦守冷笑一声,待绣花针冷却之后,直刺狗娃儿的心口处…
只见昏厥中的狗娃儿猛的一抽,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随后秦守又连续在狗娃儿的喉咙连刺几下。
然后一掌拍在狗娃儿胸口…
噗!
一口红白相间的浓血夹杂着一颗黑物,喷了秦守一脸。
“狗娃儿…”
小媳妇见儿子吐血,大惊失色,将狗娃儿抢在怀里,哭天抹泪起来。
“哈哈,老子就说你压根不懂医术,居然把狗娃儿打吐血了,范拐子,本来狗娃儿还有救,现在彻底没治了,这就是你信老子的话,去相信劳改犯的下场…”梁麻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白痴!”
秦守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梁麻子,“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爹,娘,狗娃儿醒了。”小媳妇又惊又喜的发现,儿子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怎么可能!”
梁麻子笑声戛然而止,吃惊的张大嘴巴。
一众乡亲也惊讶到极点。
“妈耶,秦家二小子还真用一根绣花针救活了狗娃儿,神了。”
“我早就说梁麻子是半瓶水,糊弄人,你们不信,这下验证了吧。”
“他妈滴,老子以后再也不找梁麻子看病了,好端端一个孩子差点让他给说没了。”
乡亲们骂骂咧咧,就差问候梁麻子八辈祖宗了。
这可把梁麻子给气坏了,“不过是瞎猫子碰见死耗子,老子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绣花针可以治好心疾的。”
“谁告诉你狗娃儿得的是心疾。”秦守冷笑。
“不是心疾是什么?”
“狗娃儿不过是不小心吞咽了一颗枣核,划破食道,卡主气管,以至于呼吸不畅。”
秦守摊开手掌,掌心赫然有一颗枣核,就是刚刚从狗娃儿嘴里喷出的。
“因为划破食道,所以食欲不佳,导致日渐消失。刚才啼哭之时,呼出的气流震动枣核,而小娘子以为狗娃儿饿了,喂食母乳,狗娃儿下意识的吸气,反而把枣核吸进气管更深处,彻底卡主不能呼吸…”
“我以绣花针刺激狗娃儿的胃部,喉咙,引起肌体反刍,然后拍击他的肺部,以气压将卡在气管的枣核冲出…”
“简单说,狗娃儿刚才险些因为你的误诊,造成窒息而亡。”
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刚刚秦守最后那一拍,用了苏老头教的真气。
只不过不想别人知道而已。
秦守说完。
范拐子老婆怨恨的盯着梁麻子,“狗日的梁麻子,老范家跟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孙子性命?你还是人吗?”
范拐子更直接,照着梁麻子脸上就是一拳。
打的梁麻子皮开肉绽,嗷嗷惨叫。
“秦守,大恩不言谢,范拐子给你磕头了!”
打完梁麻子,范拐子扭头就给秦守跪下磕头拜谢。
范拐子老婆和儿媳妇也急忙跪下谢恩。
秦守眉头一皱,“你真要谢我,就给破庙通上电…”
话还没说完。
就见荷花满头大汗冲进来,看见范拐子一家三口跪在地上,而秦守满脸是血,当即又气又怒,上来就是巴掌,“秦守,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