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方案的行动地点也位于一个坊市的旁边,这个大街左右都是普通市民的居住坊,大街左右到处是密集的胡同、小院子,虽然大街上的人流较主方案的地点少一些,但是周围的环境很适合撤离。只需要翻几堵墙就可以甩掉追兵。
确定方案后,赵良三人下午就没再乱跑,吃饱喝足后开始保养装甲、武器、弩弓,养精细锐。
八月二十六日酉时,赵良从行宫出来,马车前后左右都有禁卫护卫,朝着汪府返回。
赵良三人在汪伯彦的队伍前方一里左右同步前进。
到达主方案地点的街坊之后,三人分开隐匿在人流之中,等待汪伯彦的马车队通过。
半刻钟后,汪伯彦的队伍来到这处街区,前面有家丁开道,劈开人群,开辟出通道,然后是两个中队的禁军守卫,接着是汪伯彦的马车,马车左右各有一个中队的禁军守卫,最后还有一个中队的禁军殿后。
“这狗官,不干实事,出门的排场倒是挺大。”
赵良站在街边,听到一个路人对同伴说道。
“禁言,小心你想像那些太学生一样,被斩首示众。”同伴劝阻道。
“哎,什么世道啊…”
汪伯彦的队伍前半部分已经经过了赵良的旁边,赵良拿出一个长布条,将自己的面目蒙了起来,然后掀开身上的斗篷,露出斗篷下的装备。
“狗官!拿命来!”赵良对面的街上边冲出两个彪形大汉,与赵良同样装扮,上来就直接砍倒了侧面的几个禁军守卫,然后和两边围堵过来的禁军缠斗在一起。
赵良这边的禁军刚想去帮忙,被马车车辕上坐着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止住:“别去,护住马车,贼人肯定不止这两个。”
然后对着车夫喊道:“别停,继续前进。”
赵良看到马车周围的禁军没有按照计划被全部调开,也不再等待,猛的一跃,追上马车,手中长刀左劈右砍,砍倒几个挡路的禁军,然后飞身一脚将车辕上的管家踹下车。车辕另一侧的马夫也被管家带着滚落车辕。
这一番动作直接惊了拉车的两匹马,马车速度徒增。
顾不得其他,赵良伸手掀开车厢前面的帘子,看到车子里坐的就是汪伯彦。
“这次没错了。”心里暗道,然后扯过缰绳,猛的向后拉,将马匹控制住。
就这一会功夫,这马车已经冲出了一百多步,将禁军守卫甩在了车后。不过前面少了人开路,大街上到处都是人,赵良并不能利用马车快速突围,不然就会导致很多的无辜百姓的死伤。
转身将汪伯彦从车厢中拉出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汪伯彦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
赵良一拳击在其腹部,将汪伯彦打的弯腰缩成了“熟虾”状,然后提起其腰带,冲进了旁边的小巷。
“贼人站住!别跑!”
“快追,贼人抢了右相朝那边去了!”
…
大街上乱成了一锅粥,四散逃命的百姓和追捕赵良的禁军守卫纠缠在一起,只有十几个禁卫顺利进入小巷子。不过从巷口看过去,巷子里已经没了汪伯彦的身影,巷子最里面是一堵墙。
这是一个死胡同。
赵良带着汪伯彦翻过墙后,继续跑了一段路方才停下,找了一个无人的小巷子,将其扔在地上。
之前将汪伯彦扔过墙的时候,摔断了其左手手腕,这会正用右手扶着左臂痛呼。
“吱!”的一身,巷子里的一个院子门打开,从里面探出来一个小孩的头,朝外打望。
赵良将刀刃指向那边:
“进去,将门关紧了,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是!”小孩看清后吓了一跳,连忙缩回脑袋,关了院门。
没有人再打扰两人的交谈。
赵良拿下自己的蒙面巾,蹲下身子面对汪伯彦:“汪相公,可还认得我。”
汪伯彦先是不敢看,赵良用一只手搬过他的脸,朝向自己。
“认得,认得,你是登州来的抗金义士。”
“既然汪相公认得,那我们的交易,你可还有印象?”赵良继续问。
“这个…,实在恕我难为,我这两天在官家面前提了提,官家并没有答应。”
赵良听这话,就知道他在瞎扯。
“那你对我们还有什么用?不如杀了你这奸臣,为那些枉死的太学生和河北抗金义士报仇?”赵良说道。
汪伯彦一惊,不敢再推脱:
“有用!有用!我再去说服官家,肯定可以的。”
“让我怎么信你?你看你这几天的阵仗,明显是在防着我们登州,看不出来有和我们交易的诚意。”赵良问道。
“请务必再相信汪某一次,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汪伯彦诚恳的说道。
“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我们在朝中也是有人的,两天之内,我要看到你将此事提到朝堂之上。”赵良要求道。
“行,我回去就准备,保证在两天之内将你们登州的义举在朝堂上公布于众。”汪伯彦满口答应,看到可以活命,脸色已经带上了喜色。
“那汪相公,告辞了!”
听到这条巷子口外面已经有官差巡查过来的声音,赵良不再多呆,直接攀上屋顶撤离。
弯弯绕绕,回道租屋,先在院子四周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状,方才进屋。
开门进去之后,发现两个战士已经回来,在屋子里休息等待。尉迟剑则在准备酒菜,这些酒菜都是其从外面买回来的。
今天出发“提醒“汪伯彦,尉迟剑已经没有用处,所以就没有将其捆绑,让其自己回去。
不过尉迟剑自己却不打算回去了,汪府里丢了他,好多人看到他被贼人掳走,这几天又出了这么多事,若是他再回去,先不说能不能活,就算活下来,之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索性就暂时留在了这里,看看事情的进展,如今世道飘零,登州来的这些猛人武力非凡,说不定也是一个机会。
老江湖从自己多年的经验中,嗅出了登州兴汉盟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