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信这一日回府情绪就有些不高,先是做噩梦,后来马车的马儿又受了惊,他回了府中还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张氏得了消息,连忙熬了安神汤过来,上官信有些满意,将安神汤喝下方才觉得安稳了几分。
为了准备正月十五的宴席,张氏命令下人买了花灯回来,别的地方没有挂那么多,行宴的花厅四周却挂了不少,这么一来,眼下整个花厅都被装扮的花团锦簇的,意外就出现在上官信路过花厅的时候。
上官信本来只是路过花厅,可他刚走到一半,却见一盏着了火的花灯朝他的位置落了下来,花灯擦着他身边而过,吓得身后的唐德和何满二人神色大变,“侯爷小心――”
二人几乎是同时吼了一声,上官信吓了一大跳,何满更是推了上官信一把,上官信往前面踉跄着走了两步,一回头就看到那盏花灯落在地上,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了灯架子。
上官信的脸色当下就大变,“这――”
却见不远处一个下人急慌慌的跑了过来,跪地道,“侯爷恕罪侯爷恕罪,这花灯是奴才刚刚挂的,明明已经挂好了,却没想到竟然掉下来了……”
没有真的出事,只是吓了一跳而已,上官信也不至于真的惩罚这个下人,只有些不耐烦的挥手,然后脚步有些快的离开了那地方,走得远了,上官信才放慢了步子,他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一天之内,竟然生了好几件让他胆战心惊的意外,难道真的要去拜佛不成?
上官信摇了摇头,正月初八才去拜佛了,且还出了意外,就算要去,也要晚点再去。
虽然有了这念头,上官信心底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到了晚上,便去歇在了张氏的院子里,张氏临睡之前又给上官信喝了一碗安神汤,上官信倒是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然而等他睡着,竟然又开始做起噩梦来。
梦里的他又回到了那马车上,驾车的马儿疯了,一个劲的往前狂奔,可和早上不同的是,此刻的车夫拉不住马儿,他的马车在街市之上横冲直撞,撞到了行人无数不说,还带着他一个劲儿的往城外走,沿着笔直的御道,马车径直奔出了城门,顺着官道,马车毫无阻挡的奔到了一处断崖跟前,眼看着前面就是断崖,上官信避无可避,恐惧的想要喊出来,可在梦里的他哪里喊得出声,马儿飞奔而出,带着身后的马车越出了断崖。
“啊――”
上官信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冷汗湿透了内衫,上官信看着黑漆漆的帐顶,一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来。
张氏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侯爷怎么了?”
上官信抹了一把脸,“太奇怪了,竟然连着两天晚上做噩梦。”
张氏一边下床给上官信倒茶一边道,“侯爷别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怎么忽然连着做噩梦。”
说者似乎无心,可听者却有意,上官信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只觉得赶紧去拜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