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厚拉着喜臻的手走进了屋,面对面地坐着品茶。
香儿和胡椒在一旁毕恭毕敬地伺候着。
“你还有三天便要出发了,东西都备好了么?”楚子厚关切地问。
“都准备好了。”喜臻微笑着答。
“迢迢远途,望你注意安全。”楚子厚说,又旁若无人般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
喜臻的脸腾地红了,旁边站着的两人也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劳歌一曲解行舟, 红叶青山水急流。曰暮酒醒人已远,满天风雨下西楼。1这诗便是我此时的心情写照。”楚子厚凝视着喜臻娇艳如花的脸说。
喜臻微笑颌首:“确实!”,然后加紧了握他手的力度。她知道他是真心不舍得自己离开。
此时的喜臻忽然间意识到他对自己是如此的重要,她瞬间抛却了生死成悔、英雄圣贤那些大念头,只想和他在这样阳光明亮的上午面对面地喝杯茶,无声地感受光影的变幻、岁月的流逝,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是相对无言也会让她的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楚子厚跟她讲历史典故,讲到了历代出使各国的名人事迹,喜臻静静地听着,不时地点头。
她早就知道他博古通今,但没想到他知道得这么多,而且这么详细。可见他不仅读过很多书,而且读得特别仔细。
喜臻望着眼前人,但见他眉眼和轮廓间已经颇有男子汉的气概,尤其是那双眼睛,闪烁着睿智之光,令人看着就感觉安心舒服。
他真的是一天天在长进着,一点也没让她失望。
喜臻暗自庆幸自己的眼光。
聊了一阵历史典故,楚子厚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地图来:“这是我从地图志和各个朝代的史书记录中整理出来的地图,里面有详细地讲解了从曦国到甘国和世国所需经过的路线之概况,包括各地的地形和风土人情,希望会对你有帮助。”
喜臻接过来一看,不禁面露惊讶之色――这份地图比她所准备的那份详细多了。
想来他应是为此而花了不少心血吧?
喜臻被他的这份心意所感动。
她早就知道他对天文地理有独特的爱好,因此难怪他会在治理水利和田地上能提出那么多有建设性的建议,从这一张地图更是让她切实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这真是太好了。有了它,我便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开凶险了。谢谢你!”
“对你有用就好。”楚子厚微笑。
接着,他又从口袋中拿出一条项链来。
“这是我叫人打的项链,上面是个半圆形的红玉,和我这条合在一起时就成一个圆了。”
楚子厚说,一边伸手将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递给她看。
他那一条项链也是用半块红玉当坠子。
他这是在用行动告诉她――他已经视她为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了,他们要在一起才能合成一个圆。
他认定了她,从第一眼开始。
喜臻的眼角瞬间湿润。
“你出使的这段时间里,我会替你充当父皇的国师,和他一起处理政事,所以曦国这边的事你就不用太挂心了。”楚子厚又说。
喜臻点头。
他是个做事稳妥又有主张的人,这几年里,他也在渐渐地显示出他的能量。她为他的进步而深感欣慰。
她用女子特有的温柔眼神望着他,惊觉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成熟男子该有的持重,透过他那双清亮的眼睛,她看到了他那颗因为爱着她而变得柔软且有耐心的心。这一瞬间,她好想对他说:“谢谢你这么爱我,而我也会像你爱我般的爱你,直到永远。”
喜臻伸出手来握着他的手。他们的手又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香儿向胡椒使了个眼色,胡椒马上领会,赶忙对楚子厚和沈喜臻说:“我听香儿说后山那里有一个泉眼,我想去那里打些泉水回来煮茶。”
“可以啊,那附近还有一个小湖,京伯放养了几条金鱼在那里,你还可去欣赏一下。”喜臻说。
“胡椒第一次去,我怕他不识路,那我就去给他带带路吧。”香儿趁机说。
“好的,一起去吧。”喜臻说。
香儿和胡椒遂心照不宣地走了出去。
两人原先还担心小姐和清平王会干出什么越.轨的事来,如今倒真是希望他们能多些时间相处了。至于两人先前的担心,管它呢,情之所至,顺其自然就好。
待得香儿和胡椒走远,楚子厚手上稍一用力,喜臻整个人便倒进了他的怀中。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拥抱,但喜臻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脸。
他总能拨动她内心里最柔弱的那根心弦。
前两年,她十五、六岁,情窦初开,娇俏得很,如今她已十七岁,是个大姑娘了,身体的曲线在紧身衣服的作用下呼之欲出,就算单单这样看着都让楚子厚血脉喷张,更何况是软玉在怀呢?
楚子厚低头望着怀中的喜臻,但觉暖玉生香,令人沉醉,尤其是她胸前那汹涌的曲线,更像点燃了一把火般让楚子厚快要把持不住。
这样的绝色尤物怎不让他意乱神迷呢?
想到两人又将要分开起码八九个月,楚子厚就难掩满心的不舍,他俯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好喜欢你在我怀里的感觉,就好像得到了天下一样。”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呵出的热气撩.拨得她脸上泛起阵阵红潮。
“我也喜欢躺在你的怀里,那感觉就好像飘泊的船儿驶进了港湾,安心又满足。”她说。
“是吗?那我真希望能做你一辈子的港湾。”他柔声说,吻了吻她的耳垂。
这是她身体最敏.感的地带之一,所以她全身突然像触电般抖动了一下。
他是懂得如何令她感觉舒服的。
当意识到这一点,喜臻的脸又是一阵通红。
楚子厚笑着在她的耳边低语:“你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桃子,真可爱!我好喜欢!”
听他这么一说,她嘟着小嘴娇嗔道:“大坏蛋!”
楚子厚哈哈大笑。
以后我还会……届时你岂不是要骂我大.色.狼了?楚子厚在心里坏坏地想。
备注1:出自唐代许浑的《谢亭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