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推测也是龙王沟村民所想,为了感恩神龙的救命之恩,龙王沟自发建起在水井旁建造了龙王庙,那口无名的水井更被取名龙王井。
而龙王沟以前也不叫龙王沟,也是因为那件事之后改成了龙王沟。
同样的就连龙王沟三面的山也被一起改为龙王山,以此来纪念神龙的恩泽。
葬守七家的祖坟就在龙王山上,刘老带着弟子过去看坟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
根据刘老的迁坟造诣,他一眼就看出葬家的祖坟是个玉带环腰的绝佳风水局。
何谓玉带环腰?
葬家的祖坟在龙王沟后面的龙王山上,而这座山左右各连着一座山,三山相连,就像一根缠绕在腰间的玉带。
有道是玉带环腰,财星高照。结合葬家在平顶县首富的条件,再仔细观察葬家祖坟的风水气势,刘老怎么都想不通葬家为何要迁坟。
因为这处玉带环腰的风水局完全是正常的,并未出现任何不妥。
因为天色已晚,周遭环境受视线影响有些无法看透,刘老生怕自己出现差错,所以当天看坟之后并未给葬守七到底能否接这单任务的最终答案。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刘老带着弟子再次上山,这一次他甚至连左右两座龙王山也都一起查看了,葬家祖坟确确实实是一处天然的绝佳的玉带环腰风水局,没有任何问题。
这下轮到刘老疑惑不解了,可以说葬家能有今天平顶县首富的条件,和葬家祖坟的好风水是脱不了关系的。
一般人遇到这种聚财的风水格局恨不得天天暗中守护,就怕祖坟风水出了问题。可葬家倒好,明明是完美的风水格局却非要迁坟。
这坟一迁,风水遭到破坏,再想恢复如初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刘老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向葬守七询问。并告诉他葬家祖坟的妙处与作用。
葬守七笑着说家财万贯他已经有了,葬家后人男人居多,又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一旦他老了,葬家家业怕是无人继承。
所以他花重金请高人替他另寻了一处禄气旺盛的风水格局,打算将高祖的尸骨迁移过去。
毕竟在风水一说中,先人隔代越远,对后人的造化就越大。
葬守七的意思,葬家后人不再从商,而是要以风水气运进入官场。
刘老听完也是无语的很,只能感叹人心不足蛇吞象,每个人的追求想法不一样。
既然葬守七是这种想法,葬家祖坟也确实没有问题,刘老自然乐意为迁坟门多赚点钱。
和葬守七谈好迁坟费后,刘老当场立下字据,说一年以内,迁坟门肯定会有长老级别的高手过来迁坟。
听刘老说到这,我好奇问道:“葬家的祖坟没特殊问题,只是简单的迁坟,又为何弄成长老才能完成的蓝色任务,按理说就是我这样的初级弟子也能搞定啊。”
电话里,刘老哭笑不得的告诉我:“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葬家的风水局起码形成了一百多年,气运关系整个葬家后代。若是葬家风水本身就出现了问题而迁坟,那自然没什么,可现在葬家的风水是完好的,这样强行迁坟首先得顾忌的便是不能将风水活局变成死局,这一点,迁坟门高级弟子或许还能摸清,至于初级弟子和中级弟子那是肯定摸不到门路的。”
“一旦家葬家祖坟风水变成死局,那后续就麻烦大了。不说五个亿的迁坟费,就是赔偿各方面,都能让迁坟门大伤元气。”
“其二,葬家老祖的尸骨,一般而言尸骨葬于地下经过一百多年的岁月侵蚀肯定会有所残缺,但葬家祖坟身处玉带环腰风水局,常年受风水灵气熏陶,这种尸骨在敛骨的时候是要特殊处理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尸骨内的风水灵气泄露,以免还未入新坟,就已经祸及子孙。”
刘老的话说我脸上一阵青红,到底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至于我为什么一直惦记着葬家祖坟的事……”刘老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和葬守七签完迁坟手续后,我当天并没有离开龙王沟,因为天色已晚,山路难行,为了安全起见,我带着弟子借宿到了村民家中。”
“我借宿的那家户主姓徐,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辈子在龙王山采药为生。”
“而他告诉我,他前些年上山最后一次采药的时候路过葬家祖坟,隐约听到坟中传出怪叫。”
“那怪叫的声音不像人发出的,而是一种山谷回荡般的清脆余音,源源不断,听的人头昏眼花四肢无力。”
“徐老头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腿摔破了,药材也丢了,可他再想仔细分辨那声音到底是不是葬家祖坟发出时,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就好像那声音从来不曾出现过。”
“徐老头的话让我本就不安稳的心再起波澜,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是我看走眼了,而那种声音我怀疑是僵尸或者一些精怪发出的。”
“不管是什么,我都必须在任务资料上写清楚,以免接下这个任务的长老出现问题。”
“甚至我都想过,如果葬家的祖坟真的有大问题不能迁移,哪怕毁约赔偿,我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回去。”
“所以第二天清早我又独自一个人去了趟龙王山,这一次,我就差把葬家祖坟挖开了,可无论我怎么查探,一切的一切都显示葬家祖坟毫无问题。”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后面我亲自在葬家祖坟守了整整三天三夜,可是徐老头听到的怪叫却不曾出现。”
“如此一来,我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只能返回京都。只是徐老头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越想就越敏感,这也导致我一直对葬家祖坟记忆犹新。”
刘老说完,嗓音里透着一股子疲惫道:“现在想想,以徐老头那大把年纪应该不至于说谎来骗我,如果吴长老真的因为葬家祖坟而出事的话,我这心里……”
第217章 到达龙王沟
我能感觉到刘老心中的愧疚与不安,但现在谁也不清楚吴威二伯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葬家祖坟的问题,又或是遇到了其它危险。
刘老问我是不是打算去龙王沟。
我和吴威商量了下,想要知道吴长老到底怎么样了,还真必须去一趟龙王沟,不管他是不是在龙王沟出事,那里肯定是有线索的。
刘老说如果要去就算他一个,这件事因他而起,对错他都要承担一分。
有刘老跟随,我和吴威自然乐意至极,别的不说,万一吴威二伯的失踪真跟葬家祖坟有关,有刘老在,他懂得可比我们多多了。
商议了一番,我又给商云晞打去了电话,关于风水研究,她算是半个大行家,遇到风水上面的麻烦也好有人出出主意。。
至于白泽,人家刚订婚,还在蜜月期,我也懒的麻烦他了,毕竟他去不去影响不大。
我和吴威,加上刘老和商云晞。另外顾方顾圆两兄弟,还有青禾蓝根暗中保护。
至于家里,就交给熊蔡了,外加高邯和亮子,倒也让我十分放心。
一行八人,两辆车,我们当天就出发了,拿着刘老画出的路线图,一路开往蜀川平顶县。
因为路途遥远,我们又急着过去,所以两辆车在路上除了加油和方便之外就没停过。
连续开了两天两夜,商云晞告诉我必须得休息了,否则车子会出问题。万一到了龙王沟开不回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好在也刚好路过一个小镇,我们八人在小旅馆开了四间房洗澡换衣修整。顺便吃了个饭,又备齐了干粮和矿泉水再次出发。
就这样,一路上开一天停一阵,直到第五天我们才到平顶县。
但距离龙王沟竟然还有两天的路程,这让大伙都叫苦不迭,尤其是商云晞,作为八人中唯一的普通凡人女生,那真是各种不方便啊。
我心里过意不去,本来这件事就跟商云晞没关系,事后我也没报酬给她,可即便是这样,她接到我的电话后还是义无反顾的赶了过来。
这种友情已经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我开玩笑说回去再补偿五颗驻颜丹给她,这让原本还萎靡不振的商云晞顿时生龙活虎,两眼放光,拍着我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道:“当年老革命家二万五千里长征都走过,咱们这点苦这点累算什么嘛,啊,年轻人,就该多锻炼。”
我是无语了,特么的刚才叫苦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啊。
在平顶县休息了一晚,算是这五天来我们八人睡得最香最踏实的一晚。
第二天凌晨五点,车子再次出发。
当天晚上十二点多我们到了距离龙王沟最近的一个镇,柳丁镇。
柳丁镇是个小镇,房子破旧,街道凌乱,甚至连路灯都没有,就更别提夜市了。
开着车在小镇转了一圈,唯一的一家旅馆简陋的让人迈不进脚,房间小就不说了,里面还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霉臭味。
至于厕所,还在后面的院子角落,公用厕所,不分男女。没有蹲坑和抽水马桶,只是一个大水缸上架着两块木板。
人踩在木板上蹲着解决,我进去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熏吐,那味道简直无法言语。
我这种从小在农村生活的孩子都受不了,就更别提吴威商云晞这种世家子弟了。
商云晞提议还是在车里休息,稍微休息个几个小时,然后天亮开车,不出意外的话当天下午就能到龙王沟。
青禾蓝根守夜,其他人坐在车里睡觉。我这几天累的不行,很快就睡了过去,当我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启动了。
“可以啊,这山路颠簸的这么厉害你都能睡着,典型的没心没肺啊。”商云晞打趣道。
我揉了揉还在眼花的双眼问到哪了。
刘老告诉我过了这座山,车子就开不进去了,所有人必须走路到龙王沟,大概一百多里,走的快的话,今天夜里能到。
下山之后,一条蜿蜒小路出现在我们面前,确实没法开车过去,顾方兄弟俩将车停好,又打包了一些干粮,嗅着山野间的清新空气,突然觉得心情也没那么沉闷了。
走走停停,吴威不时冒出几个笑话活跃气氛,虽说走的人双腿发麻,但只要一想到马上就到龙王沟了,大家疲惫的精神又变得精神起来。
“没想到啊,一年之后我竟然又踏上了这条路。”刘老满是感叹的说道。
我问刘老我们这个点进了龙王沟,车又不在身边,总不能露宿野外吧。
刘老笑着告诉我他和龙王沟的村民认识,虽然一年没见,但借宿应该没多大问题。
尤其是那个采药为生的徐老头,家里有三四间原本晾干药材的空房子,凑合下还是能睡的。
就这样,晚上十一点多,我们正式到达龙王沟。
陌生的气息引的龙王沟所有的狗都朝我们奔来,疯狂嘶吠,龇牙咧嘴,就差要围攻我们了。
“找死。”
顾方见我脸色发白,伸手朝着前方一拍,无形中一股属于青丘狐族的气息释放出去,那些先前还疯狂追逐我们的狗立马夹起了尾巴老老实实的趴着。
“可以啊。”吴威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雕虫小技。”顾方挠着头不好意思道。
刘老打着手电筒正在寻找徐老头的家,一年多没来,他还真有点记不得了。
“这边。”刘老招了招手,面露喜色道:“坐车坐久了,头昏眼花,半天才找到路。”
我们跟着刘老来到一家独立的小院,小院围墙是以黄泥糊起来的,混杂着一些树枝,粗燥不堪,但还算牢固。
起码我偷偷推了几下,围墙并没有倒。
院子里三间连通的青石大瓦房,年代有些久远,因为我拿着手电筒仔细扫了下,屋顶很多瓦片都风化碎裂了,盖着一层塑料防水布。
除此之外,院子角落里摆着几个自制的木头架子,上面端着蔑篮,似乎是晾干药材用的。
院门是简陋的木门,也没有锁,刘老轻车熟路的打开,示意我们跟着他就行。
“徐大哥,睡了没啊。”刘老走到最中间的瓦房大门前敲门喊道。
连续敲了七八次,屋里才响起一道警惕苍老的声音:“谁啊。”
“是我,刘老弟,一年前在你家借宿的迁坟师傅,您还有印象吗?”刘老问道。
屋子里半天没有动静,就在我们以为对方已经忘了刘老是谁的时候,瓦房的大门却突然开了。
一位穿着薄衫的驼背老者端着油灯仔细的端详着刘老,继而咧嘴笑道:“还真是刘老弟,你这大半夜的敲门,我还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