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张硕一把推开凌统,就要回身望去,只觉得脚下生疼,定眼望去,却不知何时一根铁爪子勾住了他的双腿。
“起!”
左右两侧的江东军抓住绳索两旁一滚,张硕的双腿猛然向两旁一劈,裆下却是一阵生疼。
挥舞战刀就要把那绳索砍断,凌统却是宛如泥鳅一般,极其诡异的身姿来到他的近前,双膝跪地在他胯下钻过,手中的大刀猛然插入对方的咽喉。
“呃……”
一阵冰冷的恐惧袭来,张硕不可思议的望着胯下的凌统,鲜血滴滴答答的流淌甲板之上。
“死吧!”
猛然抽出大刀,凌统起身割掉了对方的脑袋,荆州兵吓得面面相觑,惊恐的望着凌统。
“放下武器免死!尔等已经被我江东军包围了!”
凌统一手拎着张硕的脑袋,一手拿着大刀,那些江东军很快靠拢在他面前,背对着江水。
“嘶……”
荆州兵面面相觑,这才一个回合,副将就让人家给杀了。
“呜~”
随着凌统的话音刚落,低沉的号角声响起,黄盖率领战船把大船团团围住。
“投降!死!”
张弓搭箭,刀斧手准备跳帮,荆州兵见大势已去,无奈的丢掉了武器。
“你这小子,真是胆大妄为!”黄盖上船骂道。
“嘿!就知道老将军不会见死不救!”
凌统嬉皮笑脸的跟在黄盖的身后。
“这里就交给你了!老夫要回去阻断黄祖退路!”
黄盖说着话,转身带着一众水军走了,凌统鸟枪换炮,带着江东军开着大船向峡谷而去。
“怎么?还不明白!实话告诉你们,夏口早就被攻破了,此刻黄祖已经是自身难保!还不说实话?”
听到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荆州兵震惊了。
“陈就将军正率两艘蒙冲舰守沔口,黄将军还让大力士和弓箭手在河边的崖顶埋伏,向你们的大船投掷石头和火把……”
凌统听到黄祖的计策,脸色古怪的皱着眉头,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嘶……嘶……大都督真是神人啊……”
别人不知道,他和吕蒙却是清楚,周瑜临走前曾经交待过,一定要注意山崖是否有埋伏。
起初,他和吕蒙还满不在乎,因为他们觉得黄祖那废物不可能有这种计策。
“凌将军,听说这是俺们黄将军的大公子想出的计策!”
投降叛变就像是女人的贞操,只要有第一次,后面的根本不用费劲,自己就会往外吐。
“他奶奶的!这老杂毛不狡猾,这小杂毛倒是狡猾的很!哼哼……看爷爷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凌统说着话,就让将士们换上荆州兵的衣服,船上的旗帜仍旧挂着,虽然那黄字让他看的刺眼睛。
……
“咦?父亲,此地不对劲!”
黄射跟在黄祖身旁,眼见就要接近夏口城墙了,神色却是凝重了起来。
“咚!杀啊……咚!杀啊……”
茫茫白雾中,城内杀的难解难分,夏口城大门大开,隐约可见的城头上还不时有人摔落城下。
“不好!江东军攻进城池了!快!杀进去!”
隆隆的号角声中,江东军和荆州军杀的难解难分,仿佛大江巨浪翻腾,形势俨然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
“冲啊……”
荆州军浩浩荡荡的冲着城内杀将而去。
黄祖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浊气,暗自嘀咕着。
“真是苍天保佑啊!这要是晚来一步,夏口就要被江东军占领了!”
“呼……周瑜真是徒有虚名,竟然没有关闭城门!哈哈……自己三万大军,江东军这次,死定了!”
黄祖从来没有这般畅快过,外面的战船他看了,江东军最多也就是两万人,这还是算上那些已经死去的江东军。
而他可是足足三万大军,若是再算是城内的夏口守军……瓮中捉鳖,还是关门打狗呢?
黄祖惬意的想着,他觉得这是上苍的垂爱,他要想个好名字,让那些人知道他也是会用计谋的!虽然这机会是他撞上的。
“啊……”
“救命啊……”
城内不时传来惨叫声,让黄射紧锁眉头,伸手拉住了黄祖胯下的战马。
“父亲,还是不对劲!周郎之名传遍江东,岂会把这机会留给咱们!撤吧!”
“闭嘴!如今大军攻城掠地,屠杀贼人,你岂可乱我军心!”黄祖勃然大怒,对着黄射怒吼道。
咯吱……咯吱……刺耳的声音传来,黄祖身边的亲卫却是傻眼了。
“将……将军您快看!那城门关闭了!”
“什么?”
黄祖闻言一愣,急忙望去,却见城头上原本厮杀的场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无数人正张弓搭箭的对准他们。
“哈哈……尔等荆州鼠辈!速去告诉黄祖小儿,尔等中我家大都督之计也!”
吕蒙回头望着遍地尸体,哈哈大笑着对外吼道。
就在方才,三万大军被他们全歼,城内各种陷阱,箭矢,打的荆州军是晕头转向,到最后连对手都没看到,不是被大石头砸死,就是掉入陷阱被活埋。
“噗!”
黄祖悲愤交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口鲜血喷出,双眸露出怨恨的神色。
三万大军啊!这可是他江夏郡所有的力量啊!就这样……就这样葬送于此了!
“父亲!快撤吧!周瑜定然还留有伏兵!”
黄射焦急之下,头脑还保留几分清明。
“撤?去哪?”
黄祖现在是六神无主,喃喃自语的嘀咕着。
瞅着就剩下的将士,黄射面色凝重,此刻若是举棋不定,说不得这些人就哗变了。
“当阳!此地乃是襄阳城门户,蔡瑁不会坐视不理!”
黄射毅然决然的笃定道,瞅着儿子的模样,黄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连连点头。
“好!好好!就去当阳!走水路……陈就和张硕可以接应咱们!”
荆州残兵在黄祖的带领下向着夏口下游而去,在那里他们抢劫了几条渔船,众人朔江而上。
走了不足一刻钟,黄祖双膝一软,跪在了船头之上,因为他看到陈就等人的尸体漂浮在江面上,战船也已经被凿破了。
“完了!全完了!城破了……陈就死了,张硕还会远吗!老夫身家性命难保啊……”
黄祖满脸泪痕,众将士皆是哭丧着脸。
“父亲!事到如今,唯有前往襄阳,如今蔡瑁正是用人之际,咱们黄家还可以东山再起!”
黄射凝重的对着父亲说道,其实他又何尝不明白,现在的荆州已经不是刘表时的荆州,而他父亲也已经不是那个江夏郡的黄祖了。
唉!
世事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