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刘绍先跑了。你,你,还有你,说说,你们眼里就只有这些个破铜烂铁,连敌人逃跑都不知道的。”彭总恼怒的呵斥着,首先攻入资溪县城的红七军几个主官,为头的正是军长张锡龙。
顶头的就是红七军的军长,张锡龙,见他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还以为他有多难过呢?相反,他心里还暗自腹诽,这些都是宝贝啊!谁说是破铜烂铁?都是八九成新的好枪,膛线都清晰的很,不捡是傻子。
由于,彭总在三军团超然的地位,不但没有引起部下的不满,反而有种暗暗自喜。
都知道彭总脾气暴,但也对他看的上的人暴,要是来个看不上眼的,连搭理都不会。这样一想,批评就是表扬,训斥就是重视。一通自我安慰下来,红七军的几个军领导,非但没有沮丧的表情,反而很受用的埋头挨训。
不知道彭总知道他的部下的想法,是个怎样的表情,不过一定很精彩。
虽然他们也很后悔,没有抓住敌师长,获取这样的大功。但毕竟,整个敌四十三师都被歼灭了,俘虏,武器,弹药,都在战场上捡了不少。
对红军来说,打胜仗就是过年。
曾一阳想过很多种情节,就是没猜到,彭总进城,不是褒奖部下,反而是批评。狐疑的看着插着腰,敞开军长,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彭总。
有心,自己去劝吧!很多人都不熟悉,再说,他们家里的事,自己掺和个什么劲。
反而,陈光虽然是在一军团,但一三军团本来就是干部互调,很多都是战友。可他也不敢面对彭总,尤其是在彭总火头上的时候,忽然他想起了苏长青,半个多月观察下来,这绝对是个人精,怂恿他去?
陈光本来是个老实人,这才来红四十军才几天呢?就学会了计谋,可怕啊!
拉了拉正看得有趣的苏长青,对着他使了个眼神,两人悄悄退到一边,低声对着他说:“部队聚集在狭小的战场,如果敌机突然袭击轰炸,这里的物资运不出去,反而打了胜仗和没打一样,还会造成人员伤亡......”
还假装担心的摇着头,哪能逃过苏长青的眼睛,反而本想着做戏的陈光,在苏长青的紧盯之下,显得不自然了起来,苏长青满意的笑道:“这忙我帮了,但你欠我一个人情。”
苏长青不动声色的绕到彭总的身边,趁着彭总说话间隙的空挡,插话道:“彭总,我想张军长他们也是有苦衷的,如果是我,也会将放弃敌师长,反而在县城里接应大部队的到来。”
“哦,什么苦衷。”彭总疑惑的问。
苏长青苦恼着打量了一下彭总,和众人,才说出了他的理由:“您还不知道,张军长他们缴获了敌人的一个物资仓库,好家伙,都是军用棉衣棉裤,两丈多高的仓库,都堆得满满的,人能顺着捆好的衣服,爬到屋顶,少说也有一万多件。而且这些都是容易被敌人残余破坏的物资,只要弄上几桶汽油,顿时可以让这些物资化为灰烬。”
苏长青夸张的表情虽然打动不了彭总,但已经入秋,过冬的衣裤还没有着落。一听到,三军团的冬装有着落了,脸也不板着了,拉住苏长青的手急切的说:“快,快带我去看看。”
紧走几步,回头看,才发现几个手下大将,都愣在原地。埋怨道:“既然有重要情况,为什么不早汇报,下次一定提前跟我说,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
顿了顿,彭总继续说:“这次错怪你们了,恩,做的很好。”
陈光傻了,就这么简单?早知道自己去了,脑子过了好几遍,也没想出来,这个存放棉衣棉裤的仓库在哪里。
连带着张锡龙几个都傻了,他们都不知道县城中敌人的物资仓库中,还有棉衣棉裤,红四十军的这位同志是怎么知道的呢?他们是派重兵把守一些夺取的仓库,但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去看过,哪里知道那个仓库放的是什么。
但从他们感激的眼神中,似乎在说,好人啊!
带着疑惑,感激,好奇,一行人走到了邻街的一座大围墙前。正在警戒的三军团战士,见到彭总来了,都激动的立正,喊道:“首长好!”
围墙很高,但很新,大门也不过是普通的木门,但粗糙的木茬,还像刚挂出来的样子,立在门上,显然是工兵就地取材,临时搭建的。不过,门很厚重,咿呀――,拖着长音,总算是打开了。
彭总点头示意,迫不及待的走进了大门。
跟在后面的曾一阳看了看,门口中间的道路,几乎是一尘不染,含笑着心说:“这个苏长青的观察能力,几乎可以当侦探了,就这么点蛛丝马迹,就让他想得到房子存放的是什么。假以时日,定然可以成为一个战术大家。”
陈光本来就纳闷,自己和苏长青进城后一直都在一起,也没见过他离开过,难道他会算,把敌人的仓库里存着的物资都算出来了?有这么神吗?
一转头,发现曾一阳低头含笑着,心说都看出来了?难到就我一个没发现?
凑到曾一阳身边,低声问:“军长,你说奇怪不奇怪,苏长青进城后,都没离开过我的视线,也没见他得到什么人的和他接触过。他怎么就知道,这院子里放的是棉衣?”
曾一阳指着地上,一行干净的一尘不染的青砖,说道:“答案就在这地上。”
陈光还真凑着地面,一路看了下去,仔细想了一会儿,好像得到点什么启示似地。但又说不出的苦,期待的看了看曾一阳。
算了,看其他人都进门了,反而他们两个落在最后,曾一阳所幸给陈光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平时多观察,多想想,就会看清楚很多表面之外的东西。比方说,这里是一条青砖路,路虽然不宽,但是路中间和两边相比,高干净很多。”
陈光心说,我也看出来了,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不是瞎子吗?
“出现这种情况的有几种可能,但这里又是敌人的物资仓库,所以很有可能是拖拽物质时候,留下的痕迹。一种呢?是运送粮食时,麻袋装的粮食来地上拖过,才让中间的路显得很干净,粮食碎屑会吸引蚂蚁一类的昆虫,但这里没有。另外一种呢?就是厚重的被服,比方说扎在一起的棉衣,人拿的时候,由于包扎的太大,一些衣服会贴近地面,才把地上扫的这么干净。”曾一阳细致的说道。
陈光这才恍然大悟,拍打着脑门,口中不停的呓语着:“哎呀,哎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陈光的不服输的性格,让他很难接受,就他说一不二的性格,很难能够担任一支部队的第二主官。
但在和曾一阳的搭配中,他反而学到了很多以前战场上,训练中,甚至红军大学中都没有学到的东西――习惯。将战场融入到生活细节的习惯。
说起来很残酷,但他们是职业军人,一个军人应该做的,就是在战场上不断的战胜敌人。只有不断的加强自己对于细节的把握,在能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走下战场。
曾一阳见陈光太在意了,反而不好,容易钻牛角尖,再说,他也没感觉到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种急智而已,拉着苦恼不已的陈光,跨进了院落中,一边走,一边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平时多观察,就能看出其中的关键。说起来,这方面,是一个好侦探不可或缺的,但对一个军队指挥官来说,这些都是小道。”
也容不得陈光苦恼了,彭总笑呵呵的拉着苏长青,有说有笑的从一间大房子中走出来。早就看不到,就在刚才,他还一副怒不可赦的摸样。
看见曾一阳正和陈光溜达在院子中,高兴的说:“老蒋还真客气,知道我们三军团穷,连棉衣都制备不起。不但送来的棉衣棉裤,还有棉鞋。连棉被都没有忘记,对,用一阳同志的话说,中央军就是我们的运输队长。”
三军团,一万多人,人人都像逃难似的,手里提溜着,背上扛着,有的还用一块木板,帮上了东西系在腰上,拖着走。
所有人都乐呵呵的,不管认识不认识的,战士见面就说:“打胜仗了――”
不少物资都是帮红四十军带着的,由于红四十军来的人少,主力部队还在几十里之外,向他们靠拢,三军团的战士主动当起了背夫。
三个小时后,等最后一个战士消失在山间的密林中,南昌空军的侦查机才迟迟盘旋到资溪城上千余米的高空。也看不清楚,但发现城楼塌陷,就知道县城已经被攻陷,也无心再降低高度,去探测究竟。
反而,早晨,九架敌机浩浩荡荡的飞抵战场,刚见到资溪城,就遇到伏击。三架飞机当空爆炸,两外四架飞机,虽然脱离了战场,但在返航途中,由于种种原因,坠落在了这一带的山中,知道现在还没有和跳伞的飞行员联系上。
即便是安全回去的飞机,机身上触目惊心的弹孔,也吓破空军的飞行员。最后,无奈下,许下重赏,才让这么一位出勤......
即便这位在鄱阳湖上兜一圈,飞回去,也不会有人质问他的侦查结果。
此战,三军团歼敌3000余人,俘虏敌人5000人,除了敌人师部逃离之外,几乎四十三师的家当都丢在了资溪城里。
光长枪就缴获了4000多支,加上百余挺轻重机枪,火炮数门,但炮弹不多,最大的收获还是两万多件棉衣棉被,几乎是一个军的过冬物资,全部给三军团缴获。
行军两天后,三军团,和随后跟进的四十军才进入黎川境内,才着手准备给方面军发电,报捷。
就彭总的意思,曾一阳的红四十军是出了大力的,理所当然的也因该记入功劳簿中。
怎奈曾一阳坚决推辞,就算彭总生气,他也不答应,最后只好以三军团的名义将一份,全歼敌中央军主力十八军四十三师的电报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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