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惜宁整个小脸都溢出欢喜来,紧拉着太子云奕的手,仰起脸蛋说道,“太子哥哥,你待平鸾真好,平鸾也会待你好的。”
太子云奕眼睛微眯,右手轻点她鼻尖,宠溺地问道,“你要怎么待我好?”
顾惜宁害羞地低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太子哥哥,我有银钱的。”
太子云奕轻笑出声,“你呀你,莫不是想拿银钱收买我?”
“不,”顾惜宁听到他的调笑声,立马坚定地抬起头,“哪里能叫银钱们给弄俗了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风光霁月,哪里用得着管这些个俗物。”上辈子她也一直将银钱视作俗物,等最后她没了银钱傍身才晓得这银钱的好处。
太子云奕被她左一声“哥哥”,右一声“哥哥”给叫得骨头酥软,心想着姑娘家就容易变了心意,毕竟他是太子,谢呈曜不过是侯府二房之子,自是比不得他,免不了有些自得,到是心机深沉,并未流露在面上,反而待顾惜宁更为赤诚及关爱,“对对对,都是些俗物,没的叫平鸾你染了铜臭之气,也得亏有贵妃娘娘的帮衬,给你留了桂嬷嬷,不然依着你的性子呀,恐怕早就没了这些个东西。”
顾惜宁有桂嬷嬷在她才怕没了东西呢,当着太子云奕的面,她笑得更加欢快,上前就毫无顾虑地挽住太子云奕的胳膊,就跟天真孩子一样地仰着精致脸蛋道,“还真的得亏桂嬷嬷,若不然我还不知道兴宁伯府如今困难到这地步了,竟连大伯母的寿宴都没的银子办了。要不是桂嬷嬷替我先前就送了五千两银子过去,恐怕会叫兴宁伯失了脸面呢。”
太子云奕虽不把五千两看在眼里,堂堂一国太子,自不会小肚鸡肠地纠结这五千两银子,他所要是纠结的更为重要,桂嬷嬷竟然能随意动用顾惜宁的银钱,――不过一个下人,得了些体面,竟敢替主子作起主来,他到不是为着顾惜宁打抱不平,而是如今的顾惜宁看在他眼里,在不久的将来人是他的,至于她的银钱那便也是他的,竟让一个下子随意作了主,这是他不能忍受的事。
身为东宫太子,除了拨下来的银子,他明面上并未有生财之道,又不能与民争利,算起来到真是手头拮据得很,而顾惜宁,到坐拥着金山银山,偏还要嫌弃起这些东西来,――他并非是只盯着银钱不放,还未俗到这地步,一来是盯着这些银钱,二来是盯着顾朝的旧部,两者缺一不可。“糊涂,你可真是糊涂……”他叹口气。
顾惜宁到是一脸莫名,还有点委屈,“太子哥哥怎的我说糊涂了?到把我说的糊涂了!”
太子云奕好心提点道,“便是送了银子给兴宁伯府,你也无需说出来,兴宁伯再实诚不过一个人,若是知道伯府如今需得你的救济,这面子上恐怕挂不住,好歹是你亲伯父,总要给他留点体面才是。”
这是让她为善不与人知?顾惜宁心里好笑,想着这堂堂一国太子听到她说银钱的事也是迈不开腿,倒真是有意思――她到适时地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来,“多谢太子哥哥提点,不然我就、就叫我伯父下不来台,他虽穷,到底是祖父所出,也定是要穷得有骨气才行,不能叫我这些送过去的银钱堕了他的风骨才是。便是送,也是要悄悄的送,不让人知道才是。”她是傻了才悄悄的送,既是悄悄的,反正儿没人知道,她就不送了,就权作送过了。
太子云奕满意地点头,顾朝先前就是兴宁伯,如今的兴宁伯是顾诚,先兴宁伯的庶长子,若不是因着顾朝战绩赫赫,景安帝本应收回兴宁伯府的爵位,念着顾朝的功绩,到把爵位叫顾诚承继了。若非如此,顾诚他一个庶子,如何能得了爵位!“兴宁伯如今在江南立了些功,近日就要调回京城。”北疆之地,他还想靠着顾诚过去拉拢顾朝的旧部,便不能叫顾诚担了个叫侄女接济度日的名头。
“伯父要回京城?”顾惜宁巧笑倩兮,显然十分的高兴,“伯父待我比大姐姐还好呢,回京的日子是几时,我到要去迎迎伯父。”
“三日后便回了,到时我陪着你一块儿。”太子云奕极为满意她的识趣,并不知道她心里打的小九九,还顺势用手指轻刮了她的鼻头,一副宠溺的姿态,嘴上还叮嘱道,“待会到了云霓跟前,便是她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也且忍她一回,待将来……”
他话还未说完,顾惜宁就捂了他的嘴,满脸的羞怯之色,“太子哥哥你别说了。”
只这一到底没能止住太子云奕,掌心被他的舌尖轻舔了一下,让顾惜宁瑟缩了一下,连忙将就手缩回来,顿时不光脸颊红了,就连白皙的纤细脖颈都红了一片。“太子哥哥,你怎、怎的……”她实在是想往他脑袋上打,打得他满地找牙才好,还是装出一副被吓到的羞怯模样。
太子云奕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东宫太子,谁也不盼着成为太子妃,成为将来的皇后?他坚定地拉住她的手,迫使她面对着自己,瞧着她一双美眸怯生生的,还有些“惊惧”,都让他十分满意,“是父王看中了呈曜,这事上你受了委屈。”
顾惜宁眨了一下眼睛,美眸里染了上些许湿意,“太子哥哥,我没事的,我不委屈。”
她嘴上说着没事,泪珠儿滴落,惹得太子云奕十分心疼,连忙用手替她抹泪,“哪里能不委屈的?此事若非到了父皇跟前,我定要替你开口一二的,只父皇如今已然有决断,我若再让父皇跟前提起此事,免不了会惹怒父皇,到时父皇失了面子,总会……”
说到此际,他眉头微皱,微叹一口气,“我怕你惹了了父皇的厌弃。”
顾惜宁想着这些人可真是有意思,个个儿的都哄着她往火坑里跳,要把她哄得团团转。她一直是怕景安帝,对景安帝着实是避而远之,她浮萍一般,若被景安帝厌弃,恐怕就没的甚么好日子可过。她眉头轻蹙,“哥哥的好意我是知的,是不想叫我……”
她说了没几个字,又停顿了一下,眼神勾着太子云奕,“我以前到不明白,现儿到是明白了,从前跟二哥哥一块儿长大,又听了家中长辈的玩笑,还当自己就是要嫁给二哥哥的……”她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看着太子云奕,眼神里还透着天真,“可到底他是我的二哥哥,我心里头只有欢喜的份了。”
太子云奕看穿她面上的“成全”,俊脸凑近她,几乎贴到她的脸上,“真是只有欢喜的份了?”
脸贴得这么近,近得让顾惜宁将他身上的人渣味儿闻得十分清晰,拿手羞怯地挡了他的脸,微微侧过脸,避开,娇软着声儿道,“太子哥哥,你别凑这么近,万一叫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
太子云奕贪看她娇美的面容,尤其是这半分娇羞,半分欲迎还拒的姿态,更让他欢喜得紧,不愧是谢贵妃的亲外甥女,于这事上到是无师自通了,轻声哄道,“这都哪里的人,就算是有人,谁还说什么?”
说着,他的视线扫过清铃,冷淡且致命。
清铃被这样的视线一扫,几乎腿软地跪在地。
顾惜宁拿手掩了半张脸,侧头去看被太子云奕几乎吓软了腿的清铃,免不了娇滴滴地作起妖来,“太子哥哥,清铃这会儿在,你也不许寻她的麻烦,好歹是娘娘身边的人,你不许动她半分。”
清铃咬着发白的唇瓣,竟是不知道这话怎么就到了她的身上,顿时让她心神大乱,先前的淡定早就绷不住了,连忙朝着太子云奕请罪,“太子爷,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看着清铃瑟瑟发抖地跪在太子云奕跟前,让顾惜宁心里头一阵痛快,比上辈子亲自将清铃掐死还要痛快些――她嘴上还怜惜着清铃,“太子哥哥,你看你,你看你,把清铃都给吓着了,也不过就是奉了娘娘的话要将我带到霓姐姐处,你又何苦吓她呢。平白无故的,叫我看着难受。”
清铃听了她的话,顿时无措起来,恨不得堵了顾惜宁的嘴。
太子云奕到没真把清铃放在眼里,就算王皇后提过替他挑选掌寝之事,这会儿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此人身上,到全在顾惜宁身上,眼神微沉地让清铃退下去,再开口时,又是温和的声音,“你呀就是心善,总是想着别人,便是自己受了委屈也是忍着,真让我替你难受。”
顾惜宁自是会顺竿爬的人,刚要顺势奉承他几句,又显示一下自己的“隐忍委屈”,眼角的余光就瞧见一个身影,就在不远处的假山上,朝她看过来,眼神冷淡,甚至还透着一丝讥嘲。
便是这么一个眼神,一个人影,让她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浑身都是尴尬得不行,只得娇声催道,“太子哥哥,霓姐姐定是等急了,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太子云奕面对着她,并未瞧见那身影,还只她是害羞起来,到也由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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