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一番深情款款的‘花言巧语’,李斯特满面认真的看着西奥多国王,“爸爸,珍妮的病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着急也不是这么个着急法儿,你还是暂时先忍耐一下,不要太病急乱投医了,让我先派人调查好了,在把珍妮送过去,这不是更好吗?”
他小心翼翼的劝着。
而,不得不说,平素李斯特对珍妮的深情,那‘戏’演的真是太好了,哪怕西奥多心知肚明女婿这般表现,没有那么单纯,可到底他心里依然相信着,女婿是爱女儿的,他们之间有感情,就算其中夹杂着利益,却也依然存在……
女婿从心里往外,还是盼着女儿能好,他把女儿看的,总会比利益重要。
这就是李斯特长年累月的表演,给西奥多国王带来的感觉。
不得不说,戏演的是真不错。
所以,此一回,哪怕李斯特是拒绝了马上送珍妮就医,但西奥国王终归没有怀疑,真的被蒙骗住了,毕竟,女婿说的也的确有道理,他也同样担心女儿,“这样的话……那,李斯特,你手里的人能调查清楚吗?需不需要我派几个人来帮忙呢?”
“爸,这就不用了,我完全可以,毕竟,那位史密斯博士的实验室就在c国,那个地方我熟悉,我来调查就可以了。”李斯特闻言连忙拒绝。
他不过是想拖延些时间,好想办法打消西奥多国王的念头罢了,可没想真的调查什么实验室,他派人弄随便含糊一下就是了,加上西奥多国王的人,就不方便了,自然要拒绝的。
而西奥多国王呢,却也没多想,只是点了点头便应允了,毕竟,他一个小国国王,西方国家这边,到底还是身为英国公爵的李斯特更熟悉一些。
“那……”眼眸微微垂下,他略微犹豫了一下,接着问,“李斯特,你是的意思是,我暂时不要公布珍妮的病情,取消她北约卡尔塔国王储的消息?”
他轻声,多少有些试探的意思在。
“嗯,爸,这个,我想来……”李斯特眉头狠狠一跳,忙不迭的就想点头应是,可心里猛的一提,他看到了西奥多国王的表情和眼底那一抹怀疑,便连忙收住了冲到口头的话,只是垂了垂眉,轻声道:“其实,爸,既然咱们已经选择要送珍妮就医了,那么,消息公不公布,也便无所谓了,反正珍妮到了史密斯博士那里,该知道的事实,公众也都会知道,只是……”
“我想着吧,这件事能晚一步就晚一步吧,到底,一旦公布这个消息,肯定是会引起大风波的,无论是各国媒体,还是北约卡尔塔国议会那些人,都会蜂拥而至到庄园里来,万一吓着了珍妮就不好了,到不如等我调查完实验室那边的消息,咱们把珍妮送进去,让她能安安稳稳治疗,不会被打扰之后,在说公布的事儿,爸,你看这怎么样?”
李斯特如此建议着。
“这样啊。”西奥多国王摸了摸下巴,表情看似赞同,可眼神却有些游离,上下打量着李斯特,他仿佛在怀疑他说这番话的目地。
究竟是真的为珍妮着想,还是不愿意公布消息,失去未来皇夫的位置呢?
“爸,不过,我想着,你既然已经决定要收养继子,那不如先把巴蒙德接到您身边,暂时调.教着他,毕竟,您已经这个年纪了,是时候该考虑继承人能力的问题了,巴蒙德不像珍妮和我,并没有经过正经王储的教育,想要他继承皇位,还是得你多费心思,把他培养起来……”瞬间领会到西奥多国王眼神里的怀疑,李斯特脑子一转,立刻话峰一转,仿佛全心全意为了岳父考虑起来。
“所以,爸,你还是先把巴蒙德叫到您身边,教他如何处理国事,这对您,对北约卡尔塔国,甚至对珍妮,都是有好处的。”
“毕竟……”他抿抿唇,话语微顿,声线多少有些低沉和沮丧的说:“珍妮这个情况,这个尴尬的位置,哪怕您和议会商谈,给了她亲王的爵位,日后但凡她病情好了,那么,对巴蒙德来说,她就是个威胁,一个刺眼的人,毕竟,她是您的亲生女儿,是最有权利继承北约卡尔塔国皇位的人。”
“所以,到不如您现在把巴蒙德叫到身边,对他施恩,让他能记得你的情份,等珍妮好了之后,也能对她宽容一些。”
李斯特叹声说着,十打十的给巴蒙德下足了眼药,也间接提醒了一下西奥多国王——让位什么的,并不是完美的选择,那对珍妮未必是真的好,巴蒙德狼子野心,可不是个善茬子,送珍妮就医这个决定,哪怕真的让她痊愈了,但未来的路,也并不好走。
“这……李斯特,你想的也对,但,我还是得考虑考虑。”果然,听到李斯特这么说,西奥多国王脸色一变,神情带着警惕和犹豫,他再不提巴蒙德和公布的事情,只是叮嘱李斯特,“旁的事,咱们暂时不提,你先派人把史密斯博士的清楚调查清楚了在说吧。”
“行,爸,这件事交给我,你放心好了。”李斯特连忙应声。
西奥多国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交代了李斯特几句之后,才转身走进卧室,准备去看望照顾珍妮了。
至于李斯特嘛,他到是没跟着,而是找了个打电话打手下的借口,辞别西奥多国王,转身离开了三楼,一路越走越快,他步下楼梯来到一楼的书房,“你们都离远点。”
对着看守书房的佣人,他冷声吩咐。
“是。”佣人们连忙应声,连退好几步,缩到了墙角。
“守好了,别让任何人进来。”李斯特又道。
“是,是,公爵大人。”佣人应是。
李斯特这才满意,伸手打开门,他大步迈进书房里,随后,便‘呯’的一脚把门踢上,面沉如水的向前走,他来到书桌旁,眼神阴沉着站定,无声了好半天,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空气都仿佛随着他的沉默而凝结了。
突然……
‘呯’的一声响,他随手拿起个花瓶,猛的掷向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