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省份的一把手是不会给出这样的建议的,可秦风就不一样了,她的年龄、资历和出身等因素决定了他会是下一届领导班子的热门人选,所以他考虑问题的角度也会比一般省份的一把手要更加高远一些。
吕丘建获得菲尔兹奖已经基本成为事实,只需要等到明年在西班牙召开的世界数学家大会上接受国际数学联盟的颁奖即可!这可是华国有史以来第一位自然学科最高奖项的获得者,而且他在物理届也展现出了实力,再加上他仅仅二十二岁的年纪,未来获得诺贝尔奖也是极有可能的。
华国现在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如果能够诞生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将会极大的激发民族自豪感,并为华国科技的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所以秦风才会邀请他回国;同样他也很务实,并没有用虚无缥缈的爱国心来说服吕丘建,而是给出了一个无比诱惑的理由――世界上最深的地下试验室!
对于科学家来说,没有比良好的工作环境、完善的实验室更能吸引他们的了!杨振宁当年为什么不肯回国?除去政治倾向的原因之外,更重要的是国内没有他做研究的环境。
钱老当年回国的代价是基本放弃了在学术上更进一步的可能,如果他留在米国的话,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会在学术上做出远超于他现有的成就;钱老的选择无疑是令人敬佩的,但杨振宁的选择也无可厚非,毕竟对于一名科学家来说,对于未知的探索太让人着迷了。
还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实验设备对于科学家的重要性,就是之前提到过的米国超导超级对撞机计划(简称ssc),1982年米国科学家提出超导超级对撞机的设想,83年获得米国能源部的批准开始正式研究,84年中心设计组组建完成,88年得克萨斯州埃里斯县被确定为最合适的地址。
91年开始动工,到93年挖掘了大约23公里的隧道;如果ssc建成,将是一个不输于lhc的伟大工程,但是到了93年,这一伟大的计划却被国会终止了,原因是ssc所花费的资金已经超支,并且进展滞后。
这次决定导致的后果是米国高能物理元气大伤,有志于在该领域奋斗的青年们只能去欧洲,去日内瓦,去cern学习工作;因为没有能够满足需求的实验设备,米国失去了一代高能物理学家,现在米国高能物理领域的年轻人变成了来自华国、俄罗斯、印度等国的科学家,而本土青年科学家的所占的比例急剧减少。
在ssc被终止的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的物理届泰斗、77年诺贝尔物理奖获得者菲利普-沃伦-安德森在米国高能物理届的声望顿时被刷成了负值,数十年的积累一朝之间烟消云散。
以前华国经济不够发达的时候,想请一位国际顶尖学者去交流时难之又难,而如今,华国将要建设环形正负电子对撞机(cepc)的消息一放出,国际高能物理届的顶尖学者都削尖了脑袋想要参与进去。
一个是请都请不来,一个是不用请就抢着要来,实验设备对科学家的吸引力可见一斑;如果是有志于在基础领域继续研究下去的话,锦屏地下实验室再加上cepc,吕丘建估计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但是,他毕竟是有任务背在身上的,光靠基础领域的研究完成不了他的计划,要收集足够的能量就必须进行应用性的工作;所以吕丘建并未过多考虑就摇头拒绝了秦风的提议,“按照我的计划,关于暗物质的研究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估计在锦屏地下实验室完成之前我的研究就已经结束了,所以只能对您的邀请说抱歉了!”
嗯?秦风的眉头不自觉得微微皱起,以他的身份,相比很少听到这么直接的拒绝吧?不过对于科学家,像秦风这个层次的政治家还是比较宽容的。
当年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情,总理从国外参观访问回来,召集国内通信届的权威开会,总理说我从国外回来感慨颇多,国外的xx技术十分先进,我们应该也投入资金发展这项技术。
话刚说完,参加会议的某位通信领域的院士毫不留情的说,xx技术不可行,就是一个噱头,不适合我国发展,所以不建议研究。
总理听完愣了下,然后点点头,就将该计划丢到了一边。
于是华国就没有发展这项技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项技术就是扯淡,除了名字好听些之外一点用处都木有。
“那吕博士毕业后还是要继续留在欧洲核子中心了?”秦风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我还是打算回国发展,不过研究的领域大概不会像现在这样基础了!我想做一些更具应用性的项目!”吕丘建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哦?是那些更具应用性的项目?”秦风为之一振,基础领域的突破固然可喜,但那些突破要转为应用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而应用性的研究就不同了,一旦出现重大突破,对整个国际的经济发展都是由巨大的好处的。
“首先我想进行可控核聚变的研究!”对于可控核聚变的研究各国都有投入,所以吕丘建也没有可以避开他的秘书,“目前我除了暗物质的研究之外,也在私下做一些可控核聚变方面的理论研究,也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成果。”
“可控核聚变?!”华国如果在这方面做出了突破,制造出具有实际应用价值的可控核聚变反应堆,这将大大的改变现有的国际局势。所以秦风听到这五个字,也难免心跳有些加速,“吕博士对这个也有研究?现在做到那一步了?”
这次吕丘建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微笑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秦风立刻反应过来,一个眼神过去,秘书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然后武官先生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