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岑敛下情绪,再开口的时候,穆岑的态度明显软了很多,好似相信了穆知画的话。
“我们是姐妹,我怎么会怪罪妹妹呢。这东宫,妹妹比我熟悉的多,以后还是多多帮扶的好。总不能让人看了穆王府的笑话。”
穆岑虚伪的应着。
穆岑有无数种弄死穆知画的方式,但却不是现在,在穆岑看来,那样的方式太便宜穆知画了,穆知画上一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算让穆知画去地狱里走一百次都不足够。
何况,是这么温柔的方式。
她要穆知画在折磨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倒是穆知画听见穆岑的话,再看着穆岑温柔的眼神,这心思才跟着放了下来,心中也忍不住怼穆岑冷笑。
在穆知画看来,穆岑就是蠢。
只要给点阳光就灿烂无比。
……
各怀心思的两人就这么在厢房内聊着天,都是无关紧要的,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妹妹,看起来显得亲昵无比。
一直到穆岑看起来有些疲惫了,穆知画这才站起身,很自然的护着自己的肚子,而后告了辞:“姐姐还是歇着,你看我就在这里吵了姐姐这么长的时间,是知画不懂事。”
“不会。”穆岑笑了笑,“知画能陪我聊天,我也很开心。”
穆知画也温柔的冲着穆岑笑了。
穆岑并没留穆知画的意思,穆知画也很识趣的转身走了出去,就在穆知画转身的时候,穆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
穆知画的脚步一顿,那种下意识的紧张又跟着来了。
但是她还是依言转身,就这么乖巧的看着穆岑,因为紧张,手心都忍不住的汗涔涔起来。
结果让穆知画没想到的是,穆岑只是转身,从柜子里取了东西,而后就这么朝着穆知画走来。
穆知画安静的开口,试探的看着穆岑:“姐姐,这是?”
“你瞧,我都忘了这件事,回头太子殿下要怪罪我了。”穆岑笑着说着,就连笑容都显得格外真诚。
“太子?”穆知画更是不明就里,但是却因为忽然而来的太子殿下,而让她的心跳加速。
要知道,虽然穆知画住在东宫,但是现在她在东宫还不如李时元的那些侍妾,在衣食住行上,穆知画没受任何委屈,该有的场面都有,该有的奴才也有,但是自从进入宫中,出去穆岑出事,李时元警告自己的那一次外,穆知画就没再见到过李时元。
东宫谁不知道穆知画就是一个不受宠的人,就连想使唤奴才,也不那么自如,这样的日子,每天都让穆知画恨的咬牙切齿。
但是却无可奈何。
毕竟现在对于穆知画而言,重中之重是护好自己肚子里的这块肉,避免出现意外。
毕竟东宫内的那些侍妾,也不是省油的等。
穆知画现在不肯能也没能力和那些人作对。
“是。”穆岑的声音忽然传来,笑脸盈盈的,她已经把手中的红不打开,里面的喜服露了出来,“这是太子为妹妹准备的,只是太子不好拉下脸面和妹妹说话,这件事就交到了我手里。”
穆岑的声音仍然温柔:“毕竟太后有令,立侧妃要在立太子妃之后,我原还以为这喜服要等入了东宫后才有机会给妹妹了,现在正好,是应该要提前给。这是太子为妹妹准备的喜服,我想妹妹应该会喜欢。”
这话,穆岑说的真假难辨。
但是眉眼里却显得诚意满满的。
再看着穆知画的时候,她的手往前送了送,穆知画被动的接了过来。
“是木子绣房的媳妇,京都多少姑娘求之不来,太子能亲自让木子绣房的人做了一件,可见太子也是把你真心放在心上的。”穆岑根本就在睁眼说瞎话,“我要没记错,妹妹一直很喜欢木子绣房的衣衫,只是绣房一直没给妹妹做?”
半是贴心,半是玩笑,又是嘲讽。
所有的情绪都被融入在一句情绪里,穆岑说出口的时候,让穆知画又惊又喜,完全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李时元三个字轻易的冲淡了穆知画的警惕。
太久没得到李时元的恩宠,让穆知画有些情难自禁了。
她完全没怀疑什么,嬉笑逐开的看着穆岑:“谢谢姐姐。”
“应该的。”穆岑笑了笑,“这事,太子殿下既然都想到让我转手了,自然也不会想让妹妹主动开口询问,就等着立侧妃的那一日,妹妹穿上,很多事,就顺水推舟了。”
穆岑的话诚意满满。
穆知画连声点头。
而后穆岑才继续说道:“那我就不留着妹妹了,也不远送了。”
“知画谢过姐姐。”穆知画再一次说道。
穆岑颔首示意,奴才们已经开了门,她亲自把穆知画送到了门口,交到了送穆知画来的奴才手中,就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穆知画离开,她低敛下的眉眼才,藏起了深意。
穆岑发现,即将要来的大婚,好像也变得没那么讨厌了。
为什么让绣房接下东宫的单子,甚至这衣服还是按照穆知画的身材来做的,而非是自己。
因为好戏在后头。
穆知画急于修复自己和李时元的关系,但永远不会知道,这举动只会让她一步步的跌入地狱。
对敌人讨好,原本就是错。
轻易的因为外界的因素,相信了敌人的话,那就是错上加错。
穆岑冷淡的笑了笑,早就没了先前应对穆知画时候的耐心,眉眼里的狠戾显而易见。
而这一举,不仅是安抚了穆知画,也让太后看在眼中,毕竟现在宫中形势不明,在太后的心里,家和万事兴才是首要知道。
穆知画的所作所为,却没让穆岑记挂,反倒是亲自把人送了出来,姐妹交谈甚欢,只会让太后觉得穆岑的懂事。
这对穆岑,百利而无一害。
她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穆知画的身影消失不见了,穆岑这才转身进入厢房,厢房的门重新关上。
……
――
接下来的日子,都显得太平的多,再没起任何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