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护法都是被吓得不轻,整个四方城还没有几个人能这么重伤方清田。
“主人。”兰生诧异的爱看着温青青。
此刻的温青青身上衣裙不住的翻滚,周身魔气萦绕,原本乖巧的妆容瞬间蒙上了一层邪魅,唯有那脸上的伤疤依然如旧。
一头青丝也瞬间炸开,在冷风之中起伏飞扬。
原本已经磨损的指甲,足足有五公分长,尖锐锋利魔气汹涌。
“是魔!”
“温青青是魔族吗?”
“温青青居然是魔族,她还在九天宗潜伏了这么久?”
那一掌下去之后,温青青整个人都变得疯狂起来。
心头怒火熊熊,只想要杀了眼前的方清田。
当她听到众人说她是魔族的时候,她这才发现了自己身上怪异的变化。
看着自己那尖锐的指甲和指尖涌动的魔气,一时间她疯狂的大喊起来。
“她魔化了,彻底魔化了!”大殿里的人都是有些见识的人,自然一眼就看懂了温青青的变化。
“她居然彻底魔化,这温青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兰生,动手!”子桑越再次端起了茶杯,语气平淡的开口。
“是!”兰生领命,直接朝着温青青攻击而去。
子桑越这是故意让温青青魔化,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
千云道,时间飞逝,温楚辞几乎已经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了。
不过这路走来,倒也没有多大的难度。
只是空气之中梅香和莲香的气息越来越浓郁,耳边还有沉沉的木鱼声。
她已经听不到空间小鼎和太阴圣兽的声音,周围安静得有些可怕。
说是安静,却能听到木鱼声,以及远远传来的钟声。
身后的云雾也很深厚,不过那一路留下的步步生莲脚印却是一路明显。
“我们成亲吧!”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眼前的云雾像是瞬间散开了。
眼前画面已经不是千云道,而是冰蓝一片。
大片的深蓝梅花看的娇艳,香气更是浓郁,但是那独有的莲香却是在梅香之中独具一格,无论如何都不会被忽略掉。
梅林深处,有一身着白衣的郎君,郎君身形矫健墨发如瀑。
男子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少女,少女身上披着同色的狐裘披风。披风之上有蓝梅绣花。
少女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单单一个披风背影都透着风华绝代的美。
她的声音很是动听,像是空中云雀最最动听那一刻的吟唱。
哪怕是相隔有一段距离,温楚辞都能认出那白衣郎君,正是之前梦境之中那庙宇中下棋的代发僧人。
少女刚才说:我们成亲吧!
温楚辞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她心中有所向往,却又有很明显的伤痛。
白衣郎君折下了一支蓝梅,轻轻的插在了少女发梢,“涟漪,你真的想好了。”
他的声音透着朦胧的熟悉感,可惜即便是侧脸,温楚辞都看不清楚。
那一声涟漪,像是相隔了千万里,却又带着无尽的诱惑力,温楚辞竟是朝着两人所在的梅林跑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要过去,想要看看那个白衣男子的真容,想要听听他的答案。
“我想好了,随你回神族,离开这里!”
少女的声音依然动听,温楚辞却是停在了梅林之外。
她脸上的表情特别的复杂,一双眼映着不远处的两人,男子的面容依然模糊不清,但是女子的面容却是清清楚楚。
看到少女,对于温楚辞来说,就像是自己在照镜子一般。
她竟是与少女一模一样,虽然发饰衣着不同,但是那张脸却是怎么都不会看错。
温楚辞诧异的摸着自己的脸,梅林少女的额间也有一粒蓝梅,蓝梅的花蕊透着浅浅的七彩微光。
刚才男子叫那少女涟漪!
这个名字好熟悉,她在哪里听过呢?
“好,我们回到神族就成亲,我要给你十里红妆,最盛大繁荣的婚礼,让你做最幸福的新娘!”男子突然抱住了少女。
明明还隔着一段距离,温楚辞却感觉自己就在两人的面前。
她甚至能就看到少女根根分明且卷翘的睫毛,莲香似是都赛过了一大片的梅香。
“我信你,能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少女抬眸双眸水波摇曳。
“遇到你,才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我此生定不负你,若我负你,定让我生生世世不得所爱。”男子抱着女子,在女子额间那梅花印记之上深深一吻。
温楚辞看到了这里,双眸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涟漪……
就在温楚辞擦拭泪水的时候,画面再次变化。
原本大片娇艳的蓝梅却是全部都枯萎了。
那个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的少女,却是抱着双膝大哭的坐在梅林之中。
冰层之上摆放着一大堆的东西,有几个精致的传音号角,有一封被泪水浸湿的书信。
明明是第一次看到那书信,但是温楚辞却是认得上面的字。
大致就是说,婚礼取消,男人突然遁入空门。
没有多余的话,连一句抱歉的话都没有,只是让她另觅真爱。
少女的另一侧是鲜红的嫁衣,金色的凤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另可遁入空门,也不和我成亲?我真的如此让你厌恶吗?”
少女哭哭啼啼了一天一夜,最后落下了血泪,血泪浸入冰层,原本枯萎的梅林,瞬间被大火灼烧消失不见。
大火在冰层上蔓延,像是要将眼前的这个冰天雪地给烧毁一般。
地上那鲜红似血的嫁衣上金线绣花在火光的映衬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随着火势的蔓延,熊熊的火焰如同巨蟒之口,将一切吞没……
鲜红嫁衣被烧掉了,金线以及一旁的凤冠全都被烧掉了。
然而那个倾城之容的少女,却是在火焰之中完好无损。
她抱着膝盖坐在火海之中,没有任何的动作,没有了哭泣就好像是呼吸都不存在了。
温楚辞的心突然很疼很疼,这种疼与同心蛊发作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只觉得自己很难过很难过,眼中泪水不停的滑落。
她似乎听到虚空之中有人叫喊。
“涟漪!”
有男有女,却独独没有那个曾经说要与少女成亲的郎君。
心中的痛越发的眼中,温楚辞觉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她无力的半蹲在地上,一只膝盖已经抵在了地面。
脑中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哪里还有什么冰层,哪里还有什么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