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周一,丁夏背着书包,踏进了校园的大门。
学校里规定周一到周五都必须穿校服,很多人对这种深蓝色看起来很丑的长衣长裤十分抵触,但其实事实上穿起来很好看,只不过现在学生的审美好像已经不再是那种单纯的中学生审美,各种夸张的打扮,一到周末,出门看到同学基本都不敢认,完全是变了个人的样子。
校服这类东西,只有几年的时光可以穿它,过了这个时间,就必须脱下它,蜕变,当时的丁夏还不懂这些,穿着校服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她皮肤比较白,穿着校服看起来也好看,何况她本来就对自己的穿衣不太讲究,更不会觉得校服难看或者怎样。
学校的授课比较宽裕,中午的时候有三节课正课,一节自习,下午有两节正课,晚上会有两节自习,很多学生晚上的时候都会逃了自习去操场上躺着,后来教导主任拿着手电筒查了几次后,晚自习的时候操场明显安静了许多,教室里的人也多了不少,基本没太有人会逃掉晚自习了。
丁夏几乎没有逃过晚自习,从来都是埋头做题,说句挺矫情的话,她其实很喜欢做题,尤其是物理这种科学思维很强的题,她对着一套卷子,真的是可以不遗余力完全不会分神的做一晚上。
可能她就是比较喜欢这种亘古不变的,永远的真理,所以对它的追寻,一直以来,都是虔诚而执着的。
丁夏拉了拉书包带,往教训楼的方向走去。
校门口距离教学楼还有一段路程,一般男生女生们都会选择边走完这段路,边吃个早餐什么的,丁夏没太有在路上吃早饭的习惯,一般都是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就把这段路走完了,但是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她的路,明显被一群女生挡住了。
公告栏前,聚集了一群女生,低声在讨论着什么,顾汜探头探脑的,想要听点八卦出来。
顾汜的八卦之心,简直比女生都要汹涌。
丁夏翻了个白眼,转头刚想绕过去,顾汜就发现了她,扔下面前的八卦,三步两步跑到她面前。
“丁夏,这么早就来上课啊?”顾汜一脸谄媚的看着丁夏。
“嗯,”丁夏点点头,“你有事?”
“也不是什么事啦,”顾汜摸了摸鼻梁,“你看今天的八卦了没,有个高一的女生竟然把告白信贴在公告栏上了我去,简直了,”
“告白信?告白谁?”丁夏随口问道。
“江竣直啊,”顾汜理所当然的看着丁夏,“如果不是江竣直,怎么可能这么多女生在这里围观。”
丁夏无声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转身绕过顾汜往教学楼的方向去了。
“她一定会后悔没听我说完的,”因为他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江竣直在教学楼楼梯口的地方,对面站着一个梨花带雨的女生。
此时此刻,如果丁夏过去了,少不了看些戏,也少不了要吃些亏。
顾汜叹一口气,深感无能为力。
丁夏刚刚走进楼梯口,爬了没有两层,听见有人说话,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走廊上的江竣直。
江竣直侧对着她,眉眼间尽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的脾气性格没什么可说的,不是特别突出的恶劣,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到他这个表情,她就有种想捏他脸的冲动。
事实上,这个表情,不知道有多受女孩子欢迎。
她再伸头看一看,一个女孩子站在江竣直对面,表情梨花带雨,顾盼生姿,面色羞红,应该是在告白。
丁夏低头看看自己还有三四节阶梯就要到的三楼,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先在台阶上坐下来,等他们处理完了男女之事她再回教室。
“江竣直,答不答应,你说吧,我都认了。”
丁夏无心偷听,但是在清晨安静的楼道上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美女的请求,我向来不会拒绝的。”
“太好了,”女生羞涩一笑,脸上挡不住的神采。
丁夏无声叹了口气,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伤心了好几天的崔清秀同志。
崔清秀这两天日渐消瘦,饭也吃不下,连平常最喜欢的肉放到面前都不闻不问,传说中那个失恋可以减肥的传言在清秀同学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验证,可惜没想到的是,她日思夜想的人,竟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了另一个人的表白。
这太让人生气了。
丁夏眉眼一敛,脸上尽是冰冻的表情,转身下了楼。
下午放学之后,跆拳道社迎来了盛大的训练,丁夏黑着脸,严厉的指导每个人,训练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大家全部都大汗淋漓,丁夏才松口让大家休息。
夕阳挂在天边,天色渐渐变得橘红,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集合,”
一群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笔直的站成一排。
“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大家辛苦了,回家洗个澡休息吧,明天继续。”
大家哀嚎着,转身离开了跆拳道社,江竣直正要背着包离开,却被丁夏叫住。
“江竣直,你留下来打扫卫生。”丁夏说完,表情冷冷的,转身离开了跆拳道社。
江竣直暗骂一声,知道她是在针对他,但是细水长流,他打算忍下去。
丁夏深吸一口气,背着书包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回到家里,丁夏洗了个澡,换下了校服,又出门去餐馆里帮忙,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空闲下来。
其实一天下来,真的很累,但是也没有办法,累能让她充实自己,能让自己来不及思考感伤一些什么,她很累,同时就不会想一些事情,睡着的时候不会做噩梦,醒过来的时候匆匆忙忙,时间被挤在一起,她觉得其实也不错。
爸爸给她做了些东西,她饿了一下午,吃了很多,随后才关了餐馆的门回家。
回到家里,丁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忙别的,换了衣服躺下就睡着了。
一夜又这么静静的流淌过去,她没有做梦,睡得很香,一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