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十几次火拼,将地煞宫和天罡门的局势,逼上了一个无法扭转的地步。
每一次都是血流成河,虽然两宗都在刻意压制最后的爆发,但是两宗的根基,无形当中,已经动摇了。
这个绝佳的时机之下,诛星阁的掌门等人,并没有闲着。对于赵无尘来说,向来是,不战屈人之兵,才是最好的结局。
在天罡门和地煞宫,相互争斗的时候,诛星阁在赵无尘等人的指挥下,已经布下了更大的网。只待两宗最后激战之时,坐收渔翁之利,将它们一网打尽。
上元节在各家的秘密行动当中,逐渐的临近,地煞宫和天罡门的最后爆发,也再次展开。只不过,这一次,首先发动攻击的是天罡门。
天罡门主花无上,在月明星稀的正月十四夜晚,带着数百高手弟子,破了地煞宫的阴魂阵,突然出现在了地煞宫的宗门外。
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将地煞宫高手全数困在天罡鼎当中,只留下了地煞宫主和周含霜两个,在外面顽强抵抗。
面对着强大的天罡门力量,周天下面色凄然。他想不到,天罡门主竟然,这么快就行动了。阴森的地下宫殿当中,两位门主相互对峙,外面围着无数的天罡门高手。
此时的周天下,除了还有女儿周含霜在身边,其他弟子,死的死了,被天罡大鼎收押的也不知死活。
“花无上,你个口是心非的小人,枉我对你如此尊重,原来你已觊觎我地煞宫许久!当初我们立下的誓言,都不算数了吗?你不怕遭受天谴?”
“哈哈!统一三宗势在必行,你言我不守信用,那么你以为你会甘于寂寞?”天罡神鼎举在手中,花无上此时如沐春风。
他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一方面派人安稳诛星阁,一方面偷偷将地煞宫拿下了。现在,只要杀了周天下,事情就已经完成了一半。
诛星阁因为有赵无尘的崛起,让他一时犯了点难处,再加上女儿的阻拦,花无上心中尤为苦恼。
不过他已经决定了,拿下了地煞宫之后,借着胜利的气势,直接杀上诛星阁。让青虹剑仙那个老小子,也尝一尝,被突袭被围剿的滋味。
这么多年,一直就以为自己才是三宗的正根,我花无上告诉你,谁的实力强谁才是正根。
比武大会上赢了比赛,花无上以为,诛星阁一定会骄傲自满,然后自己就趁着这个机会,猛然杀进去。
什么青虹剑仙,什么赵无尘,什么诛星阁的大弟子,一切都会成为历史。而从今之后的天堑山,也只有一个宗门,只有一个门主,只有一个天下第一宗派。
花无上步步为营,经过半年多的酝酿,终于在勇猛拼杀下,就要拿下地煞宫了。
此时的花无上,已经等不及了,他要亲眼看一看,青虹剑仙落到跟周天下这样的下场,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如果说必须死,花无上我敬你是为汉子,放了我女儿一命,我愿意交出宗门。”周天下剑锋,已经被天罡鼎砸钝了,身上到处是塌陷和伤口。
但是就算这样,依旧还在关心着女儿。周含霜父女俩,背靠背的,在地下宫殿之中,准备做最后一搏。
“哈哈!”花无上面对穷途末路的周天下,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满心的抱负,正在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目标,不杀周天下难以让他平复。
“你不要想这么好,你女儿跟你一样,修炼的是阴魂驭鬼术。”花无上道:“若是放了她,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杀回来,所以你们必须死。不要以为我狠心,这是趋势也是必然,你选择自杀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爹,我们再坚持一时,赵无尘已经答应了,他今夜会来帮助我们。”周含霜也已经油尽灯枯,在杀了几十位天罡门高手之后,她的旗幡当中恶鬼也已经精疲力尽了。
“女儿啊,赵无尘那是一个修罗,跟我们修仙者不一样,他说的话都是假的,你为何如此信任他?”周天下悄然回应。
“我相信他!”周含霜却是在坚持自己的想法:“他在断崖深渊救了我,没有图我任何的回报,而且天罡门这半年,发动了十几次攻击,诛星阁一次也没有,说明了什么?”
“那能说明什么?”周天下道:“无非就是说明,赵无尘有着更大的图谋,或者诸葛镜那个老家伙,有着更深的打算。”
“爹,你怎么如此固执?”周含霜急道:“现在我们一定要抗住,午夜子时,赵无尘说了,那个时候一定会来。”
“罢了!”周天下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地宫之内,数百的天罡门高手。同时也在心中,对于这几十年的隐忍,有了长足的认识。
“我若是当初,听从诸葛镜的话,与诛星阁结成同盟,现在可能天罡门都不存在了,唉,都怪我太自信了。我总以为,以我驭鬼之术,这等奇异法术,定然可以守好山门,想不到啊……”
的确如此,他没有想到,花无上的阳刚之道,已经足够抗住他的驭鬼术。阴阳相克的二人,最终的对决,周天下处在下风。
看看早已死去的,地煞宫高手,身边只有女儿一个,周天下的内心五味杂陈。如果现在天罡门主花无上,给他一个生还的机会,他也绝对不会要。
地煞宫传承了近乎千年,虽然是从诛星阁分裂而出,却也有了自己的宗门理念。如今护卫宗门的人,全部都不在了,作为宫主的他,有什么脸面,去见以往的前辈?
所以,面对女儿的劝说和花无上的威胁,周天下决定,将还差一步就能修炼成功的终极驭鬼术,施展出来。
哪怕受到反噬,成为一个恶鬼,永世不得轮回,也算是对女儿有了交代。
二十岁的女儿,花容月貌,本应拥有着无限精彩的未来。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女儿跟着受了这等灭宗的耻辱,他心里也十分难过。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他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