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相思用完膳,这才跟着人回了宫,容止是亲自把人送出去的。就这么站在府邸门口,看着相思的马车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见,容止才转身回到容府。
但容止的眸光始终平静。
……
――
时间一瞬而过。
转眼就到了中元节。
在这之前,相思也从几天见一次容止,到每一日都要出宫见容止,穆岑和李时渊没拦着,是见怪不怪了。但是随着相思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穆岑会低声训斥几句,因为训斥,相思倒是老实了不少,不然的话,相思怕是能更放肆。
容止依旧没入宫。
但是在中元节前,相思最后一次见到容止,是兴高采烈的,那种欢喜,任何人都可以觉察的清清楚楚。
容止也不例外。
他挑眉看着相思:“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相思很认真的点头,就这么看着容止:“当然开心了,因为父皇和母后同意你入宫了?”
这下,意外的是容止,倒是没想到相思和自己说了这些,容止不声不响的看着相思,就这么耐心的等着相思说下去。
“中元节到了,母后今日和我说,让我邀请你,中元节到宫内来。”相思笑眯眯的把穆岑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容止。
容止倒是没说什么。
而相思很快又继续说着:“旨意应该很快也会来了。”
毕竟宫内的中元节,不是说去就能去的,宫内住着这么多人,所以宫内的戒备一直都很森严,就算是中元节也不例外,那一日的宫内,只会更为的谨慎,每一个入宫的人,都会仔细的盘查过,就连请柬也会仔细的查看,再核对身份。
这请柬,自然是李时渊的人亲自送来的。
容止听着相思的话,嗯了声,倒是显得淡定的多,并没因为这样的话,就兴高采烈的。但是容止也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相思倒是抱着容止的腰身,笑眯眯的:“到时候,你一定要在最前面的位置。我一定会让母后给你留最前面的位置。”
这前面的位置,都是给李家和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还有皇亲国戚准备的,越是前面的人,身份自然也是越是尊贵的多。
容止论资排辈怎么都不可能在前面,但是和相思的关系在这里,容止坐在前面也无可厚非。
但是面对相思的话,容止倒是淡定,并没开口说什么。
相思仍旧笑眯眯的,说的都是中元节的事情。
她的手仍然搂着容止的腰身,贴着这人的脸颊,继续说着:“容止,中元节后,你陪我去远郊好不好?”
容止倒是明白大周的传统,嗯了声:“好。”
“我要放一盏河灯和孔明灯,然后我们要回到市集,那一天的市集是通宵达旦的,我们可以猜灯谜,带着面具,就算我带着面具,你也不会在人群里找不到我,对不对,你一定可以一眼就认出我。”相思说的直接。
容止嗯了声。
确确实实是可以。
相思的眼睛太好认了。
不管怎么藏着,容止都可以在人群里第一眼认出相思。
相思见容止什么都答应,那种欢喜的劲怎么都遮不住了,容止也就这么容着相思,倒是没说什么。
一直到这一日两人分别的时候。
相思才扁着嘴开口:“容止,接下来几日,我不能见你了。”
容止倒是有些意外,还没来得及询问,相思就开口了:“因为中元节,宫内很忙,父皇和母后不让我出来了。”
“那就乖乖在宫内,不要乱跑,知道了吗?”容止低头看着相思。
相思嗯了声,那口气还带着一丝娇嗔:“那你会不会想我?”
“会。”容止给了肯定的答案。
相思这才心满意足。
而这样的心满意足里,相思跟着宫内的人回了宫,而接下来的几天,相思确确实实没能见到容止,并不是真的宫内有事需要相思做,宫内的奴才这么多,哪里轮得到相思。
相思这些天来,是跟着舞娘在排练舞蹈,是在中元节上表演的,但是这舞蹈,相思知道,是自己专程给容止准备的。
就连容止的位置,都是相思和穆岑哀求好的,一定要在第一排,不合常理,但是穆岑也没拒绝。
而穆岑和李时渊很清楚,容止在第一排,意味着什么,还有相思现在的一切,都明白的告诉他们。想阻止,早就来不及了。
而穆岑也没阻止的意思。
她安静的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相思在宫内跳着舞,一举手一投足,带着风情,带着少女的纯真浪漫,却又在爱意的滋润下,越发显得小女人起来。
“那是跳给容止看的。”穆岑说的直接。
李时渊不吭声,就这么站在穆岑的边上,安静的看着相思跳舞。相思长这么大,还没专程给李时渊跳过舞,现在倒好,就已经为别人跳舞了,李时渊当然不是滋味。
“孩子大了,你留不住的。”穆岑笑着摇头,“这路是相思选的,那么将来的一切,相思就要学会自己承担。”
李时渊嗯了声,倒是也没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相思一直到跳完,才发现了穆岑的存在,这下,相思飞快的朝着穆岑的方向跑来,眉眼里的笑意也始终挥散不去。
而后,相思才开口:“父皇,母后,我跳的好不好?”
“很好。”穆岑回过神看着相思。
相思眉眼弯弯的,得到穆岑的肯定,相思自然是开心的。穆岑在相思的心中,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穆岑认可了,那就没问题了。
相思想着容止看见自己跳舞时候的模样,那种惊艳的表情,相思别提多开心了。
而穆岑看的出相思的心思,安静了下,也没戳破这点心思。
两人聊了会天,相思不忘记提醒穆岑,千万要把容止放在自己的边上,穆岑嗯了声,算是同意了,相思更是开心。
而穆岑的眉眼并不曾从相思的身上挪开,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相思反倒是被看的格外不好意思,不太自然的捏了捏脖颈,而后才问着:“娘,你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