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蒂亚娜抿着嘴说:“是的。”
露西塔讶异:“这么说,她是你埋葬的第一具尸体,也是你收集的第一缕死气的来源?你竟然舍得。”
塔蒂亚娜正要开口回答,德尔菲娜忽然插了嘴:“丹妮丝?”
两人循声看去。
德尔菲娜求证道:“是一个精灵吗?”
露西塔点头。
“她骗你,露西姐姐。”德尔菲娜言之凿凿。
塔蒂亚娜脸色霎时惨白。
就听德尔菲娜说:“这里的每个墓碑下面,都有一具完整的骸骨。”
这里万分蹊跷,维尔蕾特在接到报信出门的时候,就特地叫上了德尔菲娜。
她是空间的女儿,一个灵体,无形无迹,恰好能穿过一切的壁障,与维尔蕾特一明一暗。
从维尔蕾特进门与塔蒂亚娜交谈周旋开始,德尔菲娜就四处飘荡着,探索这座塔的一切。
精灵的身躯由自然塑造而成,生于自然,也会溶于自然,埋在泥土里,过不了多久就会化为土地的养分,不留下一丝痕迹。
因此,她们都明白,墓碑下存在的骸骨必然属于人类――那也意味着,丹妮丝的墓碑并不在这里。
露西塔回头,黑白分明的瞳仁静静注视着塔蒂亚娜,并看不出动怒的迹象:“你已经骗了我两次。”
塔蒂亚娜惨笑一声,砰然跌坐在地上,竟然不再有辩解的意思:“你怎么知道丹妮丝?”
这事解释起来比较费劲,露西塔没有解释的意思,索性并不回答:“你不是说你想活着吗?”
塔蒂亚娜:“你是从埃斯蒂的亲人那里知道的我和丹妮丝的事,是吗?”
鸡同鸭讲,一片沉默。
“维尔……不,陛下,是她们让你们来找我的,是吗?我的亲人,她们知道我还活着?”塔蒂亚娜开始语无伦次:“可是,可是她们都死了,只剩下丹妮丝――只剩下丹妮丝。”
维尔蕾特看在眼里,眼底逐渐一片戾气,手指在剑柄上紧了又松。
德尔菲娜情绪感知力很弱,此时一脸迷茫,而露西塔表情奇异地重复道:“只剩下丹妮丝?”
她分明记得丹妮丝早就死在了索黎斯城的地牢。
塔蒂亚娜这时稍许平静下来,闭上嘴不再说话。
“能说说丹妮丝是怎么回事吗?”
塔蒂亚娜不回答。
“你不怕死?”
依旧沉默。
所有的关键都结在丹妮丝身上。
塔蒂亚娜此时的不畏死亡是因为她,大约前面的忍辱求生也是为了她。
此时面前的精灵对她有了提防,催眠的手段用不了第二次,而强行读取她的记忆,在塔蒂亚娜有意识的强烈反抗下,很可能造成摧毁性的后果。
露西塔有点无奈地轻叹一声,不再问话,转而打算探索一下另一个疑点:湖底的那座法阵――那个在催眠状态下,塔蒂亚娜依然下意识不肯吐口的秘密。
她将手上的猎刀收起来,朝维尔蕾特二人点点头,在两人不赞同的眼神里,再次倾身坠入墓园中间漆黑的湖心。
湖水粘稠而透明,这次她睁着眼睛。
湖底的法阵繁复而美丽,在一片幽暗里发着莹莹的蓝光。
而在那法阵的中央,漆黑的藤蔓缠绕着少年的身形。
她莹莹的齐耳金发在水里飘扬,长了一对标志性的尖耳朵,面色自然,双眼轻阖,神色安宁,好似只是在午后的一场小憩,转眼间就能醒转而来,与她嬉笑玩闹。
露西塔一眼就认出了这张熟悉的脸孔。
在索黎斯城的地牢里,这张脸已经失去了双眼,泛着死去已久的青灰色,远不如眼前这样健全、生动,宛如生时。
这是丹妮丝。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咕......
按计划快要正文完结了,大约还剩两个小节左右。线索收束有点卡,工作有点忙,心态有点波动,好吧我确实也是犯懒了。立个flag,截止到七月底,按计划完结正文。
其实我攒了很多话想说,关于服美役的嫌疑,还有不排男、以及世界观太残酷的争议,每次都告诫自己忍住了,想着等到完结后写一篇后记一起说吧,不然可能影响看文体验。
好吧我承认我很在意评价,以及总是在自搜。伊尔塔特不是一篇完美的文,它生得仓促,写得放任。但有时候我总感觉,在我心里它确实存在的缺点没人提,有些隐喻也很少能和读者对上电波,有些夸赞我觉得它担当不起,而被质疑的部分我也不是那么服气,搞得写文的过程有时候会感到寂寞()。
当了作者后我反而一直在克制自己的表达欲,我希望自己想表达的东西能在正文里而非作话里进行完整的表达,否则会让我觉得那是失败的写作。这种失败的感受积攒得多了,就会产生一种挫败感。
另外,我知道作品被放到审判台上评价是必然的结果,尽管如此,一些傲慢的审视依然会带来永远不会习惯的不适感。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有人骂它是\quot;嗦吊文\quot;的时候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不过它们带来的也并非全都是坏的影响,至少它们让我想通了一件事,就是我不会再寻求任何人的认同,每个人要走的路都只是自己的路。
我希望大家不要对我抱有任何的信任和期待,以免期待破灭时候的痛苦。我不只是说我自己,包括任何一个创作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即使是激女区也存在许许多多不同的流派,有些流派我并不认同,或者说我没有一个完全认同的理论派系。这不是一篇觉醒文,它预设了一个良性的环境,对向往的世界做出了一些粗略的构想,也受限于作者的认知和创作时间(几乎一年前了),因此很难和全部的姐妹达成共识,这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