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老师好不容易走了,许问也不敢顶风作案,万一又被发现了告到许锦书那里,又通过许锦书的口传达给他爸,他就完蛋了。
还是大写的完蛋。
只见语文老师围着教室转了一圈,又停留在林笙桌边,她看着林笙低着头认真的在背文言文,慢慢的看着她的耳垂开始微微泛红,听了一会儿,又给她纠正了一个通假字的读音。
她笑道:“明天考试有把握吗?”
林笙抬头:“有的。”
“那就好。”语文老师又说,“好好考,别紧张。”
“嗯。”
“听说你们是一家的?”语文老师狐疑的看着两人,“他是你哥哥?”
……别说,这语文老师还挺八卦的。
林笙垂眸点点头:“嗯,是……哥哥。”
听此,许问弯唇,待语文老师走后,许问才凑过去质问:“妹妹,你什么时候有我这么大的哥哥?嗯?”
林笙看着文言文两秒才说:“……就刚刚。”
“……”许问拉住她的手臂,装的一脸委屈,“在你眼里我就只是哥哥吗?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睡了我就否认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林笙……”
前桌一不小心笑出了声,他转过头说:“抱歉,我我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谈话的。”
许问:“……”貌似斯文形象不保。
林笙:“……”我不认识他。
过些时日,若是别人谈到这位深情专一的帅哥,前桌都会在心里默默说一句:“这位哥帅是帅,就是脑子不太正常,过于戏精。”
林笙不好意思极了,忙推开他,在桌上划了一条线,把两人的地盘分的清清楚楚:“复习。”
许问扬扬眼睛:“好的,妹妹。”
“你,”林笙用笔杆轻敲了一下他的手背,“正常点儿。”
许问憨笑了会儿,才把语文书挡在面前,把抽屉里那道物理题抄到草稿纸上,理了一遍刚才的思路,继续做题。
课间,张豪喊住了他:“这个周体育课要考试,没法给你示范三级跳,不然改为周四下午吧。”
许问在演算那道物理大题,随便答了句:“也行。你定。”
他抬头,审视着张豪的脑袋,光秃秃的,若是放在阳光下还反光。
他这个人还挺守信用的。
“你真在写高二物理题?”张豪瞅着他草稿纸上的解题过程,没一步他看得懂的。
“嗯,随便写写。”许问说,笑着再次打量他的发型。
张豪:“……”
见许问又埋下头忙着解题,张豪便伙同宋艺去厕所了。
许问做完这套试卷的最后一题,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又打开书包把那盒巧克力棒塞在林笙桌肚里:“饿了先吃这个。”
“不饿。”林笙说,漆黑的双眸盯着书本上的某道英语选择题发懵,许问指着单词给她翻译了一遍,再讲下重点,给她写下来。
学委把考号复印了一份,贴在公告栏,一群人挤过去察看自己的考号。
学委笑道:“考室按照上次月考年段排名可以推算出来。”
“噢,对了。”学委抬起下巴喊住他俩说,“许问林笙,你们考室暂时定在最后一个考场,在对面那栋楼高二(三十一)班。”
“学委,我们这是要和高二的岔开考吗?”
“嗯,教导处是这么通知的。”学委哭丧着脸说,“我还听说每个考场有三个监考老师,各位注意点儿啊。”
“我们班一考场?”
“是的,我们班好多人不用转考场,太好了。”
考试这两天天气预报上说有雨,秋日的雨不像夏季那么烦躁,五六月份那会儿天气越来越炎热,再夹杂点儿嘈杂的雨声,让人很难静下心来做题。
转校来的人有十来个,根据名字的首字母排序,林笙应该在许问前面,中间夹了几个人。
巧的是,两人一个在头一个在尾。最后一考场男生居多,见林笙进来的时候吹了两声口哨,接着被监考老师及时制止。
许问微微皱眉,起身给林笙送过去一瓶牛奶,微笑着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林笙身后的众人,没说话,但宣告的意味很明显。
现在还没到考试时间,监考老师在数卷子,还有两个没到考场。
林笙拿着牛奶,低声说了句:“许问,该回位置了。”
不然老师该发现了。
“嗯,把奶喝了。”许问叮嘱道,又迈着长腿回到最后一排。
旁边高二的捅他的手肘:“哥们儿,你女朋友啊?”
许问嗯了声。
“以前咋就没见过呢。”旁边那哥们嘀咕一声,“这小丫头长的挺标致的。”
“嗯?”许问侧头盯着他。
那哥们儿笑了笑:“说说而已,你新转来的?”
许问又嗯了声,拿出微信看了眼班级群消息。
许锦书艾特了全体成员,让他们好好检查,不要浪费一秒钟。
随后艾特张豪让他考完了去办公室一趟。
紧接着又听旁边那哥们儿喋喋不休:“刚看你考号,你一班的?要不这样吧,下午考数学的时候你帮我填填选择题,只求能考个四十几分就行,昂,行不?”
许问抬眸,漫不经心的收起手机,反问:“作弊?”
“不能吧,也没抄别人的,就让你帮我选两道基础题,后边儿的你高一的也不会就不麻烦你了,哥们儿帮不帮?”
“……”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这题简单,abcd四个选项选就完事儿了,选错了不找你麻烦。”
三中考试挺严格的,除了三个监考老师不停走动以外,走廊上还专门派了巡查主任,听说监控室还有几个老师看着,想作弊还挺难的。
下午考数学的时候他旁边这哥们儿没来,原因是上午考语文的时候作弊被逮住。
这运气也没谁了。
还真不愧是最后一考场,里面趴着睡觉的一大片,除了个别几个正坐写题。
考数学的最后几分钟,雨渐渐的下大了,教室外的天色有些暗,对面楼一阵轰动,有些考生已经提前出了考场。
监考老师看了一眼,才敲敲讲台喊醒睡着的其他同学:“那个——最后一排的同学把试卷收上来,按照小号在上大号在下的顺序。其他同学可以出教室了。”
许问停留在林笙桌前,看着她写好考号,低着脑袋的林笙很乖巧,软糯糯的,不知不觉间他脸上又浮现起笑意。
出了考室的两人同打一把伞,踩着泥泞的石板小道。
三中在有组织性的考试时间段,走读生是可以不上晚自习的,例如月考,市统考,省统考,还有期末考试,除非有老师规定必须上。
穿过小道便回到了林荫道上,十一月初的银杏枯黄了大半,地上堆积了零星几片,紧贴着雨水淋刷的大道,有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打着伞艰难的清扫,叫苦不跌。
林笙拉住许问曲着的手臂,垂眸往远处看去,腼腆中带着一丝勾人。
许问伸出没撑伞的手捏捏她的脸颊:“你呀你,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林笙低头,红了耳垂,那颗黑色的耳垂痣突兀显眼。
她问:“你……生气了吗?”
许问温润的摇摇头。
林笙说:“我没看别人,旁边是个小姐姐。”
“嗯,我知道。”许问不知不觉地把伞往林笙那面偏了点儿。
从小,他的林笙动不动就脸红,别说别人了,就连自己看了也受不了。
清纯中带着浅浅的媚。
许问又说:“别多想。”
“没多想。”林笙轻轻舔舐了一下淡粉色的唇说,“别人没你好。”
许问心满意足的笑了一下。
雨慢慢的停了,银杏树稍上的雨滴嗒嗒下落,飞鸟落在枝桠上,摇落满树的雨水珠。
大颗的水珠滴落在伞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许问。”林笙说,“没人比你好,也没人比你值得更让我喜欢,你一笑我就开心,你一皱眉我就不开心。因为你一笑,我就觉得这个世间值得,觉得每一缕阳光都是为你而撒,觉得每一簇繁花都是为你而生。”
许问用多年的温柔,教会了林笙爱,明明这样一个傲到骨子里的人,可偏偏在林笙这里放低了姿态,因为林笙比傲气,更值得刻上骨子。
就好像在脑海里印上了一个画面,一只小鹿低着脑袋亲吻了那只迷失在森林里的小兔。
许问垂着头,满眼风月,他的眼尾向上一弯,整道的景色也不过如此。
他冰冷的唇落在林笙的耳垂上,又偏移到额头,最后把林笙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这头的大道没几个人,教学楼的过道被树荫遮住,树的这头,是伞下相拥的许问林笙。
最后,许问收起伞,牵着林笙的手出了校门,漫步在老旧的街道。
这两天除了逮着几个作弊的被处分外,好像没什么大事发生。
周四大早进教室的时候又听人说张豪剃光头被警告了,还挺惨的,原本要写一个本子的检讨的,只是班主任念在他是初犯,学习不错的份上改为一万字检讨。
然后就有了许问一坐位置上张豪十分愤懑的撇了他一眼,继续写他的检讨。
许问表示很无辜,为了表示歉意,就决定先不和张豪说话,免得他心情更不好。
课间出操的时候,许锦书随便点了几个人名字帮忙改整个年级的数学试卷,其余的人出去跑操。
宋艺跑在最后头,无意间注意到许问的写字啧啧感叹道:“问哥,你穿白鞋子啊?”
笙笙的性格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改变,问哥儿不会逼着笙笙按照他的意愿来,不会说他不喜欢让别人看笙笙就不让她和别人说话谈论,他们的爱情是双向的,为了彼此可以舍弃任何东西,也不会干涉彼此的梦想。
肯定会有人问,为什么在学生时代问哥儿不吻笙笙的唇,只吻脸颊额头或耳垂,因为在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循序渐进,不会越出自己的线,青春的问哥儿会吻笙笙的唇,但也很少。他很爱笙笙,但不会急于要了笙笙。
或许笙笙的性格就是这样,敏感羞涩腼腆,但问哥儿愿意宠着她,如果她不愿意,问哥儿也不会逼迫她,我刻画的许问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完美的,专一深情,这一辈子只爱林笙,或许就像他们约定的那样,下一辈子乃至于下下辈子,变得普通一些,然后再遇到彼此。我也希望我的读者们也能遇到一个满眼都是你的男孩或女孩。
重点来了,第一次感觉自己点题很快“许问一笑,觉得每一缕阳光都是为他而撒,觉得每一簇繁花都是为他而生。”
还有笙笙那句“愿与许问,看花开遍野,安与繁花共生。”
谢谢能够读到这本书的朋友,或许许问和林笙没有真正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我还是愿意去幻想有另一个平行世界,里面就是我笔下的所有人物。他们同样与我们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