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吧。”邈伯带着手下弟子,侧着身子把离开药堂的路给让了出来,“还望新任堡主愿赌服输,离开老夫这小小的药堂。”
“哦?”
江峰沉默着看完邈伯这一连串表演之后,终于又淡淡开口道,
“我什么时候输了?”
“难道你还想耍赖不成?”邈伯见江峰给脸不要脸,也是淡淡开口质问道。
若是这小子仍不识趣,说不得我便可以抓住这机会,发动无常堡内部大会,将他给弹劾掉。
邈伯心中如是想到。
也不知道堡主争夺大会中那些人死光了没,要是死光了,说不得弹劾成功后我便可以当上这新任堡主。
邈伯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当上堡主的情形了,
江峰一介小辈,凭什么和他这堡内辈分最长之人斗?
“咱们这新任堡主不会真要耍赖吧?”
“不会吧,不会吧,这新任堡主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吗?”
“......”
药堂的弟子们也开始出言嘲讽江峰,毕竟这场比试确实是他们堂主胜了,他们占理,更别说邈伯在堡内辈分极高,想来这新任堡主也没法动他。
看来这无常堡还得好好整治一下才能为我所用。
江峰倒也不管众人嘲讽,大声回击道:
“你们药堂的都是没长眼睛的吗?好好看看到底是谁赢了!”
啥?这新任堡主说什么胡话呢?他不是一个都没救醒吗?
众人疑惑,下意识地朝身后那些被江峰施针的伤员看去,一个个顿时跟见了鬼一样――
二十二人!整整二十二名伤员生龙活虎地站在后面疑惑地和他们大眼瞪小眼!
“请问...你们是在做甚?”其中一名伤员不知发生了什么。
另一名伤员开口问道“是你们救了我们吗?”
我天!
药堂弟子们顿时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这新任堡主竟然真的没有输,还是踏马不到两分钟就治好了二十二名重病伤员!
“啊这......”众人面面相觑,联想到先前那般嘲讽这新任堡主,心里开始后怕。
自己这些人是怎么敢的啊,情况都没弄明白就敢帮着堂主嘲讽堡主?!
“作弊!江峰小子绝对是作弊了!”
邈伯根本不敢相信先前还紧闭着双眼的伤员此刻竟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一定是江峰耍了什么手段,对!这小子一定是耍了什么手段,不然他怎么可能当得上新任堡主,更不可能两分钟之内治好二十二名伤员!此子手段恐怖,断不可留!
念及至此,邈伯暗暗催动起自己这七十多年的雄浑修为,想要出手把江峰直接斩杀。
我无常堡怎能有城府如此之深的堡主?没错,我这是为无常堡除害!我这是为无常堡除害!
见邈伯浑身发抖,气息暴涨,方晨倾知道他怕是被江峰的医术惊得昏了头,起了妒才杀意。
方晨倾连忙从他身后暴起,擒住邈伯,不让他做出以下犯上的出格之举。
江峰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就是一百个邈伯也不够他打的。
“看邈堂主这架势,是比试输了,气急败坏想对堡主我出手?”江峰虚着眼冷冷道,手上已经唤出了赤云长剑,随时准备将邈伯斩杀于此,立起自己在药堂的威势。
“没,没有的事。”方晨倾赶忙将怀里的邈伯自后脑勺一头撞昏过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邈堂主他患有癫痫,刚刚只是癫痫发作,并无冒犯堡主的意思,还望堡主能够绕他一命。”
这方晨倾倒还挺有情有义的嘛,就因为邈伯以前救了他一命就这样护着他。
江峰倒也不是说有多么愤怒,只是说因为邈伯这一通操作阻挠了江峰原本的安排计划,让他回到九鼎集团的时间又向后推迟了,这让他有些烦躁。
“也罢。”江峰挥了挥手道,“药堂堂主冒犯本堡主的事稍后再做处理,药堂弟子们听令,先随我一同将这一院子的伤员救治了再说。”
药堂众弟子一愣,这新任堡主竟然没有立即处罚他们,老话不是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吗?
不过既然没有受到惩罚,药堂众弟子自然是顺水推舟,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当即便忙碌起来,想要戴罪立功似的,手脚麻利的救治起伤员来了。
在救治的过程中让江峰没有想到的是,先前良奇带领的定禾堂众人竟也在这药堂的大院里等待救治,就连先前在堡主争夺大会中趁乱悄悄逃走的周菊也躺在这药堂的大院里昏迷不醒。
将他们救醒之后,江峰了解到,良奇在带领定禾堂众人准备穿过瘴气林去投靠驻扎在盆地里的江峰妻子王柔等人之时,遭到了世云堂的追杀,要不是办完私事赶来的付吉利付堂主及时赶到,恐怕他们便全军覆没于那瘴气弥漫的护堡密林中了。
而被江峰救醒的周菊在睁眼见到江峰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连连求饶让江峰不要杀她,说自己偷偷逃走是为了不拖江峰的后腿,江峰没有理会她,就当她先前带路的功抵了逃跑的罪。
而周菊见江峰竟如此大度,也是为没能始终与江峰站在统一战线而懊悔不已。
在将药堂大院里的伤员尽数救治完成后,也就过去了两个时辰。
好巧不巧的是,先前被方晨倾打晕的邈伯也在此时苏醒了过来。
“这......”
看到原先满大院的伤员此时已经被江峰带领众人尽数治好,邈伯的脑袋顿时也清醒了些,他千不该万不该怀疑江峰的真实实力,明明无常老祖在暗中观察着一切,不可能让人通过使手段坐上堡主之位,而他当时却倚老卖老认定了江峰堡主之位是不正当得来的。
“老夫邈伯有罪,甘受堡主责罚。”邈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当即跪下来请罪,“老夫收拾收拾东西,这就归隐山林,从此不再插手无常堡的任何事务。”
“归隐山林是挑战的赌注,至于冒犯堡主的事,恐怕还需另算。”
众人闻言一惊,听新任堡主这话是要“秋后算账”?
而邈伯似乎也自知冒犯了堡主不可能躲得过责罚,心想自己活了七十几年了,似乎这一辈子也没多大的遗憾了,于是便闭上双眼,俯首认罪道:“要杀要剐听凭堡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