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极不正经地喊了句:“呦呦呦,我们贺小佛爷终于入红尘了啊!”
这话一落, 周围人都笑疯了。
“可以改称呼了兄弟们!”
“改个什么称呼呢我们?”
“卧槽你看我干嘛,问小佛爷啊。”
一群人嘴上都没个把门的, 贺君持也不阻止,像是有些想笑,任由他们打趣开玩笑。
最后南樱觉得不自在,于是抱到一半就撤。
一大群年轻人精力足, 再加上放假的缘故,后面放的越开,喝啤酒狼人杀互相逗趣,闹到了很晚,接近十一点的时候才开始撤。
麻利地收拾了残余跟垃圾,两辆大面包车载着人慢悠悠地回市里。
路上,闹了大半天的人一个个瘫在座椅上补觉,要不聊天听音乐,气氛宁和。
南樱坐在前面,旁边睡着邹宜她们,低头看着相机里的录像看着,一遍又一遍,又哭又笑。
最后,关掉相机累极地也睡过去。
把同学一个个送回家,再到树岛,已经快十二点钟。
巷口的店大部分已经关了,整条巷静谧至极,路灯光线柔和安静。
这次活动似乎又给两家店的关系进行了一次升华,下车前,两伙人又吵了起来,不知是什么原因,总之等南樱下车的时候已经看到他们开始吵了。
好像在掰扯着什么。
“你个肥佬,你斗不过我的五菱宏光的!”
“卧槽笑死,我开红旗我骄傲了吗?”
“你把我长安马自达放哪里?”
“我的奇瑞□□我感觉很自豪啊!”
……
两伙人还特别地亢奋。
针对谁的车更好,更红更专,性价比更高争论个不休。
贺君持就笑嘻嘻地撑着脸在一边看,一点都没有阻止的意思。
南樱忍不住喂了他一声:“你不喊一句?”
贺君持回头看她一眼,眉梢轻挑:“喊什么,这多有意思啊。”
“……”真像一群熊孩子背后的个熊家长。
两伙人越吵越停不下来,都互不相让,俨然有大不了来干一架的意思。
只是没等两伙人开动,楼上一户人家窗户忽然“哗――”的一声被拉开,接着女人操着口音的大骂声响起来。
“大晚上的不睡觉吵死人了,要死啊,信不信我投诉你们啊――!!”
“……”两伙人立刻偃旗息鼓。
一个个地赶紧弯腰道歉,乖乖地去后备箱拿东西。
“先存档,改天再吵。”
“存档就存档,再存档你也打不过我的国产长城傻逼玩意。”
男生们的友谊也是吵吵闹闹的。
看着他们收拾好后,贺君持便带南樱打车回家。
车子停在大门口,离家里还有一段距离,一下车贺君持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路灯亮着,这个点的小区静谧异常。
隐约能嗅到空气中飘浮着的淡淡的花香气息。
南樱走了几步,忽然蹲了下来。
“嗯?”感受到手上的阻力,贺君持垂头看她。
“让我缓缓。”
南樱从来没有这么大运动量地玩过,玩了一整天,双腿都有些麻了。
南樱个子小小的,蹲在地上就更小了。
头顶的光线洒下来,在女孩的侧前方落下一个小小的黑影。
纤长的睫毛映着光,显得毛绒绒的可爱。
一只手还牵在他手里。
贺君持觉得很可爱,在她面前蹲下,看着女孩被月光照得雪白的脸蛋。
“你,走不动了啊。”贺君持垂眸盯着她,语调吊儿郎当的:“那怎么办?”
南樱敛着眼睫,莫名有点说不出让他背自己的话,略显不自在地垂着眼睫,抿了抿唇轻声道:“我缓一会就好了。”
贺君持盯着她,点了下头。
下一秒,却放开她的手,转过身体去,声音懒洋洋的说:“上来。”
“?”
南樱愣愣的瞧着。
贺君持偏了下脸,路灯将他的侧脸照得干净分明,勾着唇角轻笑,用不太正经的语调说:“不上来?我就问一次,过期不候啊。”
南樱立马爬了上去,但还是轻轻的,双手规规矩矩搭在他肩上,没怎么敢放肆。
贺君持忽然作势向前栽了下,南樱吓得下意识搂紧他脖子。
“怎么重这么多?”贺君持一手撑住地面,一手向后搭在她的腿窝,微一用力站起身来。
“你才重,你最胖。”
南樱反驳。
“嗯,我胖,我家小仙女漂亮就行。”
随意的话透过胸膛感受到震颤。
心口被一丝微妙的情绪缠绕,南樱莫名觉得心率有些过快。
贺君持双手抱住她的腿窝,已经开始往前走。
南樱稍稍放开抱着他的力道,改为搭在他的肩。
贺君持走得很稳,肩膀宽阔,身体很暖。
鼻尖能嗅到他从脖颈散发出来的浅淡香气。
两旁的花园与大门慢慢后退。
南樱脑袋轻轻靠在他肩上,这一刻,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抱着他的手臂动了动,忽然抬起脑袋,弯了弯唇,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
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有很多朋友,有喜欢自己的人,都陪在自己身边。
从前她以为她属于孤独,但她发现她不是,她很需要的,他都给她了。
她一辈子都会记得的。
少女轻柔香甜的气息柔和地打在他的耳边让贺君持忍不住偏了下头,啧了一声。
“说就说,别勾引我。”前面传来略微低哑的嗓音。
“……”
好好的温情气氛被打散,南樱气得抬手打了下他。
“贺君持!你……以后再不跟你说了!”
“我的错我的错。”贺君持没忍住笑出声,微微躬了下身,而后赶紧直起身偏头“喂”了一声:“别乱动,万一我没力气忍不住把你丢下来。”
“你敢!我告诉我干爸干妈!”
“行,这么快就会狐假虎威了,可以。”
南樱抬手在勾住他脖颈用力。
“咳……还谋杀亲夫。”
“……闭嘴!”
一路闹到了大门口,南樱才赶紧收手。
本想就这么下来,但透过院门分析看到里面都黑乎乎一片,柳韵他们应该都睡了,于是就依旧赖在他身上。
贺君持一手托着南樱的腿,微低头输了下密码,而后推开门,背着人走进去。
贺君持打开入户门,随手开了旁边的灯。
整个客厅都亮了起来。
贺君持动了下肩,偏头去看背上的“小树懒”,斜嘴笑:“背了一路了,这下能下来了吧?”
南樱怕柳韵或者贺叔叔下来喝水,于是乖乖地跳下来,探头朝四处看了看,而后换了鞋就往楼上跑。
贺君持伸手拽了下她:“急着跑什么,牛奶还没喝。”
南樱被迫停下来,仰头看他,严肃提醒:“姓贺的,我是胃有点小毛病,但不是胃癌。”
“是吗。”贺君持满不在乎的模样,垂眸看着她,挑了下眉,吊儿郎当笑:“我不管,反正你在这呢,每晚都得喝,以防万一。”
“……”南樱只好不情愿地跟他到了厨房。
贺君持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只杯子,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倒了杯,放点蜂蜜,而后放进微波炉叮一下。
再交到她的手里,挑眉,示意她现在喝了。
南樱是挺爱喝牛奶的,但这种,总有种被逼着赶作业的感觉。
喝之前咕哝了句:“要是有那种老妈子学院,你绝对能门门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