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的话语一出,刘玟骤然停了动作,整个人愣在原处,神情呆滞,泪珠从眼眶里流出,无声地落在了脏乱的被褥上。
陈直喘着粗气,见她这样心觉解气,呸了声,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人!非要我来骂。”
说完,他就光着身子下了床,随手拿了衣衫披上,离开了房间。
而刘玟则是在门关闭后,崩溃地发出了哭嚎声。
次日。
刘夫人满怀恨意地登上了长乐侯府的门,一路谩骂着去了皓月居,闹得几乎人尽皆知。
她来到皓月居时,上官清月正在窗边逗鱼。
鱼是轩辕澈送来给她解闷的,是金尾鲤鱼,一共两尾,装在异国进贡的透明如小孩肚子大的瓷缸里游来游去,活泼又生动。
上官清月只着了一件旧衫小衣,眉目舒展地微微低头,纤细白皙的手指夹着一根长长的绿草,尖端在缸内晃动,引着小鱼也跟着游来游去
看了此场景,不禁令人感叹美人容颜,岁月静好。
而这副画面却深深刺痛了刘夫人的双眼,她想到家里几乎哭瞎了眼的女儿,又想到了丈夫恨铁不成钢的骂声,怒火涌上心头直达口中。
“上官清月!你这个贱人――”
猝然响起的尖利叫声响破云霄,鸟儿从树种被惊飞,皓月居众人惊讶地望去,就见刘夫人大步踏进来,面色狰狞地朝着上官清月走去。
上官清月把鱼缸抱下,叫墨竹放好,才袅袅娜娜地起身开门,对着刘夫人行了一个小礼,“清月见过刘夫人。”
刘夫人大步上前,咬牙用力就抬手给上官清月一巴掌,可她手刚往下,上官清月就已后退一步躲避开来,反倒是她自己因为没料到上官清月会躲开,往前倾时差点摔了。
“你竟然敢躲我?”刘夫人勃然大怒。
上官清月佯装不知,惊惶无措地看向她,“您此言何意?为何一来就要对我……动手?”
刘夫人见状,气得头脑发晕,她指着上官清月大骂:“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吗?你在昨日与陈家的陈直私通,又害了我女儿受伤,你现在竟然还敢问我为什么要对你动手!我看我直接告诉长乐侯,把你送去庵堂是最好不过!”
上官清月眸色微动,面上仍是惊讶不解,“可是,昨日我按照时辰回了京城,并没有见过陈表哥,我回时也并未听言刘小姐受伤。”
言罢,她又道:“若您不信,可前去问问城门口的几户人家,想必是看到了长乐侯府马车从城门口驶过。”
刘夫人哑口无言,手中又毫无证据,一时气恼得只跺脚:“你……你狡辩!”
上官清月抬眸,便见不远处赶来的身影,面色不变,一副受惊无措的柔弱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令刘夫人入坠深渊。
“陈直与我私通,还是与刘小姐私通,想必您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你威胁我――”
刘夫人震怒,恨极之下一巴掌扇了过去,上官清月后退时脚步一顿,巴掌就落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