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高层,越是被层层限制,各种眼睛都在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在古神们构建的体系中。
权限越高,约束越大。
多在传闻里出没的“神眷”,据说这是一群凌驾于使徒之上,距离古神们更近的仆从。
罗斯特大陆上有不少使徒行走,但少有关于神眷的记载。还算比较清晰的记载,是天灾贤者比罗布疑似捕获使徒进行研究,导致神眷出现,以天灾之力毁掉地精大陆。
比起行走人世间的使徒,神眷更像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执法者,更没有自我。
关于古神,有太多太多值得讨论和研究的地方。
马修只是从中提取出一点:要想不被古神之力更多的束缚,就不要过快地提升自己在阵营中的地位和权限。
虽然要做到这一点也并不容易。
马修不信任古神,他信任自然界的基本真理,这些是没有任何倾向与立场的规则,只要能够按照规律行事,就能得到极大的助力。
就和金币一样。
金币的力量没有善恶之分,作为庄园来说,获取尽可能多的金币无疑是明智的。
故而,莫名其妙收集到新物种导致权限极可能再次提升,让马修反而有点慌――这也行,不会吧,不会吧?
……
回过神,马修看向旁边的斯派德。
*
变异活尸斯派德(lv25)【回路异常】:介于生死之间的异化物种,疑似魔术改造产物,特殊亚种。
价值:产量1,营养0,饱腹0,精神1,魔术5(-3)。
增益:控尸。
在同类中拥有极高的支配权。
增益:控水。
掌控某一片区域的水元素,改变其分布和形态,水元素环境有增幅。
*
低语者数据更新。
马修这才明白,难怪斯奈德这么难缠,控水这一项能力潜力无限,几乎可以称之为神技。在这座四面环海的蜘蛛岛上,就是斯派德的主场。
刚才他用的水界剥离,就是一瞬将某一地区水分抽出,导致里面彻底干涸。
正常人类如果猝不及防,浑身水分大量溢出,就必死无疑,只会沦为一具干尸。
可剑徒只是一具远古躯壳,这种对正常生物一击必杀的手段,在它面前天然失效。
马修试探了他的本事,这时候已经做好决断:“斯派德,怎么样?既然你可以背叛蜘蛛公馆,那么出卖秘法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与其在这里被我打个半死,不如和我合作,怎么样?”
“你真以为你能赢我?”
斯派德仰头大笑。
“别笑了,有血就吐出来吧。”马修轻描淡写:“憋着伤更重。”
都回路异常了,这家伙只是强撑着而已。
斯派德吐出一大口血来,脸上微微尴尬。
“输给我很正常。”
马修将十字剑收回腰间:“这是等阶力量的差距,你还处于恶灵级的领域,我已经是梦魇级的力量了。一头狼要和一头狮子正面角力,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斯派德擦了擦嘴角的血,恶狠狠道:“大话不要说得太早……”
马修手摁剑柄。
对方脸上一紧。
马修这才说:“反正你也守不住这里,不如就装作无事发生,也在我们这里领一份薪水,岂不美哉?”
“……”
马修吸取了在格雷戈里处的教训。
秘法会核心层如雪莱夫人,和庄园必定是敌对的。但其他人未必,比如说之前的潘妮,或者是眼前被派来守蜘蛛岛的斯派德。
“你开个价。”马修说:“我会给你一个符合你身价的价格。”
斯派德冷笑:“你给不起!”
“那就价格低一点。”
斯派德被噎到语塞,手指剑徒,咬牙切齿道:“俾斯麦庄园的人,你不要太过分!”
第280章 女人都是恶魔
形势比人强,斯派德哪怕气得浑身发抖,还是只能憋着火说:“我加入秘法会,是为了治疗一起绝症……如果你能做到,也不是不可以替你做事。”
马修总觉得这句话有某种既视感。
很多年以前,吟游诗人斯派德还是一名俊俏小伙,他背着一把竖琴走天下。
不论是路过哪座城市,总有好心的姑娘会给他吃的喝的,并且请他一醉方休,鱼水之欢。
作为回报,斯派德给予对方最热烈的爱情诗歌,最美好的床榻记忆,以及让女人无法拒绝的甜言蜜语。
他父亲是阿基坦人,母亲是都灵人,斯派德既有阿基坦人的风流不羁,又有都灵人的礼仪与温柔。
拥有天赐的容貌与口舌,斯派德每一天都在路上,他吻过很多姑娘,有的印象深刻,有的扭头就忘,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一名诗人要活在诗意之中,不论是爱情、财富、权力还是荣誉,都不过是诗意的养分。
优哉游哉的玩乐生涯在有一天宣告了终点。
斯派德和一名姑娘坠入爱河。
当然,他和所有姑娘都可以坠入爱河――只要长得足够漂亮,或者是身材足够勾起人的欲望。
这位姑娘当时在酒桌上跳舞,她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衣,舞动起来时,里面的一切都若隐若现,看得男人们如痴如醉。
斯派德爱上了她。
爱上了她那漂亮又充满弹性的躯体。
还有她多情妩媚的眼睛。
明艳热忱的嘴唇。
还有手,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最好的都灵大理石也比不上她的细腻光滑,仿佛是爱神的恩赐。
……
“喂,打住。重点不是这个吧。”
马修现在是相信对方曾是吟游诗人了,说着说着就跑题,对女人大谈特谈。
“不,这很重要。”
斯派德一脸严肃,他这时候已经从“猩红诅咒”的零序列状态解除,一解除活尸形态后,马修的低语者情报也随之消失。
“因为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我必须让你清楚。”
“……”
马修第一次觉得,这家伙被秘法会发配到蜘蛛岛,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是非常、非常吸引男人的那种女人,你明白吗?维克多。”
“和雪莱夫人不一样,雪莱夫人很美,但是不够欲望,也不够热烈,更像是一种浇上了草莓果酱的冰块。会刺伤舌头,会让口腔被冻僵。”
“丽贝卡不同!”
斯派德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在回想****的曼妙身姿:“每一个看到她的男人,都会想要和她上床。语言会说谎,但身体不会,每一个看到她的男人,眼里都闪烁着欲望,身体躁动,眼睛眨也不眨。”
“差不多了!”
马修听得头疼,再说下去,你就是讲小黄文的节奏了。
我是来抓蜘蛛的,不是来听你搞黄色的。
斯派德一脸得意:“丽贝卡就是那种,只要正常男人都很难拒绝的女人。我是一个正常女人很难拒绝的男人,所以,我们那天睡在了一起。”
“那天晚上非常美妙,她那么有力气,浑身充满力量,小鹿一样,声音也像是小鹿一样……”
马修拔出十字剑架在他脖子上:“再废话,死。”
斯派德这才不情不愿地说:“好吧,好吧,真是没有耐心的人,我猜你一定不是阿基坦人,阿基坦人听到这个桥段绝对充满兴趣,你也一定不是都灵人,都灵人只会赞美情爱之美。看来你多半是萨克森人,那个呆板又禁欲的鬼地方。”
抱怨归抱怨,他也收敛诗人习性,老实下来。
“丽贝卡和我一夜露水之后,我们第二天早上开始对决。”
“对决,你是说继续……”马修不解。
“不,是一夜情的告别对决。”
斯派德见马修不懂,于是解释:“一夜情的双方,必定有一人会率先离去,第二天决不能两人在一张床上醒来,那是属于合法夫妻的行为,情人不合适。”
马修看不懂了,都这样了还不合适个屁,贵圈真乱。
“关键在于,约定俗成,最早离去的那人代表了更优秀的魅力和自制力。”谈起这些行道,斯派德仿佛换了一个人,简直滔滔不绝:“不过那天也不能不睡觉,不睡觉就代表自己认输,像我和丽贝卡这样的老手,是不可能做出这种没品装睡的事的。”
“第二天外面公鸡还没有叫,我就起来了。”
“应该说是,我们这样的人都有某种共识,当时丽贝卡也醒了,我们相当于是同时醒来。这其实已经算是坏了规矩。”
斯派德说:“最终我赢了,第一个走出房间,当时我甚至只过了一条毛巾。”
说起这里,他脸上露出一种迷之自傲:“丽贝卡当时就哭了,哭得很伤心,她说她自从和第一个男人睡过后,每次都是自己最早抽身,这次却输给了我,让她很受伤。”
“丽贝卡还问,可不可以输给她。”
斯派德仿佛听到了某种天大笑话一样,比划着双手:“怎么可能?对吧,这种事,总有一个人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