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一时怔住了:“这……”
妙星玄见她这番模样,大着胆子倾身,在司南的唇角烙下一吻。
这一吻很轻浅,好似飞羽掠过湖面,留下微微涟漪后,荡然撤去。
司南浑身一震,垂眸去看怀中的少女。
却见她趴在自己怀中,仰头望着自己,在这一刻直面自己的内心,坦荡又炙热:“我喜欢师父,我想做师父的妻子。”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可在这漫天寂静的冰原里,在这狭窄的雪屋之中,是如此的清晰。
司南装不了聋子,也做不成哑巴。
她拥着她怀中的少女,只觉得心头滚烫,脑袋嗡嗡作响。
片刻之后,司南斟酌开口:“你……真的想做师父的妻子?”
她语气轻柔,可仔细听的话,能听出话尾的颤抖。
妙星玄勾着她的脖颈,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坦荡爱意:“嗯,我想做师父的妻子。”
这一回,她说的很笃定:“我想做师父的妻子,想照顾师父,一生一世。”
这少女惯来直白,连带着情都是如此的鲜明热烈。
司南被她目光中的炙热所烫,只觉得心口被烫出了一个大洞,又热又暖,却又空荡荡。
可那少女偏偏还欺身而上,捧着她的脸,目光热切而诚挚:“我娘亲欠师父良多,她如今飞升离去,剩下的情债,不如由我来还吧。”
司南闻言笑了起来:“呵……”
司南笑着,抬手握住她的手,揽着她的腰往下压:“我与你娘之间,自她飞升离去,已经两清。”
“我与你之间,只有我与你。”
“你既想做我的妻子,那就不能只是一生一世,而是生生世世。”
司南叹息着,将吻落在她唇上:“张开。”
妙星玄乖巧地张开檀口,唇齿相接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北洲冰川森冷的风,挟着清冷的蜜,将她压倒在地。
她躺在雪原之间,被森冷的气息包裹着,跌入了一个柔和如春的怀抱中。
她闭上了眼,在唇舌相接里,尝到了蜜一样的甜。
――――――――
这是一个很长很深的吻。
松开的时候,司南垂眸,见妙星玄缩在她身下,胸膛剧烈起伏,涨红着脸檀口微张,双眸水潋潋一片。
她本就伤重,被司南这么一欺负,就成了这幅禁不起风吹的柔弱模样。
“师……师父……”
妙星玄伸手,小心揪着司南胸前的衣襟,喘息着道:“歇……歇会……”
她不行了。
司南轻笑一声,将她拥入怀中:“还歇会……”
“你这身子骨,还是莫要招惹人了。”
她将这小女拥入怀中,在这雪屋里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这风雪极大,你身上的伤又很重,一时半会吹不了那么冷的风。”
“等风雪停歇,师父再背你走出这片冰川。”
妙星玄趴在她怀中,蹭了蹭她的胸膛:“师父……”
司南拥着她,如幼年时拍着她的背脊,哄她入睡:“睡吧,师父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身下是自己温柔可靠的师父,身上盖着厚厚的法袍,妙星玄身上一片暖洋洋的。
她昏昏欲睡,脑子里有个问题却盘桓着,挥之不去。
妙星玄眨了眨眼睛,勉强睁开眼,朝司南望去:“师父……”
司南轻轻应了一声:“嗯……”
这少女趴在她胸口,轻轻地问:“你喜欢我吗?”
司南请拍她的背脊,斟酌了一番,与她轻声道:“若你是问师徒之情,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你是我的弟子,是我精心教养大的孩子,你的每一样,都是为我而生。我疼爱你,也是真心喜欢你。”
妙星玄心口泛起了甜,咬住了下唇,又问了一句:“倘若我问的不是师徒之情呢?”
司南轻叹了一声,语气里有着对命运的无可奈何:“那日你在剑宗大殿为我自刀,我又是心惊,又是慌乱。”
“那时我与你说,能与你性命相比的东西,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
“我向来谨言慎行,可那日却说了如此这般听起来像是胡言乱语的话。”
妙星玄猜到她是燃起业火,想起了以前的事。
她更用力地抱紧了司南,试图与她亲近些:“师父……”
她轻喃着,想钻入司南的心中,听听她的真言。
司南也懂她,揽着她的力道又紧了些:“直到今日,我才方知我为何如此失态。”
“你……于我而言,与其用喜欢来形容,不如用命定二字。”
“命定……”妙星玄将着两字重复了一遍,仰头看向司南。
司南点点头,很是笃定道:“嗯,是命定。”
她叹息了一声,语气有几分欣慰,又有几分惆怅:“我前世乃是神殿的天星武神,因玄冥大陆被情魔所扰,天道迟迟无法诛灭此魔,苍神遂做了一个局。”
“此魔以情为食,最爱看圣人落泪,王者大悲。”
“苍神令天星武神在此界转世为人,一出生就自带琉璃骨,圣人心。”
“因此,我一出生,情魔就盯上了我。”
妙星玄听得认真,专注地望着司南。
司南想着幼年时的可怖经历,拍着妙星玄的背脊,与她悠悠道:“我三岁那年,她侵入我母亲的身躯,要挖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