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珍妮的情况,李斯特这儿正头疼的不行呢,外间,管家便带来消息:凯丽来了。
“她?她来做什么?”疑惑的抬起头,李斯特微微皱起了眉,毕竟,在外界的看法里,他和凯丽这个‘继母’的关系是相当僵硬,看不惯的。因此,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或者干脆说,没有老伯爵的吩咐,凯丽是不会来他这儿的,“她说见我有什么事了吗?”
他沉声发问。
“这,没有,凯丽夫人只是说,她是听了老伯爵的吩咐,有要事跟您商量。”站在办公桌前,管家低垂着头,恭敬的说。
“要事?好,我知道了,你让她稍候一下,我马上就到。”李斯特抿唇,抬手吩咐。
“是。”管家连忙应声,转身离开了。
而李斯特呢,坐在阴影下,他面沉如水,手指轻轻叩着桌子,发出了‘叩叩’的声响,思索了好半香晌,他慢慢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刻意在走廊里绕了个圈儿,来到了珍妮的卧室前,轻轻推开房门向里看,就见她正抱着熊宝宝躺在床上熟睡着,不过似乎睡的很不安,她的脸色非常不好,时不时就会动一下。
而她身边,佣人们远远坐在一旁,紧张的注视着她,观查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怕她随时都会醒来。
“你们注意一下,看好了夫人,别让她出门乱跑,我有客人要招呼。”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李斯特抬了抬手,把女管家叫了出来,如此对她吩咐着。
毕竟,凯丽那个女人……对他说话,从来是不管不顾,什么都做出得出来的,而珍妮眼下的情况,着实不好在受刺激了,毕竟,上次的事情就是个最严重的教训。
“是,公爵大人,我会看好夫人的。”女管家闻言微微一怔,却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肃手应允着。
“嗯。”李斯特满意的点头,又回首,深深看了床上的珍妮一眼,目光中,满是情绪到让人分辩不清的情绪,就那么看了片刻,他深深吸了口气,扔下一句,“好好照顾夫人。”随后,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他身后,女管家小心翼翼的瞧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转过走廊角落看不见了,才收回了目光,却也没有动地方,而是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忽的叹了口气,迈步轻手轻脚的回到屋里,悄无声息的坐到床边,女管家静静的看着珍妮的睡颜,片刻,爱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夫人啊,你快些好起来吧,否则,公爵大人恐怕,恐怕……”她喃喃,声音几不可闻。
――
离开珍妮的卧室,李斯特没有在停留,快步来到书房门口,那里,管家正恭手站立着。
“凯丽在里面?”他停住脚步,出声发问。
“是,公爵大人,凯丽夫人已经等了很久了。”管家看见过来,连忙快步上前,恭敬回答。
“嗯,你守在这里,不要让人随便进入。”李斯特闻言点头,随口叮嘱着,随后,便向门的方向走去。
“是。”管家自然应诺,上前伸手把门打开,做出个请的姿态,见李斯特迈步进门之后,便又拉上房门,退到离大门五步远的地方,无声无息的垂头看守着。
走廊里,一片寂静。
而屋内,一步迈过门槛,李斯特身后的门刚刚关上,正无聊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凯丽便感觉到了,微微掀起眼皮,她勾起嘴角露出个笑容,侧脸余光瞧着他,“哎呦,我的公爵大人,我这儿空等了这么长时间,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说的什么话!”李斯特闻言连忙回身,见房门已经关紧,微微提起的心神才松了下来,伸手扯了扯领带,他有些烦燥的来到沙发边,手撑着沙发背,眉头紧紧拧起,“你怎么过来了?我父亲那边儿又出了什么事?”
“怎么?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吗?真无情啊!”凯丽起身,风情万种的挑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慎吧。
“我现在烦的很,珍妮那个样子,我实在可没有心力跟你闹。”李斯特挥了挥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看都没看凯丽一眼,而是直接了当的说:“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谁跟你闹了?”凯丽哼声,转步来到他身边,手搭到他肩膀上,轻轻捏了捏,表情也有几分不满,不过,到底不愿意真的惹恼李斯特,她并没有太过纠缠,只是哼了两声,随后便说起了正事,“我这回来啊,当然是听了你父亲的吩咐,为了你老婆的事儿了?”
“珍妮?她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李斯特心里一拧,面上却没动声色,很是‘平静’的问。
“得了吧,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装?那个暴发户的孩子被抱走之后,你老婆不就又疯了吗?我听说是又作又闹,打伤了好几个人了吧?而且,最近你的动静那么大,附近的孤儿院里,但凡好看点的男孩子,都被你找遍了吧?”
“一个一个的往家抱,又一个一个的给送回去……李斯特,虽然你做的隐晦,是分批派人做的,但,你这也不过是瞒瞒普通人罢了,真正英国上流社会,有丁点能耐的,你瞒得住谁啊?”
“就这几天的功夫,你爸爸都接到好几个‘问候’电话了,真是生气的不行呢,且,不止是他,家族里那几个老东西也都隐晦的跟你爸提过,让你收敛一点,不要惊动了皇室,闹出什么丑闻来。”
“毕竟,你该知道的,咱们这里的媒体和公民,对贵族的生活,一直都不介意怀抱最大的好奇和幻想的。”
“并且,他们的猜测,永远都是带着恶意。”
“所以,李斯特,你得注意一下你的举动,别那么纵容你那个疯老婆,让她乖一点儿。”凯丽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
李斯特就皱着眉,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却并没有拦住她的举动,而是烦燥的闭了闭眼,沉声道:“你当我愿意这样吗?但凡有别的办法,我何苦做这种惹人嘲笑,又掉身份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