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的案件告一段落,但是不知情的沈兮露还在记者招待会上演绎着深情的未婚妻角色。
“谢谢大家的到来,我一定会替陆深好好守护好陆氏的。”
“等一下。”
楚景烨带着人突然闯了进来,陆氏的保安碍于楚景烨和陆深的关系,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他的。
沈兮露看着一向气质温和的楚景烨来势汹汹,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她已经在这么多人面前夸下海口,无论如何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楚先生,你这是干什么?”沈兮露露出柔弱的表情,“我一个弱女子替陆深支撑陆氏已经很难了,你作为他的朋友,难道还想趁火打劫吗?”
“我倒是觉得你一点都不弱,不然也不会在所有人都去帮陆深的时候,你一个人在这里开什么记者招待会,就这么等不及了?”楚景烨讽刺道。
沈兮露掩面,血红的眼眸里满是对楚景烨捣乱的不满。
“陆氏不能群龙无首,我作为陆深未过门的妻子,自然有权利替他打点一切。”
“按照道理的确应该如此,但如果陆深有委托书呢?”
楚景烨话音刚落,吴昊就递上了一份文件。
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吴昊将文件一页一页的打开,是陆深将陆氏全权交给楚景烨打理的委托书,最后一栏有陆深的亲笔签名和印章,真实无误。
沈兮露难以置信的抢过了文件,一页一页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字里行间陆深就连一个小小的破绽都不留,完全就是想弃她于不顾!
“不可能!你这是假的!你就是想抢走陆氏。”
“沈小姐,你是陆深的未婚妻,还不是陆太太,你的确是有一定的继承权,但是!除非陆深死了,你才能行使你的权力,你这么着急,难道是巴不得陆深死吗?”楚景烨质问道。
沈兮露艰难的吞咽着,脸上已经愈合差不得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权力金钱已经唾手可得,居然在最后一刻被楚景烨抢走了。
她不甘心!
沈兮露立即失声痛哭了起来,然后指着楚景烨,“楚先生,你是童心暖的未婚夫,你是不是为了帮她才这么算计我的?我的孩子死了,现在连陆深都被她污蔑的去坐牢了,你居然还要帮她夺走陆氏!她真的好狠心啊。”
众人听闻都想起了三个月前沈兮露和孩子的绑架案,童心暖的父亲畏罪自杀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楚景烨作为童心暖的未婚夫,帮助童心暖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众人看向楚景烨,却发现楚景烨神色淡淡并没有任何的起伏。
“沈小姐,你这么肯定心暖一定会指证陆深?”
沈惜宁肯定道,“童心暖人尽皆知的心肠歹毒,她是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对付陆深的机会。”
“是吗?”楚景烨走近沈兮露,讥笑道,“沈兮露,这就是你和心暖的最大不同,你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出卖,她不是。”
“你,你什么意思?”沈兮露不解的看着楚景烨。
楚景烨看了看时间,对着沈兮露露出了往日温柔浅淡的笑意,“时间刚好。”
沈兮露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大门外一阵骚动。
身披长款黑色长款大衣的陆深信步而来,双肩发丝落满了银白的风霜,傲人的身形睥睨众人。
陆深走到了沈兮露面前,毫无感情的眼神将沈兮露冰封在了原地。
他伸手摘下了沈兮露身边用来点缀发言台的鲜花,鲜红的玫瑰立在了沈兮露的面前。
“真用心。”
“陆,陆深,你听我解释……”沈兮露颤巍巍的开口。
下一秒,陆深的手将带刺的玫瑰揉得粉碎,刺破的手心鲜血揉进花瓣,残破危险。
沈兮露看着被蹂躏粉碎的花朵,惊慌失措的后退,却被陆深带着血的手一把攫住了下颚。
“这么在意我,跑什么?”陆深阴冷的开口。
沈兮露呼吸断断续续,被陆深用力拽到了身边,刹那陆深摘下了她的口罩,甚至看似无意却用力的扯下了她封住伤口的纱布。
她一直不愿意直视的伤疤就这么被公诸于世,大厅的大屏幕上,她犹如蜈蚣的伤疤狰狞的爬在她的脸上。
“不,不要看!不要看!”沈兮露嘶吼着,双手却被陆深拧在背后。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兮露丑陋的伤疤上。
沈兮露痛哭流涕,却躲不开,只能幽怨的看着陆深。
记者招待会以沈兮露毁容结束。
沈兮露被人带进了陆深的办公室,双手松开后就从包里找出口罩遮挡住了自己的伤疤。
她压着口罩,抬眸对上了陆深毫无波澜的浅眸。
没有厌恶,没有痛恨,平淡的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事不关己。
其实如果陆深恨她,她心底还是有些高兴的,至少在陆深的心里,她还能占有一席之位。
可是现在……在陆深的眼里恐怕她是人是鬼都不重要了。
越想,沈兮露越着急,她满脸泪水跪在了陆深的脚边,哀求着他。
“陆深,你别生气,我只是想帮你照料陆氏而已,我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是吗?”陆深森冷道。
沈兮露浑身一颤,伸出手紧紧攥着他的裤管,“陆深,我们都快结婚了,我怎么可能害你?你相信我!”
听到结婚二字,陆深深皱眉头,冰冷俊美的容颜有了起伏,脚尖一动,踢开了沈兮露。
沈兮露双臂发麻的趴在地上,感觉自己在陆深面前像是蝼蚁一般。
她撑起身体,呵呵冷笑,“陆深,你居然因为要和我结婚生气了!这么不乐意?那又如何?只要我不死,你最终还是只能娶我,你杀了我,我爸爸就会让你父母之死的秘密永远消失,哈哈哈。”
沈兮露看着默然的陆深,还以为陆深是怕了,得意更为夸张。
“童心暖作证让你无罪释放,你却利用她对付苏虹一群人,说起无情,还有谁比得上你陆深?难怪童心暖最后选择了楚先生!”
沈兮露心口被嫉恨塞满,完全顾不上对陆深的惧怕,一句一句深深刺激着陆深,恨不得每一个字都能变成一把刀剖开陆深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冷漠无情?
陆深垂眸,长睫颤动,脸颊上血痕为冷雅的面容添了几分魅色和危险,叫人害怕却又无法自拔。
“如果不这样说,苏虹会放过她吗?”
清冷的声音响起,陆深抬眸望着沈兮露,浅眸镀上了窗外金色的光芒,却只为一个人闪耀。
“陆深,你……”沈兮露脸色一白,难以置信的看着完全不同的陆深。
“这是我和苏虹的斗争,与她无关。”陆深语气一松。
沈兮露节节败退,摇晃的身体撞在了沙发上,她揪着头发用力摇头。
“不,不可能!陆深,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以前就说过。因为,你和她不一样。”
陆深起身站在了窗边,冬日的骄阳格外的灼目,却照不进空荡荡的心口。
沈兮露泪珠滚落,她自嘲的笑着,曾经她一直以为这句话奠定了她在陆深心里的地位。
原来,从一开始陆深这句话就是说给她听的,从来没有人取代过童心暖。
“陆深!没用了!童心暖现在一定恨透了你,你害了她爸爸,害死了她的孩子,还有……你亲手杀了她!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童心暖在一起!你们没时间了,哈哈哈……”
沈兮露不顾形象大笑了起来。
陆深攥紧拳头,手心里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但是他却感受不到疼痛,只想要紧紧的抓住什么。
沈兮露的话还是影响了他,沉寂的心闷闷的跳动着,异样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一点一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沈兮露看着不为所动的陆深,恨意丛生,“陆深,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