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人有种,一直都被关注的感觉。
眼尾稍稍上扬,漆黑眼眸生得十分的漂亮。
握着水杯的五指骨节分明。
他的薄唇被清水湿润,显出几分艳色,精致喉结有规律的上下滚动着。
似是感应到她的注视,贺君持忽然一偏头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顿两秒,直接就问:“渴了?”
还没等南樱反应过来,将手里的水杯递到她面前:“喝吧,这水还挺好喝。”
“……”
“???”
柳韵愤怒的声音传来:“臭小子,不许欺负小小。”
贺君持的眼里瞬间盈满了笑意,轻笑出声,一副吊儿郎当很欠揍的公子少爷的模样。
有热气从脸颊的皮肤下层涌上来,南樱有些僵硬又有点羞恼的撇开视线。
如果这会阿姨不在,她已经把他打死了。
菜被送了上来,南樱面前的青木瓜沙拉上点缀着红红的辣椒粒,河粉上也有。
酸辣气息扑鼻,很是解暑将火。
南樱拿起了筷子,正要动手,贺君持忽然对正在布菜的服务生说道:“猪肚姜桂汤跟粥都放她们那,她们都爱喝。”
服务生一点头,南樱就看到自己前面的沙拉跟河粉都换了。
她转头看过时,贺君持看她一眼,神情如常。
柳韵眼珠子在两孩子身上落了落,忽然捂嘴笑:“小小的口味都变了啊,是干妈不细心了。”
她没想到的是,两孩子私底下已经接触的很多了。
“阿姨,我……”南樱回过头来,想反驳又觉得实在没这个必要,只好忍了下去。
放弃了沙拉。
猪肚汤颜色鲜亮,喝在肚子里温温的。
吃饭期间,贺庭怀跟贺爷爷的消息都陆续地来了。
柳韵开心的不行,一边吃边回,到后面甚至都顾不上吃了。
“小小,看你贺爷爷发来的消息,都在夸你呢。”
贺家有一个家族群,群里直系旁支加起来有五十多个人,小时候南樱不是贺家的人,也稀里糊涂地就被拉了进去,跟里面的哥姐姐弟弟弟妹妹们都玩得挺好。
后面她走时,就退出了裙。
许是大部分都下班得了空,此时群里正热闹,比赛的小视频不停刷屏。
贺爷爷退居二线后常年深居简出,没什么大事一般不出来,此时消息极为瞩目,还很时髦地发了一排大拇指的手势。
于是底下的小辈们都全跟着刷屏。
柳韵让南樱偏头去看,一边笑边装似不经意地问她:“小小,你的微信号是什么,干妈拉你啊,有什么消息也好及时地聊。”
南樱低头喝了口汤,迟疑了下,转移话题:“阿姨,这汤挺好喝的。”
柳韵脸上的笑容滞了滞,在心里叹口气,没再逼她。
饭后,柳韵将两人送回学校。
此时离下午上课还有半小时。
座位上,南樱揉了揉眼睛,就趴在了桌上。
合着眼睛,脑海里却在回想着,上午离开比赛之前的那一幕。
“这周末就是我爸爸的生日。”
唇角不禁讽刺轻勾。
享受他爸爸的死带来的余福,凭什么能过得这么好啊。
女孩的精神看似有些萎靡。
“班长班长,这周末咱们准备――”
许归的大嗓门从门外传来,贺君持迅速抬眼打了个闭嘴的手势。
许归一眼看到,哆嗦了下,赶忙乖乖坐下去。
整个下午,南樱都支着脑袋盯着黑板,但注意力却似乎不在这,难得的有些神游。
那张漂亮淡漠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不知在想着什么。
下午放了学,讲台上老师布置完作业走后,南樱低头,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
然后就要起身。
书包忽然被人抬手拽住。
南樱回了下头,看到贺君持靠着墙壁,黑眸直视着她,开口问:“周末什么安排?”
南樱定定直视他两秒,漂亮的猫瞳中情绪不明,眨了眨眼,语气柔软却又无辜:“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也忙啊。”
像支羽毛,轻柔地挠在了他的心间。
贺君持面上仍旧不变,还笑了一声,语气里能听出丝丝宠溺的味道:“你想去的话,我就带你去。”
南樱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直看着他,抿着唇,一声不吭。
许归观察着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抬手抓抓头发:“老板,师父,你俩交流什么密语呢。”
“……”
南樱回过神,轻勾唇,平静丢下一句:“行啊。”
而后转身便走。
许归看得无比懵逼。
“老板,你俩刚刚商量什么呢?”
许归问完,看到贺君持懒散抬眼,眼底带着还未散去的沉暗,不禁噤了下声。
但下一秒,贺君持就恢复了正常,提起书包转身就走。
到了周末。
小超市里空气炙闷,电风扇不停吹着,南樱穿着无袖背心跟牛仔短裤,依旧热的不行,手里拿着把扇子扇着,身后的长发随风轻晃。
当手机震动两声时,南樱抬手捋了下长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地点改到室内万庄酒店了,来不来?】
南樱手指微动,打了两个字:【会来。】
【嗯,我在水马路路口接你。】
南樱深吸了口气,起身。
“今天可是你爸爸的生日,一定要好好表现,给你的叔叔阿姨们看,给咱们家长脸。”
房间里,杨蔓一边替女儿搭配着衣服一边叮嘱着道。
落地镜前的少女穿着精致漂亮的宝蓝色长裙,一头柔顺滑亮的长发也被编成美丽的公主发型披散,别着一枚小皇冠,脸上淡施薄妆,在更衣室的灯光下整个个人年轻又漂亮。
周围还有几个造型师在帮忙搭配。
赞美奉承声不绝。
“太太,您女儿真是天生的大小姐气质。”
看着女儿高贵漂亮的模样,杨蔓的唇角扬起一丝满意的微笑,林诗柠开口道:“诗柠啊,刚刚妈妈交代给你的,记住了没?”
林诗柠看向镜中,点了点头。
林鸿文作为渝港市首屈一指的骨科专家,虽然才到渝港市的日子不长,但因为技术极佳,治疗过许多疑难杂症,因此在渝港乃至全国医学界的地位都颇高。
此次来的,除了医学界的同事之外,还有被林鸿文治疗过康复的病患,其中不乏各界名流政商。
场地设在酒店里,宴席上,杨蔓特意换上精致的重工刺绣旗袍,与林鸿文一起招待着宾客。
“呀,王局长您能来实在太好了。”
“林副院长,真是谢谢您的妙手回春,治好了我的腿,我今天就算再忙也得过来。”
林鸿文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整个人气质稳重,成熟儒雅,脸上带着淡笑说道:“王局长,这是我职责内的事情,请里面坐。”
“好好好……”
等门口人稍少些,林鸿文看了眼会场,微微皱眉道:“贺老一家还没有来?”
杨蔓脸色僵了一下,小声说道:“我刚刚给贺家打过电话,他们说贺老身体抱恙不便前来,可能只是柳韵一个人来……”
请了一家人,结果只来一个人。
更何况,贺家在这渝港市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明晃晃的打脸。
事实上,两家自从那件事之后就渐渐疏远。
林鸿文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杨蔓赶忙安抚:“老公,柳韵来也没事啊,也能代表贺家,再说贺老年纪大了,他们也都能理解……”
“你懂什么。”
林鸿文语气低沉地丢下一句,随后脸色难看地离开。
宴会正式开始前,柳韵的车子才慢吞吞地开到了酒店门口。
门童忙跑过去,打开了车门,一手护在车顶。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一手握着手包,走过来满是歉意地说道。
“啊,实在对不起,路上堵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