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女子穿的长裙还有个别致的地方,就是腰间一圈儿的珍珠流苏。
随着两人的轻移莲步而摇曳摆动,有时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样的两个妙人儿在面前摇摇摆摆的走动,走动间裙中隐约能看见修长的腿,几乎是透明的薄纱里面的腿,一般的男人怕是都会神魂颠倒,紧盯不放了。
周兆煊似乎也在盯着。
陈元峰也看到了,心中暗喜。不过他还是很小心,毕竟这位是皇上,不是任何人,是皇上!
两个侍妾晃悠悠的走到了一块儿,卷轴也已经卷了起来,然后并没有合起来拿走,反而又开始晃晃悠悠的分开,卷轴在她们的手中也打开了。
大家莫名其妙看着。
等卷轴露出来绣艺部分,大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同一副卷轴,打开了两次,里面的画卷居然不一样了。
这会儿变成了一副百子图,十几个圆滚滚极可爱的小婴孩儿出现在了卷轴上。
依然是鲁绣的绣艺,绣出来的婴孩儿们,胖滚滚的,有些穿着丝绸带着小帽儿,有些就在身上盖了一层荷叶,有些将一双胖乎乎的脚丫子露出来,有些头上顶着一朵儿荷花,每一个看着都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这幅百子图似乎引起了皇上的注意,皇上唇角勾了起来。
陈元峰一看皇上笑了,这才偷偷松了口气,果然,皇上也喜欢子嗣,这样的图拿出来,确实能哄很多人高兴。
“好,朕喜欢。”周兆煊终于开了尊口。
陈元峰高兴坏了,忙从桌边下来,跪下磕头:“微臣多谢皇上隆恩。”
“起来吧。”那副百子图似乎真的哄得皇帝高兴起来,皇上说话声音都和缓了不少,浑身那种冷冽的气息也淡了些,温暖了些。
陈元峰提着的心稍微的放下去一点点,赶紧起来,看见那个试菜的太监还在那边好好的站着,这才道:“皇上,请用膳。”
周兆煊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带壳的看了看,吃了里面的肉。
其余三人这才吃了起来。
外面始终传来缥缈清幽的琴声。
“码头的事情,详细说说。”周兆煊吃饭间问道。
陈元峰忙道:“是。前明时候是禁海的,所以码头早叫海水腐蚀的没有了,还是咱们大周朝开国的时候,重新修建了码头,那时候也是首屈一指的。不过经过这么多年,海水腐蚀木材厉害。”
“还有就是现在码头越来越忙碌了,以前蓬莱这边,一个月出不了几艘下海的商船,可是现在,一天就有一两艘,如今出海不加限制,稍微有钱点的生意人都愿意弄一艘船,出海经商。”
说到这里陈元峰话锋一转道:“其实臣一直想上折子请奏的,这种情况现在不能不加限制了。任何人只要有钱就可以弄一艘大船出海,在外面谁知道会结交什么人?又谁知道会带什么人回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外番人来到了我大周朝的国土,说一些蛊惑人心的话,是不行的。”
“更何况这些人在外面售卖货物,偷漏税非常严重,回来只报卖了几百两甚至几十两,其实真正有可能,成千上万两!这得透漏多少税银啊。”
说着看着周兆煊:“皇上,这些生意人不管是不行了的!臣谏言,以后出海只能是朝廷的官船,所有人想要售卖的东西,全都要由朝廷统一收购,统一去售卖。”
陈元峰口沫横飞说了半天,上面吃饭的皇上好像没听见一样,一句话没说,继续吃自己的。
陈元峰还是不清楚皇上的脾气,担心自己说的太多了,赶紧道:“这些,臣写个折子上奏。”
周兆煊终于说了一句:“嗯,写个折子吧,详细点。”
陈元峰心中一喜,忙答应:“是。”抬眼看了看皇上,见皇上吃得还不错,似乎喜欢吃这些海味,他也放了心,不在啰嗦,小心的自己吃两口。
周兆煊吃了半饱,突然问道:“外面弹琴之人,叫进来。”
魏起隆和古驰一愣。
然陈元峰似乎是正中下怀,原本才放了一筷子进嘴里,一下子连嚼都没嚼就囫囵咽了,声音甚至还有些急促:“是!”转头看门口立着的侍妾:“快,将伍姑娘传来!”
魏起隆和古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有点明白过来了。
一会儿,一个穿着银红菊花纹样领子粉色缎面交领长裙,外面罩了一件白色锦缎云纹霞帔,映衬的面上的肌肤雪一般的白。
身条儿修长,腰肢不盈一握,轻移莲步的进来,肤如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端的是一个绝代佳人。
进来了,磕头行礼:“民女伍春梅参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兆煊淡淡的道:“平身。”
伍春梅站了起来,微微低着头,都能看得出来很紧张,紧张的满脸通红的,看着她自己的脚尖,一双柔白的手在身前交握着,不安的捏着。
周兆煊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伍春梅心中一喜,皇上果然记得自己!鼓起勇气抬起通红的脸,看了皇上一眼,忙道:“民女是来献图的。”
“献图?”周兆煊微微蹙眉。
陈元峰在那边紧张的看着伍春梅,生怕她说错了一个字。
伍春梅也很紧张,咽了口烟唾沫,不知道为什么仰着她那张精致的绝美的脸庞,好像是希望皇上看清楚一般,颤巍巍的道:“是的,十二生肖图,还有百子图,是臣女献上的。十二生肖图是臣女姑奶奶……”
周兆煊淡淡的道:“是你姑奶奶花了很多年殚精竭虑绣的,这么说百子图是你绣的?朕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前两天还在酒楼闹着要跳楼,说面前坐的这位知府太爷害你全家,就为了这个传家宝十二生肖图。”
这淡淡的一句话,已经把陈元峰吓得屁滚尿流的从桌子后面出来,跪伏在地上颤声道:“求皇上明察!”
他甚至声音都不敢太大,颤抖着只说了这一句,就跪伏在地上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