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季家老爷子‘洗脑’的功力很是了不得,把所有家人聚集在一起生活的手段也很高明,这不,连季幕南这么洒脱,不服管教的性子都被他多年潜移默化的影响成这样,习惯成了自然,双眼就像被蒙住了一般,完全发现不到季家存在了异常与不同。
对于季家,叶霆翊要比顾绯了解的多一些,不过,那也都关于公司的,季家在外支应着公司的男人的事,至于季家的女人们,和家里那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他当然了解不到,但是,单听今日季幕南所描绘的……
他的堂妹潜入正在午睡的堂兄堂嫂房中,乱翻堂嫂的东西,还把翻到的东西拿出去‘炫耀’,结果,全家所有人没有一指责这个乱入人家屋子的堂妹,反而因为被翻出的东西是‘避孕药’而把矛头全对准了‘受害人’姜莱,包括她的丈夫,这,这怎么说,都有着说不过去吧?
然而,眼见着季幕南还没有转过这个弯来,被季家的那些个女人们一挑唆,竟然满心的怪起了姜莱,身为好兄弟的叶霆翊,自然要提醒好友两句。
“幕南,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姜莱背着你服用避孕药的?是你堂妹跑进你们的房间,从姜莱的包里翻出来的,是不是?”叶霆翊问。
“嗯,是啊!”季幕南点点头,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你的堂妹,随意闯进你们的房间,又乱翻姜莱的东西,把她那么隐秘的东西翻出来不说,还拿到外面让大家观赏。”叶霆翊呵呵两声,挑挑眉,“我不得不说,姜莱是个脾气好的,这事要是换成绯绯,她能一顿大耳光抽得乱闯我们房间的人,连东南西北都找不找了。”
“这,这……”季幕南一怔,眼神闪烁着,被怒力冲晕的头脑,似乎找回了那根叫‘理智’的弦。
“这什么?”叶霆翊看着季幕南,叹了口气道:“没错,姜莱背着你吃避孕药故然不对,可你今天做的这些没有对到哪里去,事情,终究是由你的堂妹而起,而你做为丈夫,却没有在你母亲和家人们对姜莱‘群起而攻之时’,站在她前面,护着她,帮她阻拦家人的恶意。”
“异地而处,你自己琢磨琢磨,你做的这些事,能给姜莱安全感吗?类似的事,想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吧!光你嫂子告诉我的,姜莱跟她诉苦就有好几次了。”
“姜莱独处惯了,她的性子实在是不适合季家那样大家族的生活方式,今天这事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幕南,趁着现在还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我劝你,不如跟她从家里搬出来,两个人独过,总比老婆老妈,亲戚乱成一团强。”语重心长,叶霆翊劝道。
家里的人,不论男女都不是省油的灯,这点季幕南自己心里是清楚的,勾心斗角,貌合神离,拈酸吃醋,背地里说三道四,这些季幕南都明白。
可是,哪个上流社会的大家族不是这样,为了那滔天的富贵,为了利益,争得你死我活的,这不都是上流社会的常态嘛!姜莱也出身世家,季幕南一直以为,她就应该像顾绯一样,早就看透了这些,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长了一颗‘百毒不侵’的心。
可想像终归是想像,姜莱跟顾绯虽然是闺蜜,却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性格,其实季幕南早就发现了这点,只是从心底里不愿承认罢了!!
“搬出来!霆翊,你说的好容易,莱莱不习惯季家的生活,与那个家格格不入,我能不知道吗?我每天下班面对的都是她郁郁寡欢的脸,所以,我费尽心思,想尽办法去哄她开心,逗她笑,就是想让她能开心一点,我之所以这么想要莱莱生个孩子,喜欢孩子是一方面,想让她不那么孤独,在平日我不在时,能有个伴也是其中一部份原因。”趴在桌子上,季幕南垂头丧气的说着。
“既然你心里知道,那就带着姜莱搬出来自已住啊,这个婆媳如果关系不睦,那么最倒霉永远是我们这做儿子和做丈夫的,你看看我就知道了,当然,我妈看绯绯不顺眼,各种作闹,闹出那一出出的事情,你不都知道吗?”叶霆翊拿起手边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继续劝道:“趁着姜莱和妈妈,和季家所有人的还没有发生实质性,不可挽回的矛盾时,现在就及时把她们分开,是最好的方法,兄弟,你听我这个过来人的劝,总是没错的。”
“霆翊,这些你以为我没想过嘛!我也想搬出来啊,可是,我做不到……”满脸的纠结与为难,季幕南拿起手边的酒杯,扬头一饮而尽,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然后,伸手拿过旁边的酒瓶,重新倒上,看着渐渐被注满的酒杯,带着醉意喃喃道:
“我妈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我爸那个样子不提也罢,大哥满心都是公司的事,根本没时间照顾妈妈,大嫂又是那个尖酸刻薄的性子,如果我和莱莱再搬出季家,那我妈妈就连个陪她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了。”
“我之前也跟她提过要和莱莱搬出去独自生活,她一听就急了,拉着我哭泣不已,转天就病了,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之后,我只要一提要搬出去,她就高压飙升,犯心脏病,弄得我和莱莱再也不敢提‘搬家’这两个字了。”
“当然,我妈妈只是我们不能搬离季家的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我爷爷,他老人家你是知道的,虽然表面上乐呵呵的,对谁说话都是温言细语,看着一副老好人模样,那是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
“把家人聚焦在一起,创造机会创造这种竞争的生活环境,从而‘培养’出具出狼性的季氏公司继承人,在他老人家心中是重中之重的事,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破坏他的计划,忽视他的用心,做一个‘逃兵’,无论是谁,他都不会允许。”一双桃花眼里面盛满了不甘与无奈,季幕南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