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仪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陈放现阶段对于谈判也没有什么欲望。
也就是这种情况是最难办的,既然没有欲望,那么他完全可以狮子大开口。
如果孙仲仪答应了,他也算赚的盆满钵满,如果孙仲仪不答应,那么陈放也完全可以按照自己当初的计划执行。
彻底扰乱整个岛国商界,然后疯狂从中取利。
但是孙仲仪却根本都不敢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他上面的人对他有所交代,更是因为他实在不想看到陈放砸盘。
“好吧,陈总!”
孙仲仪长叹了一口气,万分艰难的说道:“既然陈总提出了这种想法,我们这边肯定会满足你的。”
“两千亿的赔款,即日奉上。华夏商人也可以在我们岛国商界投资办厂,我们必然会予以全力的支持,至于向华夏商界道歉的事情,我也会立即安排。”
“但是,我还请陈总给我一个书面上的承诺,你手中所攥着的股票,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准出售。”
陈放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当然,你应该了解我。我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既然答应了你们,自然不会半路反悔。”
“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合约了吧?”
两个人之间的谈判非常简单,前后都没有用得上二十分钟,一切就都已经敲定了下来。
当然,这也是因为陈放占据了绝对主动的原因。
孙仲仪根本就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否则真的制裁降了下来,孙仲仪根本就承担不起。
最后,在合约的面前,孙仲仪万分艰难的在上面写了自己的名字,也把自己死死的定在了岛国商界的耻辱柱之上。
遥想百余年之前,那个烽火错乱的马关之上。
与现在相比,简直就是昨日重现。
只不过双方的位置有了天翻地覆一般的变化,曾经高高在上的胜利者,现在只能匍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陈放饶有兴致的想到,或许现在孙仲仪的心情,与当初的李中堂应该如出一辙。
或许,这就是因果报应,轮回不爽……
陈放不是当初的李中堂,但是李中堂泉下有知,他也应该可以扬眉吐气了。
有些事情,虽然陈放从来没有挂在嘴边,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忘记了。
仇恨,一直都刻骨铭心,一直都不曾忘却。
而今天,陈放已经用自己的方式给报了!
只见陈放慢条斯理的合上了合约,看着卑微如狗的孙仲仪说道:“好了,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合约,那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要就此告辞了。”
见到陈放站了起来,孙仲仪立即仓皇的拉住了陈放的胳膊,神色焦急的说道:“陈总,那你确定明天绝对不会砸盘的吧?”
陈放晃了晃手中的合约,讳莫如深的说道:“放心,我们华夏人与你们不同,是非常注重契约精神的,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像某些人一样随意的撕毁盟约!”
被陈放这么一说,孙仲仪立即老脸一红,唯唯诺诺的坐了回去。
因为他知道陈放所说的是什么,我讽刺的又是谁……
确实如同陈放所说的那样,华夏是一个礼仪之邦,最注重契约精神。
但是他们岛国商界这一边,确实表现的有些差强人意,让人觉得恶心。
陈放走了之后,孙仲仪怔怔的坐在了椅子之上。
现在他都不敢看手中的那份合约,更不敢再看一眼自己在上面所签的名字……
从今天开始,岛国商界就算是被打开了大门,陈放等人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岛国商界的范围之内为所欲为。
两千亿的赔款,足够陈放在东菁市建起一家中型的投行……
一想到这些,孙仲仪就感觉到了阵阵的头皮发麻。
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岛国商界就会在陈放的统治之下变得越来越奴才了……
但是,孙仲仪却没有任何力挽狂澜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简直就是一个难以名状的悲剧……
而作为这场悲剧的缔造者,孙仲仪却像是在一瞬之间老了十岁,嘴角上面立即就起了好几个燎泡!
到现在为止,他一直都在为上面办事。结果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他却成了弃子,被彻底的钉在了耻辱柱上。
而他上面的人却根本没有为这次失败的行动而买单,甚至都不会出面承担任何结果。
孙仲仪的悲哀,不过就是一个工具人的悲哀而已。
做提线木偶,不管表面上有多光鲜,到最后也难以摆脱这种凄惨的后果。
而陈放离开了谈判现场之后,立即就打了一个电话。
“韩秘书长,按照您的要求,我不会再对岛国商界集团动手了。这件事情也会到此为止,绝对不会引发两国之间的不友好交流。”
原来,陈放这边也接到了官方的命令。
为了考虑睦邻友好,为了考虑双方之间和全世界格局之间的关系,陈放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进一步行动了,否则岛国商界真的倒塌了,那么对于远东地区,乃至于华夏商界的命运都将是一次不可估量的打击。
毕竟远在大洋彼岸,还有一群自诩为绅士的恶狼正在虎视眈眈。
唇亡齿寒的道理,陈放上面的人还是非常懂得的。
毕竟有岛国商界制衡着华尔街,可以让华夏商业的发展获得一个非常平稳的土壤。
原来陈放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砸盘,但是却以这个理由成功的吓唬住了孙仲仪,并且从岛国商界那边获取了最大化的利益。
如果孙仲仪知道了其中的情况,恐怕都容易当场喷出鲜血,气的暴跳如雷。
原来他最惧怕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但是却让他做出了这辈子最不该做出的让步。
到此为止,陈放与岛国商界的事情终于告了一段落。
但是却不容得陈放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因为他还有敌人在虎视眈眈。
比如说坐镇在东南方向的苏商商会。
他们正在甄贵元的密谋之下,准备对陈放下手。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陈放正在与岛国商界打的不可开交,这也正是他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也是甄贵元惯用的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