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司华圳,而后摇头道:“奴婢也不清楚,奴婢按照以往的时辰进房去伺候姑娘,可房内早已空无一人,问了别的下人,也都说没看到姑娘。”
司华圳的脸色忽地一暗,凌厉的眉峰紧拧,白府中没有白微影的人影,而花影身为白微影的贴身丫鬟,竟是都不清楚白微影的去向,难道那个被掳走的人当真是白微影不成?
可白微影会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这么多人去做呢?
“王爷,难道是姑娘出什么事儿了吗?”花影瞧见司华圳这副模样,不祥的预感在心底瞬间蔓延开来。
“可能是。”司华圳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但既是白微影有落入贼手的可能,那么他便必须要去亲自寻一遭,否则的话,他永远都无法安心。
“本王先去寻人,你待在白府,若是影儿回来了,你便差人去敬平王府说一声。”司华圳说完,便又转身提气,消失在了院中。
细密的慌乱无孔不入地渗透到了司华圳身体的每一处,面色虽仍是如往常一般平静,可隐藏在之下的,却是如排山倒海般袭来的担忧与害怕。
白微影是司华圳唯一的软肋,他不想,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到白微影,哪怕只有一根汗毛。
按照暗卫回禀,那贼人逃走的方向是西边,司华圳一路向西,却未曾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就在司华圳开始怀疑这条路是否对时,忽地一道黑影窜过,与他相重合出现的,竟是一道熟悉的白色。
司华圳的瞳孔蓦地紧缩,他来不及思考,当即便运气朝着那身影追赶。
那道黑影似是察觉到了有人在后追踪,一时间也是加快了速度,司华圳的内功深厚,远非常人所能及,那黑衣人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却还是被司华圳渐渐追了上来。
但在追逐间,司华圳已然离得那座宅子越来越近,司华圳的视线紧紧跟随着黑衣人,在看到黑衣人从房顶跃下时,司华圳也跟着回到了平地。
司华圳向前走了两步,却是看到一座院门紧闭的宅子,那黑衣人消失的地方便是在这儿,司华圳的心口处传来一阵诡异的压抑之感,好似离这宅子越近,他的那份不适便会越大。
在门的背后,千回看着那道迟迟未被推开的门,不禁有些着急,距离她进了这宅子已经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可司华圳却一直都都在门外徘徊,不曾踏入宅院半步。
“莫不是被阿圳发现了不对劲?”千回压低了声音,对着身侧的司苑琼低声问道。
司苑琼狭长的凤眸中闪烁着不明的暗光,语气却是带着笃定道:“即便是发现了不对劲,他也会自己进到阵法中的,因为这门的背后,可是白微影啊。”
千回听着,虽是心里闪过几分不痛快,可到底还是忍下,无论司华圳到底爱谁,过了今日,他便只能爱她一人。
过了不知多久,司华圳的手覆上宅门的铁环,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将门缓缓推开。
院中是死一般的寂静,明明已经是春日,可站在院中,却是觉着那无处不在的森寒逼得人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司华圳的呼吸声开始变得急促而又慌乱,心神更是不宁,扰乱了他所有的思绪,司华圳暗道不妙,正要转身离开时,宅门关闭,时施从暗处走出,而在时施的身后,赫然是一袭白衣的千回与司苑琼。
“王爷,您这般担心妾身,妾身好生感动啊。”千回故作姿态地捏着帕子,矫揉造作地说道:“只是可惜了,妾身并非你心中所愿所求的那位佳人,妾身这么做,也是因着爱慕王爷啊。”
司华圳的眼底泛起无边的深寒,凌厉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千回,“你果然还是贼心不死,竟是用影儿来引本王入陷阱。”
千回不慌不忙地对上司华圳阴冷疏离的目光,神情讥诮,“是又怎样?你们两个还不是被本公主耍得团团转?只是可惜了,你的白微影现在可是去了敬平王府,不过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邹域,看来啊,你在白微影心中的地位,也是不过尔尔。”
司华圳并未理会千回这番添油加醋的挑拨,只是在听到千回说白微影是去了敬平王府后,才微微放下了心。
于白微影而言,敬平王府相对还是安全的,王府内更是潜藏着无数的暗卫,即便是千回想要做些什么,也是不可能的。
司苑琼一直留意着司华圳的神情变化,在看到他眉宇间微不可见的松动时,唇角轻勾道:“让本王来猜一猜敬平王是在想什么,应当是觉着放下了心,不担心白姑娘会发生什么不测了是吧?只是啊,本王觉着,敬平王还是应该多担心担心自己才是。”
司华圳对上司苑琼阴郁妖冶的双眸,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与嘲弄,“本王向来不是怕事之人,淮安王费尽心思地针对本王,这般的执着,当真令人敬佩啊,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想来是上一次的教训还没给够,不然的话,淮安王怎的连屁股都没擦干净,就这般迫不及待地要将本王置于死地呢?”
面对司华圳的嘲讽,司苑琼却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好似司华圳的话对他并不能产生什么影响一般。
“本王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白微影。”司苑琼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继续说道:“可是你百般阻挠,令本王很是不喜,但是本王后来也想明白了,那便是纵使旁人如何阻挠,那都是无用功,还是得你亲自挥剑断情丝,白姑娘才会对你彻底死心。”
司华圳冷笑了一声,幽深的眸色中浮上了令人胆寒的阴霾,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除非本王死,否则影儿绝不会与你产生任何感情上的纠葛,她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司苑琼轻啧道:“是吗?既然如此,时道长,动手吧,让敬平王瞧瞧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