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娘娘,该吃药了。”近来天气反复,林映雪不幸感染了风寒,丫环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一进屋,整个屋子就都飘满了药味。
“放那吧,一会凉了我再喝。”林映雪开口,嗓音却有些发哑。
“是。”丫环应了一声,将手中的药碗放下后就低着头快步退了下去。
“娘娘……”丫环一走,屋里就只剩下了林映雪和碧水两人,碧水小心翼翼地唤了林映雪一声,语气中夹杂着紧张与兴奋。
林映雪扫了碧水一眼,示意碧水关上房门,随后她便起了身朝里间走去。
似乎是极其期待林映雪接下来要对她做的事,碧水快步去关了门后就赶紧去了里屋。
“在开始之前,我希望你知道,一旦你做了这件事,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将来你若是想要出卖我,慕容勋也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所以你若是想要全身而退,就只能仰仗于我。”
林映雪背对着碧水,一边净手,一边平静说道,且声调清脆,一点也没有之前的喑哑。
碧水听到这话后使劲点了点头,“娘娘放心,碧水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是绝对不会做任何背叛娘娘的事情的!”
碧水急急忙忙表着真心,语气诚恳。
林映雪略带嘲讽的笑了笑,并没有接碧水的话茬,而是示意碧水在一旁坐下,“我要开始了。”
碧水一听到这话,心几乎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她激动地在椅子上坐下,闭上眼睛紧张地等待着林映雪的动作。
也不知道林映雪对她的脸都做了些什么,碧水只觉得脸上冰冰凉凉地,随着林映雪动作轻柔地推揉,她的脸微微有些疼痛,但还能忍受。
如此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林映雪再次净了手,并让她脱了外衣,碧水听话照做。
“接下来会更疼,你忍一忍。”林映雪一边说着,一边就拿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
想起林映雪左胸上方那个桀骜不驯的‘勋’字,碧水似乎知道了林映雪要做些什么。
“娘娘尽管开始吧,奴婢受得住。”碧水咬紧了牙关,嘴上说着不怕,可身体却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林映雪见碧水一副‘大义赴死’的模样,不由就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准备了麻沸散,你不会感觉太痛,闭上眼睡一会,醒来就好了。”
林映雪一边说一边就往碧水嘴里塞了一粒小小的绿色药丸,碧水吃下后,意识很快就开始模糊起来,没过一会,她就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时林映雪也脱了外衣,对照着铜镜中她胸口的字迹,仔仔细细地在碧水胸口的同一个位置慢慢地写上了一个‘勋’字。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您怎么在这就睡了?”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碧水的脑袋昏昏沉沉地,在外人的推搡下,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了眼。
一睁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小桃关切的神情,“侧妃娘娘,您怎么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还是去桌上休息吧,别一会着凉了。”
侧妃娘娘?碧水有些疑惑,“你叫我什么?我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才刚一开口,碧水就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那低沉嘶哑的声音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而是跟林映雪感染风寒之后的声音十分相似!
难道?碧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猛地起身,也不管面前丫环惊讶的神色,而是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梳妆台前。
那镜中的女人是?碧水不可置信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张与林映雪一模一样的脸,就像是同一张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这也难怪丫环会将她错认成是林映雪了。
碧水几乎兴奋得要叫出声来。“你先退下吧,本宫没事。”她学着林映雪平常说话的口吻打发着丫环。
丫环虽然觉得今日的林映雪似乎有些奇怪,可具体是哪里奇怪,她又有些说不上来。
应该只是她想多了吧,丫环暗中摇了摇头,嘴上恭敬答道:“那娘娘好生休息,奴婢就在门外侯着,娘娘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唤一声就是。”
说完丫环就又退了下去。
丫环一走,碧水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铜镜面前仔仔细细地欣赏起自己的容貌来。
真的是一模一样!碧水抚摸着自己的脸,久久都不愿意从铜镜之前离开。
“如何?这张脸还看得习惯吗?”就在碧水在铜镜前流连忘返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忽然在耳边响了起来。
碧水转头望去,只见林映雪慢慢从暗处走到她身边停下。
她再朝铜镜之中望去的时候,只见铜镜里的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如同一对双生姐妹。
“以后你就是另一个我了。”林映雪勾唇一笑,缓缓道。
……
“王爷,侧妃娘娘让奴婢来请您去吟霜院用膳。”慕容勋正在书房里批阅折子,而这时却有丫环敲了敲门进来道。
慕容勋闻言,当即放下手头的事情,微微有些惊讶地抬起了头――林映雪主动邀请他?这可是多少年难得一遇的事情。
“好,回去告诉侧妃,本王马上就来。”慕容勋原本还在心中猜测林映雪的用意,可转念一想三月之期似乎已经到了,那林映雪的用意就勉强能猜出个大概了……
驯服这只小野猫可花费了他不少心力,希望这只小野猫这次是真的臣服了,不然即便他再喜欢的东西,若是得不到,那他也只能毁掉了!
傍晚的时候,慕容勋果然如所说一般准时赴约。
“王爷请跟奴婢来,侧妃娘娘已经恭候王爷多时了。”丫环一路领着慕容勋往林映雪的房间走,待打开林映雪的房门后就不再往前,而是让慕容勋一个人走了进去。
‘吱呀’一声,慕容勋才刚踏进屋里,身后的房门就被丫环关上,而屋里虽然点了烛火,却还是显得有些昏暗。
“侧妃?”慕容勋有些迟疑地唤了一声,却并没有人应答。
因此慕容勋只好继续往里走。外屋与里屋的间隔处不知何时装上了轻纱,这让里屋的一切看起来都朦朦胧胧地。
隐约间慕容君似乎透过轻纱看见屋里正有人坐着,可一挑纱帘,屋里除了一大桌酒菜,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人。
林映雪这是玩的什么把戏?慕容勋正疑惑着,耳边忽然就传来了一阵乐声。
再回头望去,外间忽然涌入了好些妙龄少女,大多衣着清凉,且每个人手中都抱着不一样的乐器。
呵,没想到林映雪还有些情调,居然会安排这样的事情出来。
慕容勋微微一笑,先前的警惕完全消失不见。他大步走到桌前,一撩袍子就在桌前坐了下来。
那些妙龄少女进屋之后便四下分散开始演奏乐器,可慕容勋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些女子的身上。
他在人群里认真地搜寻了一会,没见到那个想见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而就在慕容勋昂头饮酒的那一刹那,有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忽然出现在人群中,戴着面纱并开始翩翩起舞。
那曼妙的舞姿让人群中的女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姿态轻盈,飘飘欲仙。
慕容勋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那女子一眼,看到起舞之人胸前那个小小的‘勋’字后,神情忽然就变得欢快起来。
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浑身都长满了刺的女人现在居然开始主动讨好他了!慕容勋又仰头倒了一杯酒下去。
一曲过半,慕容勋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而在前头翩翩起舞的林映雪似乎也察觉到了慕容勋的渴望。
她对着慕容勋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一道月牙。
转头朝那些艺伎们使了个眼色后,有人似乎又吹灭了两盏蜡烛――屋里更暗了。
而也就是在这时,有个柔软的触觉忽然隔着面纱在慕容勋的唇上蜻蜓点水一般掠过。
许是酒劲上来了,又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一吻下来,慕容勋的神思忽然就变得有些迷蒙起来。
不满足于那稍纵即逝的温柔,慕容勋一伸手将眼前人带进怀里,隔着面纱就开始索要起来。
林映雪轻轻挣扎了一下后,才僵硬着身子慢慢开始回应。
‘撕拉’一声轻响,柔软的丝绸在空中缓缓飘落。
屋里的艺伎们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退了下去,转瞬间屋里只剩一片旖旎。
慕容勋自认为宠幸过的女子不在少数,可昨日林映雪带给他的感受却是完全不同的,以至于他在清晨梦醒之后还在回忆晚间的那一场温柔。
手往一旁轻轻一搭,却没有触摸到预想之中的柔软,慕容勋不由睁开了眼,身旁已是空空如也,显然林映雪早就已经起床了。
慕容勋也顺势坐起了身准备下床,这时却无意间发现床上有点暗红印迹。
昨日林映雪那样主动诱人,他还以为林映雪早就非完璧之身了,却没想到林映雪同慕容君在一起这么久,慕容君竟然从来没动过林映雪……
就在慕容勋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林映雪带着丫环走进来,“王爷醒了。”
林映雪先是扫了床上的人一眼,见慕容勋起身之后她才示意碧水上前去服侍慕容勋洗漱。
“本王会好好对你的。”碧水端着热水还没走到近前,慕容勋忽然站起身,一把将林映雪拉进怀里,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林映雪勉强笑了笑,却没有答话,只是多看了一旁的碧水一眼。
“昨夜你辛苦了,今日好好休息,晚上本王再来看你。”慕容勋意味深长地在林映雪耳边道,语气有些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