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么转。咱家没什么闲钱。”
宋馨柔就说:“南樱她都转校了,还没让你们掏一分钱,怎么我就不能转。”
“人成绩够格,学校抢着要,你能吗?”
“再说那是别人的关系,跟你有什么关系。”
乔桂梅说话一向不客气,完全斩断了宋馨柔想借助南柳韵那边的势力。
宋为和也说:“你这成绩就算花钱渝港那也进不去啊。”
“……”
看姐姐被噎,宋荣宗不厚道地哈哈大笑。
一个两个都不帮她,宋馨柔气得眼眶发红,忽然放下筷子扭头就回了卧室。
门被关得震天响。
“要死啊死丫头,脾气大的还说不得了。”乔桂梅骂道。
南樱抬了下眼。
饭后南樱就去了小超市看店。
晚上十一点多,南樱回来,看到沙发里舅舅在看电视,宋荣宗跟乔桂梅先睡了。
宋馨柔的卧室还紧闭着。
南樱推开门,还看到床上鼓起来一团。
还在赌气。
南樱顿了下,转身去厨房,看到冰箱里还有剩饭,于是拿出来热了下端回来。
南樱知道她还没睡,把饭放到桌上,推了推她:“没睡就起来吃点。”
宋馨柔扭过身不理。
南樱又继续说:“赌气也别饿肚――”
“你烦不烦啊!”
宋馨柔忽然扯开被子坐起来对着她喊:“我饿不饿管你什么事,你这种自私的人少他妈假好心!”
南樱面无表情:“因为我没帮你转学?”
宋馨柔狠狠瞪着她,胸口上下地起伏。
南樱沉默几秒,重新开口:“当初进向阳是舅妈选的,我们都是学生决定不了。渝港是成绩说话,也没有什么好学生送一个名额的政策,政策就是政策,我没办法。”
“你不是有什么有钱有势的干妈吗,就一句话的事!南樱,你在我们家借住这么长的时间,一句好话都不愿意给你表姐说。”
“我有什么立场?”南樱反问道。
宋馨柔不吭声。
“我爸妈没了,他们是我爸妈的朋友,帮我是情分,不是本分,我有什么资格再要求?”
宋馨柔听不进去,神情满满的嘲讽:“你就是自私自利,什么好事都只想着你自己,我们家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当初要不是我们家可怜收留你,你早就死了,结果这点小事都不肯帮我,我算是看透了,你骨子里就是冷血自私,你爸妈都没了,你可不得想着自己吗。”
南樱的脸色恢复了一贯的冰冷,粉润的唇角动了动:“我要是真的自私,当初就直接死了,何必落户口等这家拆迁的时候多一个人头?”
宋馨柔愣了下,反应,大叫道:“南樱你还想吞我们家的财产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们家的财产都是我跟我弟,跟你没一点关系,你的那份是我们家养你的钱!”
“南樱我告诉你,这里是我家!你是寄人篱下,自从你来了我家,我连一个单独的房间都没有,要不是等着拆迁,我早受够了!”
宋馨柔有些口不择言。
空气一瞬寂静。
南樱垂下眼去。
就在这时,宋为和推开门看了看。
“干什么呢,你妈跟你弟在睡觉。”
宋馨柔僵着脸:“……没什么。”
南樱也没说。
“早点睡,别吵了。”
宋为和见没什么大问题,念叨两句又关上门。
气氛重新陷入宁静。
宋馨柔看了她一眼,顿了下,又继续躺回被子里。
南樱垂下的眼睫抬起,轻点了下头:“我知道了,我尽快想办法。”
宋馨柔的背影动了动。
南樱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客厅里一片漆黑,舅舅已经关了电视去睡觉,南樱换了鞋,打开门走了出去。
接近午夜,渝港的街道上依旧灯火通明,这座不夜城连风里都夹杂着燥热。
街边的路边摊生意依旧红火,即使是落后的水马街一整条街也都几乎彻夜不息。
路边人流极多,不少在街边座位上划拳喝酒的。
南樱漫无目的地走着,等一抬头,就看见前面江畔路的路标。
一愣。
前面的巷子就是那人的后院。
南樱正打算转身,许归提着袋东西正要进巷,一扭头看到她,先是愣了下,然后赶忙跑上来喊他:“师父?你怎么在这,来找我们老板的吗?来来来……”
南樱:“我不是……”
“诶害羞什么,正好我们老板今天还没睡,快来快来。”
南樱最后还是,来到了后院。
院子里一片静谧,透过朦胧的枝梢,能看见里面已经空了。
这会应该是打烊了。
树下隐隐约约坐着个影子。
似乎是在喝酒。
许归一进去就兴奋地扯着嗓子喊:“老板!老板,你看谁来了!”
还顺便拉开院子里的灯,南樱站在门口,看清了树下的少年坐在张躺椅上,长腿敞开,嘴巴叼着支烟,歪脑袋在往胳膊上涂着什么。
南樱定睛一看,是一瓶驱蚊膏。
被许归一吵,他随意侧过头来,目光定在她脸上时还有点意外,神情没动。
南樱看见他嘴上燃烬的烟蒂“吧”的一声,掉在了腿上。
第19章 以后你的胃我来照顾
两秒后, 贺君持才似乎感到了烫,连忙起身抖落下腿上的烟灰,摘下烟随手摁在花园的烟灰缸, 然后扭头冲许归低呵一句:“许归!”
“嗯,老板怎么了?”
许归一脸天真地应。
“你……”你他妈把怎么不提前通知老子, 这句话只说了一个字,贺君持陡然一停, 接着闭了闭眼。
算了,员工傻逼,老板的错。
贺君持回转身来, 对上南樱的视线, 脸上神情已经恢复至平常, 还不疾不徐地开了口:“怎么大半夜的在外面闲逛?”
南樱自烟灰缸那半截烟抬起眼:“你不也大半夜不睡觉。”
许归很热情地替贺君持回:“我们老板是因为去……”
“闭嘴。”
贺君持突然打断他。
许归愣了下:“老板?”
贺君持为了避免再被这小傻逼露出什么来, 麻利地接过他手里的袋子, 接着指了指大厅里面:“去,忙你的去。”
许归眨了眨眼,意味深长地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下, 接着哦了声, 乐呵呵地走了。
贺君持回过头来,看看南樱,一侧额:“来都来了, 进来坐会?”
南樱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大大方方地进来。
反正她现在暂时也不想回去。
贺君持盯着她, 不动声色地弯腰将躺椅上的一盒烟拿起塞到裤口袋里。
同时搬来旁边一把躺椅,打开,并排放在小桌另一边。
南樱坐下来,道了句“谢谢”。
贺君持视线仍旧停留在女孩侧脸上, 问她:“吃了没?”
南樱点头。
“那喝什么?”
南樱盘算着自己还有多少钱,抬头:“有水吗?”
贺君持唇角放松,应道:“有啊,等等。”
他去了前厅,院子里只剩南樱一个人。
南樱的视线落在花坛边的烟灰缸里。
里面有一根燃到尽头的烟,一根燃了一半。
底部有褐色烧痕,像是用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