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第四神捕大人的指示以后,我把一群老伙计都叫到跟前开始开会。最后决定由胖子和乌鸦随我一道去秦淮河参加这一次的武林大会。
没错,你眼睛没花,就是秦淮河。
堂堂武林大会,最后选择的会址居然不是在名山大川,也不是在道观禅院,而是在秦淮河的花船上。
据说这是为了避免某一门派争夺到大会的举办权,从而获得主场优势。
胖子作为六扇门的头号毒舌愤青,对这个冠冕唐皇的说法习惯性的嗤之以鼻,说怕不是这些久居深山的秃驴牛鼻子素太久,打算借此机会来这花花世界开开荤吧?
我们闻言纷纷会意大笑。
临走之前,扛把子还特意把我拉到一边,神色肃穆地问我你真打算和名门正派对上?
我故作不解问他怎么会这么想。
他叹了口气,说你也别瞒我了,无心人魔跟你说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听着呢。话说你真的这么相信他?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再抵赖也没意思了,只好说有备无患吧,毕竟杀师大仇不得不报。
他说可无心人魔是个杀人嫌犯啊,你这么相信他的话……
我看扛把子还要劝我,打断了他的话:放心吧,我不是傻子,不会白白给人当枪使的,何况这次主要还是执行六扇门的任务。公私分明嘛,我清楚,你不用担心我会乱来。
扛把子忧心忡忡地看了我一眼,你有数就好。
我小拳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说你也不看看小爷是谁?六扇门的第七神捕,怎么会轻易被骗呢?
他终于展颜笑了起来,说你就臭屁吧!
简单的践行酒之后,我和胖子、乌鸦,就踏上了旅途。
从长安到秦淮河,比我们上次押二点五胖思密达的尸体去渤海还要远。
风餐露宿了好多天,才堪堪走了全程的三分之一。
胖子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焦躁,破口大骂说这群秃驴牛鼻子真是吃饱了撑的,选个狗屁盟主还要跑去江南水乡玩甚鸟情调。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他们就不怕选出来的盟主舟车劳顿,挂在半路上啊?
对于这样的言论,我也只能报以苦笑。
六扇门虽然名义上是官府机构,但是毕竟经费有限。
那么多张嘴都盯着一锅肉呢,哪里比得上九八五和二一一?
要知道,那四年学杂费缴下来,人均起码十万两银子起算。这帮不差钱的掌门、长老,自然可以一路游山玩水过去,吃喝嫖赌应有尽有,不知道多惬意呢。
不过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我当然不好明白说出口,只是跟胖子商量,说要不咱们也雇辆马车坐坐吧?路费胖子你就先给垫着嘛!
胖子对我的套路早就有免疫力了,眼皮都不抬一下,就问道:有报销没?
我哪里会上这个当,一招太极就轻飘飘地打了回去,说六扇门里我又不管账,你可以回去跟第四神捕大人商量嘛。
胖子立刻对我怒目而视。只可惜还不等他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突然就听到道旁的树林里响起一声蔑笑,说无门无派,居然还想着坐马车,没钱还想摆阔,这不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吗?
我们出门的时候为了防止麻烦,都是换了便衣,这时被人认作无门无派的散修也情有可原。
只是胖子这辈子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他没钱,当场就炸了,指着那林子就嚷嚷,瞎了你的青铜狗眼,跟胖爷炫富?我看你们是都活得不耐烦了。
你说什么?
他这话一说出来,树丛里立刻跳出一群横眉竖目的年轻人,剑拔弩张,大有要上来和我们拼命的架势。
乌鸦看了这群人一眼,立刻就在后面低声介绍,说看他们的服饰,应该是九观之一的终南山长春观的弟子。
其实他完全不用低声,因为他就算大声狂吼,估计落在别人耳朵里也就和蚊子叫差不多。
这伙长春观的高足一露面,就趾高气扬地问我们知道他们是谁吗?
胖子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不就是长春观的牛鼻子吗?他把我往前一推,看看,六扇门第七神捕在此,还不叫你们的长老出来搭话。
六扇门的主要武力虽然是由各派弟子雇佣组成,但是因为是朝廷背景,所以严格来说,我这个神捕的身份,还真就和各大门派的长老差不太多。
这在江湖上也算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对面长春观弟子们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下趟山,才刚出门装逼,就踢到了铁板,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蛋疼的表情。
只有他们领头的一个年轻人,还在那里死鸭子嘴硬,说不过就是神捕而已,这还不知道真假呢。就算是真的,也不过是名义上和长老平级,但是实际上嘛……呵呵,尸位素餐的鹰犬而已。
这孩子估计是曾经和我们六扇门打过交道,吃尽了冷、硬、横、推四大官僚散手的荼毒,这刻说起话来不但不屑之情溢于言表,而且怨气冲天。
我一听就笑了,说童鞋,其实我也没打算要和你们这些杂毛道士打交道的,是你们自己非要巴巴地凑上来给小爷我打脸。怪我咯?
领头的小杂毛气得满脸通红,大吼你们不要太得意忘形了,须知我长春观也不是好欺负的!
话音刚落,乌鸦的匕首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周围的人甚至都没发现乌鸦是怎么潜伏过去的。
他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领,说长春观不是好欺负的,难道我无常宫就可以任由你们侮辱吗?
感觉到脖子上匕首寒冷的刀刃,小杂毛一下子就怂了。
他非常识时务地抬起手,说今天算我有眼不识金镶玉,我认栽。大家都是江湖同道,你们若是今天能高抬贵手,我长春观就当交你们这个朋友便是。
我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前倨后恭的正派伪君子,当场就冷笑起来:啊,那真是太遗憾了。长春观家大业大,我们这些尸位素餐的穷屌丝高攀不起。
胖子一听就知道我还在记恨他们先前的话,于是嘴里假模三道地说着劝解的话,行动上却从怀里摸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张狂打脸:
嗨,剑人你这话就不对了。交朋友嘛,怎么能看家业呢?又不是倒插门,对吧!
说着,他亲热地一把搂过小杂毛的肩膀,浑然不顾后者仿佛要杀人的眼神,说交朋友好哇!我这个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