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情动到,号称“师徒有伦,碧某无拘”的碧沧海,都不敌她淋漓透彻。
她到底……
司南倒在床上,望着妙星玄的神情一点一点红润起来,脑海之中浮现出不久之前,她倒在自己怀中的模样。
青纱帐里,她小小的身子爱着自己,娇声喊热。
司南的脑袋轰然作响。
她还那么小,才见过几个人,除了她的师父,她又能为谁动情?
“噗!”
木灵之气灌入心脉,妙星玄淤积在体内的积血,一口气呕了出来。
鲜血喷在了司南的衣袖上,司南仰头望着她,见她睁开眼,水潋潋地朝自己看过来。
“师父……”
星玄在唤她。
司南的心口处,陡然生出一种极其陌生的愁绪。
又苦又涩,又酸又涨,好似泡在三月天里,总也哭不完的泪。
很疼……
彻骨的疼。
司南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忽而明白,那些日夜里,星玄哭过的泪都是为了什么。
她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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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星玄一醒,司南也松了一口气。
司南强撑着身体的疼痛,伸手去擦妙星玄脸上的血,眸光温柔:“没事了……没事了……”
妙星玄望着她,眸中又极速蓄满了泪:“师父……”
“对不起,师父……”
她就这么看着她,浑身刺痛,眼泪簌簌而落。
司南忙去擦她的泪,温声劝慰:“莫哭……玄儿莫哭……”
“师父……”
她哭着倒入司南怀中,为那情思,既羞又愧。
司南也有些无措,她拍了妙星玄的背,温声哄。
一旁的苏济世起身,见她师徒挨在一处,互相依偎着,心里头一咯噔。
她想到妙星玄体内的情蛊,又想到方才司南演她的模样,心中警铃大作。
司南与她这徒儿莫不是……
她心中慌乱,可面上不显。
起了身之后,苏济世轻咳一声,与她们言道:“星玄体内的……”
她还未说完,就听得司南在她识海中道:“祖祖,六道轮回同灵蛊一事,能否当作你我二人的秘密,不要让玄儿知道?”
“噬灵蛊也不要让她知道。”
苏济世顿了顿,接着道:“星玄体内的心脉之伤虽已治好,但情蛊却无法拔除。”
妙星玄闻言,从司南怀中抬眸,泪眼朦胧地望向苏济世:“情蛊?”
司南与她解释:“你在剑宗大殿生受了那些刀客的杀招,我着急救你,喂你吃了东方给的混元碧清丹。”
“没想到那丹药里有情蛊,害你险些重伤身死。”
妙星玄恍然,原来是情蛊,所以她才会……
那些不可言说的画面涌上脑海,她小脸发白,体内的情蛊发作,浑身一疼,竟是又吐出了一小口血。
“噗……”
司南浑身一僵,疼得无法拥住她。
一旁的苏济世见状连忙跳脚道:“哎呀,你这小丫头,不就是区区情蛊嘛。”
“告诉你师父,你心悦何人,让她为你指婚。”
“等你解了相思之苦,只剩柔情蜜意,情蛊满足,你必不会再疼。”
她话音落下,妙星玄浑身一僵,面色发白:“我没有!”
她下意识仰头看向司南,满眼惶恐:“我没有……没有心悦谁!”
她矢口否认,司南也是一愣。
司南望着她,抿紧唇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苏济世阅人无数,见状哪里还不明白她二人是怎么一回事。
苏济世“呀”了一声,看向妙星玄:“相思之念起,情蛊发作起来可是很疼的。小丫头,你可千万别说谎,情蛊既然能种在你体内,那就说明,你对谁生了情。”
“你可不要强撑,还是要早点告诉你师父比较好。”
“反正以你师父在九州十四海的名声,你看上谁家公子,姑娘的,只要你去提亲,必不会有人反对。”
可妙星玄心悦的正是她那名满天下的师父,这话听起来,尤为刺耳。
妙星玄扭头,看向苏济世,咬紧牙关道;“多谢祖祖关心,玄儿的确未曾心悦任何人。”
“这情蛊能种在我体内,想必与其它情蛊不一样。”
“毕竟这是下给东方宗主的情蛊,不同也很正常。”
妙星玄回眸,定定地看向司南:“更何况,我并未因情蛊感到疼痛。”
她在说这一句的时候,司南疼得浑身颤栗。
司南知道,这不是自己在疼,是妙星玄在疼。
她感受着妙星玄的疼痛,在她的谎言里,后脊发凉。
好半晌,司南才转眸看向苏济世:“既如此,还请祖祖开几贴药,温养一下玄儿的心脉吧。”
苏济世看看司南,又看看妙星玄,长眉轻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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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济世开了药,朝司南招了招手,将她招到炼丹室去。
进了炼丹室,苏济世一边炼丹,一边在她识海中道:“我瞧出来了,你这弟子,对你生了情。”
司南倒也没有意外,只浅浅应了一句:“嗯。”
苏济世把药材往炼丹炉里放,与司南道:“我不是个迂腐的人,你在我面前,说要与她同死,我相信也不是全然都是演的。”