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芙看了一会儿，走向他所在的位置问：“需要我帮忙吗？”
听到有人说话，郑牧抬头看到是她，摇摇头说：“没……没关系，我已经都弄好了。”
耿直小姑娘直接开口说：“我说的是你身上的鬼气。”
郑牧听到她的话愣了。
这算是公开宣传迷信吗？
在江灵芙的眼中，他身上围绕了一层淡淡的黑气，虽说比着昨天贺之章的少了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身上缠上鬼气的人，大多都会走霉运，鬼气若是淡一些、不常跟小鬼打交道，鬼气慢慢会散去。
但要是还一直跟鬼物接触，很有可能会鬼缠身。
郑牧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话，莫名其妙的看她一眼：“同学，你不是我们班的人吧？”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她管呗。
江灵芙淡淡的‘嗯’了一声，掏出一个叠好的符给他：“贴身戴好。”
小姑娘得到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
两人说话期间，不少人陆陆续续的来到班级，江灵芙本也不是话多的人，说完这话就走。
出七班教室门的时候遇到几个吊儿郎当的男生进教室，后又模模糊糊的听到：“郑狗这次表现不错，早餐送来还是热的。”
刚离开两步的小姑娘又退了回来。
隔着窗户看向几个男生。
一、二、三、四，四个鬼缠身。
旁人看他们没什么变化，江灵芙却能看出他们脸色蜡白。
加上昨天的贺之章，这学校居然有五个被鬼缠身的人。
自古阴阳相隔不相犯，被鬼附身之人，要么是鬼生前与他们有仇，要么就是鬼生前最依依不舍的人，留恋徘徊在人的四周，人沾染鬼气后，鬼一不小心就会上身。
这学校不大，同时聚集那么多鬼上身之人，这还真是有意思……
江灵芙回到一班盛阳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看到她回来，对她灿烂一笑。
盛阳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问：“昨天调查的怎么样？”
“还没查明白，就被一个看门的小鬼放出来了。”
江灵芙其实是有些无语的。
她们正派修真者自诩正道门派，跟那些什么妖魔鬼怪、鬼修、魔修、妖修都势不两立。
所以她就很奇怪，昨天晚上她碰到的那个鬼为啥对她那么温柔？
还直接把她送出鬼结界？
想不懂这些，江灵芙干脆也不再想，注意力放在盛阳身上，竟然发现自己的便宜徒儿自己就到练气了？
江灵芙：？？？
变异灵根都那么牛x的吗？不需要前辈指引都练气了？
看这气息，好像还直接练气巅峰了？
咋不直接筑基呢？
江灵芙诧异的神情落在盛阳眼中，少年腼腆一笑，说：“我就是按照师父跟我说的做的，打坐一晚上就成这个样子了……”
傻白甜小姑娘就惊讶了一下他的妖孽天赋，让他继续加油。
盛阳看着眼前心大的小姑娘无奈。
修真无真情，大多数修真者不信任任何人，只要是对自己修行有益，对自己亲人、师父、同门，甚至仙侣下手的比比皆是。
而江灵芙……
盛阳下定决心，这一世他要好好保护她。
就让她负责‘天真烂漫’，他负责尔虞我诈吧！
课无聊的上了几节，后门突然传来‘吱呀’的声音，江灵芙回头看到一个微胖的女生满是狼狈的从后门悄悄的走进教室。
注意到她的只有后几排的同学以及上课的老师。
老师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她这个样子，讲课的语调都不曾变一下。
江灵芙能注意到她，也是因为她身上的气息。
虽然她已经见到五个小鬼缠身的人，但她是戾气最重的人。
盛阳贴心的解释：“她叫霍苗苗，学校被霸凌的对象之一。”
说罢，盛阳顿了一下补充：“就是被欺负。”
小古董明白了。
但是……
就只是简单的被欺负了？
仅仅是被欺负，她身上的戾气不可能那么浓郁。
盛阳看小姑娘这模样，就知道她并不清楚欺负和霸凌的区别。
见过世面的徒弟，准备带刚下山的师父提前去见识见识这个世界的黑暗面。
还是午休时间，盛阳带着江灵芙来到了教学楼后边的小树林。
不知道该说她们来的巧还是不巧，他们到的时候正看到几个吊儿郎当的少年领着一个畏畏缩缩的同学往里边走。
两位都是修真者，不被他们发现轻而易举。
走到一处地方停下，其中一个类似于领头的大哥发言：“今天咱们郑狗表现的不错。”
郑狗，也就是江灵芙今天早起见到那个叫郑牧的男孩子小心翼翼又讨好的对着几个人笑。
大哥们满意了，所以他们换了受害者。
还是那个领头大哥，看着几个人围在中间的少年说：“这人你认识吧？”
郑牧点点头。
那是他曾经的好朋友，后来他被盯上，他这个好朋友害怕被牵连，就跟他划清界限，保持距离。
甚至还要好几次对他见死不救。
被提到的那人面色惨白，想对着他们笑，却又笑不出，只能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今天给你个机会。”
大哥又发话了。
“有火气就向着他撒。”
郑牧被他们推到了那少年的跟前。
那少年磕磕绊绊的说：“郑……郑牧，我……我那时候不是故意跟你拉开距离的，我……我是太害怕了，我怕我……”
听着少年的解释，郑牧突然打断他：“那……那我就不害怕了吗？”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再问自己。
也没再给少年回答的机会，少年被人从后踹了一下，狼狈的趴在地面上，跪在了郑牧的跟前。
观影人江灵芙表示不适。
盛阳还很贴心的解说：“受排挤、挨打都还是轻的，过分的是对他们进行人格侮辱，并且录像威胁受害者，造成二次伤害。”
江小古董刚想问哪种‘人格侮辱’，那边就把受害人的裤子给扒掉了。
盛阳连忙伸手捂住了江灵芙的眼睛。
接着把她转了个面，低头在她耳边说：“不要回头。”
身为师父的江灵芙皱眉。
这徒弟怎么感觉不是很好管的样子？
徒弟命令师父？
反了还是！
察觉到小姑娘不乐意，盛阳接着说：“我知道牙齿的主人是谁，只要你听话，我带你去找他。”
着急找鬼头子的江灵芙张嘴就：“好。”
盛阳嘴角勾勾。
阿芙还是那么的好哄。
哄好了江灵芙，盛阳就去教训这一群下手没轻重的孩子。
他们学校居然有那么严重的校园霸凌，上一世中他也是在后来碰到江灵芙打鬼的时候才知道的。
而他们学校隐藏最深的那只厉鬼，正是十年前被霸凌致死的学生。
校园施暴者会选那些个子低、肥胖、自卑、家庭贫困的孩子来欺负。
至于霸凌的地点，大多数是在天台或者卫生间，所作所为更是让盛阳这个在太阳下长大的孩子不敢想象的。
对受害人造成的后果更是不可逆的，许多受害人即便后来走出校门也没有走出那个阴影。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受害人很有可能会位置调换，比如刚刚被逼施暴，到现在主动动手的郑牧。
他，正在被变成‘怪物’。
第一百一十六章
几个被盛阳教训一顿的大哥们惊呆了。
他们实在没想到一个一班的书呆子身手居然那么好？
盛阳收手之后，这三好学生还笑眯眯的对着他们说：“有什么摩擦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非要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